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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千年:文物如何成就了爆款舞蹈作品
http://www.CRNTT.com   2024-02-21 11:41:57


 

  古代诗词与乐舞文献也启发着创作。唐代大量诗歌中均有对乐舞的描写,例如白居易《霓裳羽衣歌》、元稹《胡旋女》、刘禹锡《观柘枝舞》等,唐代乐舞广泛吸收了多民族乐舞文化,淬炼出技艺高超与博采众长的舞蹈名目。《霓裳羽衣歌》中的“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以“转旋”与“回雪轻”、“嫣然”与“游龙惊”的对比书写,描绘出古代乐舞“刚柔并济、形神兼备”的风格特点,这些特点在《唐宫夜宴》《飞天》等舞蹈作品中均有体现;再如《只此青绿》中舞者通过身体模拟出群山层峦叠嶂的视觉画面,恍惚间就有苏轼《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陆游《游山西村》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舞台之上群舞“峰峦”被赋予了人格化的特征,相信在创作过程中,编导也是受到诗歌的感染,用群舞“活化”出《千里江山图》中山的灵性与生命力,透过舞蹈使得观众体会宋人在天人合一之境中,通达的人生感悟。

  从再现到表现:文物“活化”的舞蹈创演嬗变与局限

  随着时代的发展,文物“活化”的舞蹈创演嬗变主要体现在身体语言、内容题材、表现形式三个层面。

  身体语言方面,主要体现在从《天女散花》的戏曲动作表达,到《飞天》的舞蹈化语言,再到《丝路花雨》《踏歌》为代表的舞种语言,最后是以《只此青绿》《唐宫夜宴》为例的“去舞种化”的嬗变过程。内容与题材方面,早期内容多是以人表演“神”,例如舞者表现飞天形象;第二个阶段是通过“神”的形象来塑造人,如《丝路花雨》中的英娘形象等;第三个阶段是表演文物中的“世俗人像”,依据文物对古代世俗乐舞的想象而创作,如《踏歌》《唐宫夜宴》等;第四个阶段是以人来表现“物”,例如《只此青绿》(表现古代绘画中的山)、《骏马图》(表现画家笔下的马)等。表现形式方面,一开始运用“长绸”表现飞天的形象,主要以抒情为主,通过独舞、双人舞等小节目形式呈现;从敦煌舞诞生之后,发展出相适应的舞蹈语言为叙事服务,有独舞、群舞、舞剧等多种形式;最后是以现代舞剧《莲花》、舞剧《只此青绿》为代表的重构形式阶段,编者力图超越固有的身体表达与角色限制,重视文物背后的历史、精神与情感,为当代人与历史之间建立超时空连接。

  虽然作品形式与类型多样,但是也面临一定的挑战。主要体现在叙事模式的创作想象力不足等方面,基本上采用“博物馆奇妙夜”的叙事模式,即是从“文物——复活——文物”的形式,使得很多作品只停留在“再现”阶段,而没能进入“表现”层面。同时对于古代不同时期的礼乐文化精神的体现不够,史学理论应与舞蹈实践更加紧密地结合,在当下构建中国舞派时,从文物实例中探讨中国古代舞蹈的真实面貌如何?或能否透过舞蹈研究与艺术实践,挖掘各邻国与各民族之间早已有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艺术交流?这都应当成为当代舞蹈人不懈的追求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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