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仕凤翔后,苏轼调回京城,任开封府推官,“决断精敏,声闻益远”。这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同样也是丧乱之秋:妻子王弗、父亲苏洵相继病逝,苏轼兄弟二人再次扶柩返乡。
熙宁二年(1069年),守孝期满的苏轼刚刚回到开封,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法拉开序幕。
“由于与主持变法的王安石政见相左,苏轼成了宋神宗支持的新党的对立面,于是自求外放,去杭州担任通判。”刘继增说。
估计苏轼怎么也预想不到,此后几十年间,他将是怎样地跌宕起伏,风雨苍黄。
元丰二年(1079年)春,苏轼调任湖州知州。彼时的都城开封,围绕变法的政争日益加剧,以至将数百公里外的苏轼卷入其中。是年七月,苏轼一生的转折点——乌台诗案,发生了。
“当时的御史何正臣等人上表弹劾苏轼,说他在诗文中用语暗藏讥刺朝政。苏轼迅速被捕,被关押在东京城内有‘乌台’之称的御史台,等待审判。”刘继增说。
据《汴京遗迹志》记载,“宋御史台在京城内东澄清街北”。苏轼的牢监位于“知杂南庑”,“幽幽百尺井,仰天无一席”。
狱中百余日,苏轼自感凶多吉少,甚至留下绝笔诗。而随着乌台诗案告结,宋神宗对苏轼虽不再深究,仍责授其“充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
“仕途遇挫、贬谪黄州,可以说是苏轼前半生中的至暗时刻。”刘继增说,“但也正是在黄州,苏轼躬耕劳作于东坡,由悲观消沉转向超然旷达,写下《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念奴娇·赤壁怀古》等旷世名篇,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突围。”
从湖北黄州,到广东惠州,再到海南儋州……来自京城开封的一道道诏令,将苏轼一贬再贬,距离中原越来越远。
900多年过去,我们仍能从他的诗文中感受到他对中原大地的眷念:“杳杳天低鹘没处,青山一发是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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