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冻梨的“出身”并不好,好吃的梨早早被卖光,没长好的花盖梨、尖把梨蜷缩在冬夜,被风刮满“伤痕”,吹成一团漆黑。在苦寒中熬过无数遭的冻梨,离开冰天雪地,在冷水中“缓”出水晶冰壳;冰壳被敲碎,撕开小口,迸出甘美清冽的汁水……冻梨从此成为冬季里无可替代的美食,舌尖永远的眷恋。
广东游客曾新露捧起一杯“冻梨美式”咖啡,说了声:“行!冻梨看起来不靓,吃起来靓!”曾新露说,自己吃的第一颗冻梨是洗浴中心迎宾大厅里为外地游客备好的见面礼,那是她第一次直观领略到东北人的待客之道。
冻梨让南方游客开了眼界,也给东北本地人带来另类的感受。购物网站上,冻梨、冻柿子等冻货的评论中,总能读到乡愁。“一边吸汁,一边吃哏啾啾的果肉,儿时的回忆来了。”“离开家的每个冬天都特别想吃冻梨。”
辽宁省文化研究中心特聘专家平健说,过去物资匮乏,没有实现水果保鲜和长距离贮藏运输的条件,那个时候,东北人会把部分水果储存在阴凉的地方。在漫长的冬季,这些水果会实现从鲜果到冻果的蜕变,让人们在天寒地冻的时节,也能品尝到果味鲜甜。
如今,即使在冬季也能品尝到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但那口念想,始终不变。那些在热炕头上捧着冻梨、冻柿子吃的岁月,71岁辽宁盘锦人尤巧元仍历历在目。“大冬天,外面北风呼呼吹,酒足饭饱了,在烧得暖乎乎的热炕头一坐,吃一口刚刚解冻的冻梨,”尤巧元笑着说,“两个字,舒坦”。
穿越千年,冻梨的变与不变
一颗冻梨,是“70后”作家佟伟回不去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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