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语速快了慢了,就是情绪没跟上,甚至是忘词。我没有当过军人,说话没有那种气势。也不会调动情绪,没有一次配到最后的。”宋其生说。“我们常说笑比哭好,但配音工作里,往往是哭比笑好,因为情绪的转场需要紧跟故事情节,没有准备时间,剧情该哭了,拍电影还能滴眼药水,配音就一定要马上哭出来。”宋其生说。
就像绘画一样,没有经验,只能临摹。宋其生不得其法,只能一句一句地琢磨,和原片做对比。胶片珍贵,多看几次就会有损毁,那就听录音。“这部电影的录音,我听了不下一百遍。”宋其生说。当终于录完全程走出录音棚时,宋其生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在随后的39年里,宋其生参加译制配音的电影有530余部,为2000多个角色配音。就这样在200多万字台词、48000多分钟配音时长的磨砺里,当年的小宋也变成了宋老师,越来越专业。
如今的宋其生在录音棚里,剧情到哪儿,情绪就到哪儿,表情动作也到哪儿。一次配到争吵时自责的台词,宋其生也和电影里的角色一样,“啪”给了自己一巴掌。等到结束后摸着火辣发烫的脸颊,才想起来当时是怎么回事。
“‘配音演员’这个词,‘配音’只是工作,后面的‘演员’才能证明你做得好。”宋其生说。
“最难的时候,我们连办公场所都没了”
译制中心在一栋老旧楼房的顶楼,木地板吱呀作响,桌椅板櫈也被磨得锃亮,室内装饰停留在十几年前,录音剪辑设备却是崭新的。“我们的经费主要都用在了设备上,这几套最新的设备加起来200多万,比这层楼都贵。”公司总经理杨艺林自信地说。
如今略显寒酸的译制中心,是黔东南州电影发行放映有限公司仅剩的业务部门。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电影发行放映公司也曾是个“吃香”的部门。“以前的电影发行放映是由各级放映公司负责,全州的电影发行放映业务都归我们公司,还有财政补贴,收入很可观。”杨艺林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