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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智库:台湾反智社会的民粹主义表达 | |
http://www.CRNTT.com 2022-08-30 00:11:50 |
群体话语不追求概念的准确,但需要概念简单、上口和利于大范围传达群体情绪。台湾社会的群体话语中经常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有时这些话语甚至成为群体的信条,但其具体内涵则是模糊的,至少与概念原初的意涵相去甚远。以台湾社会耳熟能详的“尊严”概念为例。台湾无论是学界、政界还是民间社会,“尊严”是经常挂在嘴边的语汇,尤其是面对两岸关系时,所谓的“尊严”更是口头禅。从学术脉络上说,尊严大约在19世纪末被导入心理学文献,实际上指“我们能与自己的不足之处达成和解”,尊严在开始的研究中指涉期望与能力匹配的动态过程。④尽管后来遭到批判并导致概念意涵有所修正,不过“抱负”与“能力”的匹配一直是尊严概念的核心内容。反观台湾社会,“尊严”内涵虚无飘渺,外延游移不定,在很多时候不过是在处理两岸关系时不情愿、不甘心和自我感觉良好等复杂情绪的杂糅与折射而已,否则不可能出现面对美国卑躬屈膝,面对大陆却大谈“尊严”的吊诡现象。以常识而言,一面委身于美国寻求庇护,回头却对大陆疾言厉色谈“尊严”,实在是匪夷所思。 大部分情况下群体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会接受批评,即使是在已经明确犯了错误的情况下也是如此。这里的错误不是指逻辑上的应然错误,而是已经被证实或者已经造成实际损害的实然错误。一般群体犯了错误之后的反应不是认错,而是不说或者少说这个问题,或者转移焦点,用新的问题掩盖旧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相关的错误就会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少有人记起。一旦群体的错误被揭露,反而可能会使他们恼羞成怒。当人们发现自己错了,反而更不愿意寻求新信息。因果性解释对打破错觉而言确实有效,但人们不喜欢幻灭的感觉。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表示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事实上,他们通常再也不想和揭露问题者说话了)。⑤从这个意义上说,以逻辑与道理说服群体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政治人物往往只讲选民喜欢听的话,对于其缺点与问题则听之任之,甚至引导放大这些缺点与错误,以达到获取这些选民支持的目的。同样道理,在面对可能的危机时,政治人物往往采取事后补救的方式处理,少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者。这样既可显示其勤勉,同时又可以避免因为说真话遭遇民众反感。 从台湾的社会实践来看,对于政治人物或者政党而言民众(民意)仅具有选举的工具性价值,民众对政策的影响力其实相当有限。西方政治学者李普塞特早就注意到了在政治过程中多数时候民众只能是“看客”的现实,认为“处于私人状态的公民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坐在后排的观众,本应对舞台上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物保持专注,却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打瞌睡”。⑥一方面,在政治人物的施政过程和政治决策过程中,不可能容忍民众过多的指手画脚,除非可能引发大范围反弹,否则政治决策基本上不会考虑民意的感受。事实上,在实际施政中,类似民进党在“废核”政策与开放“莱猪”政策的做法,权力当局往往是先提出理念或者政策,然后再制造“民意”支持。不过,政治人物和政党不可能让民众长时间沉睡,因为选举投票需要他们,政治人物主导和策划的政治动员与社会运动也需要他们,如何充分利用群体心理特征把乌合之众组织起来,建构长期稳固的政治支持基础,一直是政党和政治人物念兹在兹的关键问题,这大概也是政治斗争与权力争夺的核心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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