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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智库:两岸民意冲突话语特征及弥合机制

http://www.CRNTT.com   2019-07-16 00:10:02  


 
  无论这两者的哪一种,都是在话语符号混乱下成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绊脚石。前者阻碍了两岸之间的政治互信和政治妥协,后者会造成怨恨情绪的恶性循环。德国社会学家舍美尔的“玫瑰假设”早就予以论证,利用嫉妒和怨恨带来的政治动员,会使得怨恨像弗兰西斯推动的巨石一样永远不会消失。⑨对于大陆而言,除了在面对三个话语符号混乱情况下与对岸无法沟通之外,还会使得每一个大陆民众个体都在这种怨恨下无从避免,因为怨恨情绪还会将对仇恨的对象出现泛化的趋势。“怨恨者从他所感觉到的所反对的对象阶层里任意挑选牺牲品”,这就更使得两岸没有了任何话语和解和心灵沟通的可能。

  3、“中华民国”、“台湾”的图腾化

  在两岸之间对于“中华民国”、“台湾”存在着不同的符号想像,这是双方各自的政治社会化使然。在大陆,“中华民国”只是失败了的政权,对应的想像更多的是历史图景,而且这几年随着国共交流的进行,“中华民国”的历史评价也趋于客观。“台湾”在大陆也一直对应的是祖国宝岛、阿里山等美好景象。

  但这两个话语符号在台湾,则完全成为不可亵渎的政治图腾。图腾崇拜本身就是一种原始宗教情感的遗留,就如德国古典哲学家费尔巴哈所言的“上帝迷信”所指出的:人通过幻想,把自己的本质“异化”为对上帝的崇拜,只有当人认识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上帝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时,这种异化现象才能结束。由此可见,政治图腾本就不隶属于现代政治文明,况且“政治图腾”一般都通过具体的图像、建筑等可视材料予以体现,像台湾这样使用抽象文字来予以激发想像的政治图腾尤为罕见。“中华民国”的崇拜表现如果只是国民党老兵和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予以的坚守,这还尚可理解,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给予政治操守的尊敬。但在台湾,它更多地指向“中华民国在台湾”。这一崇拜是李登辉试图通过使用“台湾生命共同体”、“台湾政治实体”、“分裂中国家”、“阶段性两个中国”取代“中华民国”未果之后,“他的幕僚又设计出这一‘中华民国在台湾’的认同虚像,他们希望这一‘兼顾’‘中华民国认同’与‘台湾认同’的新产品敷衍过关”⑩。“台湾”的政治图腾之路是从1986年9月民进党成立之后开始,期间有过多样版本。在目标上有“台湾民主共和国”、“台湾共和国”;在主体上有“台湾民族”、“台湾命运共同体”;在手段上有“激进台独”、“渐进台独”。1996年之后,围绕着“台湾”的图腾建构开始基本稳定,“台湾”不再是一个地理名词,由它所衍生的诸多话语尽管模糊不清,岛内的政客和部分民众仍然把它们看作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各种极不相同的潜意识中的抱负及其实现的希望,都被寄托在这区区几个词语上。处在这个地位下的“台湾”及其伴生物,“许多人把它们当作自然的力量,甚至是超自然的力量。它们在人们心中唤起宏伟壮丽的幻象,也正是它们的含糊不清,使它们有了神秘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说,这些鲜明的形象是藏在圣坛背后的神灵,信众只能诚惶诚恐地来到它们面前”⑪。

  无论是“中华民国”还是“台湾”,作为政治图腾,其实质都是一种“国家虚像”崇拜。究其政治心理,都反映出这是一种打着分离思潮招牌的“体制性虚荣”,即使“台独”后期,也还是走上了“反共台独”的道路。所谓“体制性虚荣”,是一种群体性政治心理,表达为对自己政治体制的无条件的赞美,不能接受任何批评和指责。这种政治虚荣心在对外这个维度,就体现为苛刻的政治不“宽容”,即由于自身的优越感使然,不能包容异端,对其它体制排斥,歧视和充满偏见;在对内这个维度就需要将这种虚荣感寄托在某种“政治神话”之上才能维持下去。就这一层面来说,“‘中华民国’在台湾”就是通过“末世神话”来维持的政治虚荣,而“台湾共和国”就是典型的“创世神话”维持的政治虚荣。无论怎样花样翻新,都是需要把这两个政治符号衍生出真实可信的故事,用以正压邪的主题来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而已。这种政治情感下对于两岸关系产生的影响自然是消极、负面的,其左右的话语符号自然会产生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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