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上,中国迟至2001年才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但中国在1979年改革开放加入全球分工之后,就借助这个体系迅速发展壮大。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中国进一步从全球分工体系的受益者成长为贡献者和引领者,以超乎寻常的生产和制造能力成为全球供应链的关键力量。在近十年来美国不断破坏和挑战世界自由贸易体系和规则的时候,中国成为国际自由贸易理念的坚定信奉者和全球自由贸易体系的最强有力维护者。
台湾问题是这个秩序的产物。源于美国与社会主义阵营军事和意识形态对抗的朝鲜战争是台湾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美国因地缘政治或意识形态原因,把台湾纳入它的保护伞下,作为与中国打交道的筹码,在不同阶段根据需要以不同方式打这张牌。这是台湾问题久拖不决的主要原因。拜登政府期间,美国还重拾旧秩序阵营对抗和意识形态对抗的老套路,用“民主对威权”的虚假叙事扭曲台湾问题的本质,动员美国盟国加入一个针对中国的西方涉台者阵营,挑战中国的一个中国原则,推动台湾问题国际化。
但战后秩序也确认了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国际共识。把蒋介石集团赶出联合国、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以来,联合国始终坚持的台湾是中国一部分的立场,构成了今天台湾定位的主要国际法基础。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台湾回归中国成为中国一部分是战后国际秩序组成部分的主要依据。
在战后自由贸易体系基础上形成的全球分工体系给两岸关系带来了经济联系。台湾1960年调整经济发展方向加入全球分工体系,大陆20年后对外开放也加入这个分工体系。台湾企业在20世纪80年代末来大陆投资,从传统行业的中小企业开始逐渐扩大到高科技大企业。在互惠互利市场原则基础上,加上大陆为台资企业提供的各种支持和优惠,台资企业以大陆为生产基地,利用大陆的成本优势,依托自身与全球市场联系的优势,在大陆发展壮大,巩固了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地位,大陆也成为台湾最重要的外汇收入来源。台资企业不仅对大陆的经济增长和出口做出了贡献,也带来了资金、技术、就业、管理、国际市场知识。两岸之间利用全球分工体系创造出一种独具两岸特色的特殊分工模式。两岸都从这种强劲经济联系中受益。这种经济关系奠定了两岸关系的基础,促进了两岸关系的全面发展。它为两岸关系带来了韧性,能够经得起各种困难和冲击。也为两岸关系带来了弹性,大陆的对台政策因此有了更多的选择。大陆现在正在推动的两岸融合发展,就是因为两岸间有着密切的经济联系才有可能。这是两岸关系的一个独特优势。相较于现在的南北朝鲜关系和统一前的东西德国关系,这个特征就更加明显,也更加有意义。
旧秩序正在瓦解,新秩序正在形成中。中国经济、科技和军力的全面上升与全球南方国家的崛起所导致的一个多极化的世界正在不断削弱美国的霸权,稀释美国对世界的主导力。与此同时,美国的相对衰落改变了美国人的世界观,美国国内的右翼势力认为美国一手建立的曾经让美国主导世界的旧秩序已经变得对美国不利。用特朗普的语言表述,就是世界各国都利用这个秩序占美国便宜。这种认识转变导致美国全面从全球收缩。特朗普重新执政后的所作所为都旨在尽快结束这个旧秩序,建立一个摆脱国际义务、不再充当世界警察、唯有考虑美国利益的新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