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高通胀引发民众不满是这次民主党大选失利的主要原因,而擅长经济工作是“特朗普1.0”的亮点,抗通胀仍将是“特朗普2.0”的当务之急。而不论是对中国加征60%的高关税,还是对全球普遍加征10%的关税,都会增加通胀黏性,这有可能令“特朗普2.0”心存顾忌。
其四,中国在美进口市场份额下降,但在全球出口市场份额上升,表明通过对外投资实现贸易差额转移,是规避贸易壁垒的有效做法,这也是“特朗普2.0”扬言要对中国通过第三国对美出口加征关税的主要原因。但全球围堵中国对美间接出口说易行难:一方面甄别工作难度大、成本高,另一方面还可能引起中资境外投资企业所在地的反对甚至报复。
其五,既然拜登政府继承和发扬“特朗普1.0”的很多做法,“特朗普2.0”也可以学习借鉴拜登政府的一些做法。这次强势回归,“特朗普2.0”将获得更多智库和主流人士的支持,政策有可能会更加成系统、偏理性。
综上,中国既要做好中美经贸关系变好之前变得更坏的准备,也要避免自乱阵脚、未战先怯,而要沉着冷静、见招拆招。即便从长远看,中美贸易关系有可能会发展成为今天日美的状况,中国也要积极创造条件,尽可能将这个时间拉长一些,以减轻短期剧烈调整对中国经济造成的冲击。
积极应对外部冲击,关键是要加快落实存量和增量政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推动经济运行回归合理区间,扭转市场预期、提振市场信心。这将增强中国在对外经贸磋商中的底牌和底气。同时,中国要在沙盘推演、情景分析的基础上,适时跟进、动态评估特朗普对华贸易政策进展,主动作为、提前布局,趋利避害、危中寻机,从最坏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
(作者为中银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