第二,从社会土壤看,香港是个移民城市,从清朝末年开始,一直到上世纪80、90年代,每次内地有重大事件,如战争,饥荒,各种运动,都会导致就有一批人来到香港避难或讨生活。这也决定香港人口构成中,有不少(对共产党)怀有“恐共、拒共、反共”心理的人。虽然香港回归已经17年了,但反共、拒共的土壤在香港依然存在,加上一些右翼媒体的歪曲宣传,有一些年轻人对共产党、对内地的印象不佳。是从2012年国民教育科被迫撤回的遭遇看,人心回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现在香港的很多年轻人根本没有经历过港英时代,对那个时代也缺乏客观的认知。比如所谓的麦理浩“黄金十年”,如果只看到港英政府改善港人生活质素,而不了解其内在的驱动力,即面对统治危机(“六七暴动”的冲击)后的怀柔和对即将到来的香港前途问题的应对(增加与中国谈判的筹码),那无疑是理解不全面的。港英时代的历史需要正确、客观地认识,不应全盘否定,也不应过度褒扬,就像应该客观看待共产党、内地的发展一样。社会土壤的酸碱度适宜,pH值不过大也不过小,才比较健康。
第三,从香港的现实问题看,回归后香港实施“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方针,由基本法予以具体保证。但有关一国与两制的关系,两制之间的关系,以及中央与特区政府之间的关系都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明确。香港的政治架构在回归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遇到了行政主导难以实现、行政与立法关系长期紧张、行政长官“孤家寡人”等一系列难题。香港社会发展到今天,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也积累了不少问题。有些当年的优势甚至成了今天的掣肘,如香港长期坚持的大市场、小政府的理念受到挑战,大商家与普通市民之间的张力逐渐加大,社会阶层趋于固化、年轻人向上流动的空间变小,贫富差距拉大,高楼价、置业难等。这些现实的问题互相交织,难以用一剂药就解决,不仅令特区政府“头痛不已”,也构成中央担心的管治问题的核心。
总之,管治是个系统工程。香港管治问题的出现不是突然的,解决起来也难以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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