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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现场(中评社 海涵摄) |
在某种程度上,历史告诉我们,国家之间的竞争本身就是自然的,在某些情况下,它以暴力结束,而在另一些情况下,竞争可以和平的进行。在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框架下,辩证法理论中没有绝对对立斗争必须通过暴力手段决定。甚至毛泽东的《矛盾论》也包含了两种斗争形式,暴力和非暴力。事实上在更广泛的综合国力分析框架内,鉴于国际力量平衡不断变化的性质,竞争采取何种实际形式,仍然是一种主动的政治选择。这在西方国际关系和战略理论中也是相似的。即使是摩根索、米尔斯海默这样深刻现实主义的世界观持有者的论调中,新兴大国和守成大国之间也并不意味着战争不是不可避免的。
在陆克文看来,今天面临的核心战略问题是目前中美之间正在展开的“无管理的战略竞争”,没有规则,没有护栏,有很多的推搡,就像没有规则限制或相互尊重的体育竞赛一样,这种超级大国的竞争,也存在退化为冲突的风险。除非互相商定的限制得到确立和遵守。现实情况是,仅仅蒙混过关,希望奇迹般的避免事件和冲突升级,完全不足以管理对抗、冲突甚至和战争相关的风险。为了避免梦游般的陷入战争,就像过去在世界发生过多次那样,美国和中国需要建立一个共同的战略框架,以帮助维持和平,或者至少是减少意外发生战争的风险,这符合所有国家的利益,而且美中需要尽快这样做。
陆克文介绍,“在我的书《可避免的战争》中,我提到这样一个联合战略框架,我称之为‘有管理的战略竞争’,这个想法相对简单,但它的执行并不简单。首先美国和中国必须对彼此核心的战略红线有一个清晰、细致的理解,以帮助防止误判引发冲突,双方都必须得出结论,提高战略可预测性,对两国都有利。战略欺骗是徒劳的,战略上的出其不意是非常危险的。这将需要在关键领域就国家核心利益达成重点突出、详细和高级别的外交谅解,这些领域包括台湾、南海、东海、朝鲜半岛,以及网络和太空。这也将包括在双方关系中建立护栏,以减少越界、沟通不畅和误解的风险。”
第二,中美两国可以在整个关系的其余大部分领域开展非致命性的战略竞争,两国可以将战略竞争转化为竞争性竞赛,以增强经济和技术实力,扩大外交政策的影响,甚至他们的军事能力。这也将涉及关于国际体系未来的观念和意识形态的竞争,包括美国的自由民主的全球秩序观念和中国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兴概念。这种新的概念将主权权利置于个人权利之上,但是至关重要的是,这将是有管理的竞争,因为它在本质上是非致命的,适当加以限制,这种竞争也可以减少武装冲突的风险,这样的战略竞争也能使双方在是政治、经济和意识形态方面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吸引力最大化,双方都会理解并且接受,最具竞争力的国家体系,最终将成为或者是保持为世界上最重要的超级大国,并最终通过示范以自己的形象塑造世界。
第三,这种有管理的战略竞争框架,还可以为两国继续在有共同利益的领域开展战略合作,创造必要的政治和外交空间,包括应对紧迫的全球性挑战,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或者是世界,都承担不起在这些挑战上的合作被搁置一旁的后果。双方都明白这一点,正如习主席所说,现在是时候共同克服困难了,以便寻求国际社会的合作,或者正如布林肯国务卿所说,我们不能让分歧阻碍我们在优先事项上取得进展。这些优先事项要求我们共同努力,为我们的人民和世界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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