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政治化
我在1月25日参加了维也纳大学政治学院的一次政治理讨论会。讨论会上谈到奥地利最新的疫苗政策,两个政治系的同学瓦伦丁(Valentin)和麦克(Michael)就是否应当强制接种疫苗吵了起来。瓦伦丁认为接种疫苗是唯一有效的控制疫情手段,也是个人承担社会责任的方式。麦克则认为强制疫苗政策会使得那些流浪者受到很大影响。争论的激烈程度,最终以双方互相指责对方是“纳粹”收场。
奥地利的强制疫苗政策实施主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月初至3月15日,未接种疫苗的居民会收到通知,要求他们去接种疫苗。第二阶段是从3月15日起,奥地利政府会在全国范围内检查居民履行接种疫苗责任的情况。未接种的居民会被上报,并由奥地利卫生部决定接种第一针疫苗的最终日期。第三阶段则是从这个最终接种日期开始,未能履行接种责任的居民可能面临最高3600欧元(约合人民币25531元)的罚款。
讨论会后我和麦克聊了聊他的看法,他告诉我,他是社会工作者,日常会接触很多流浪者,还有街头艺术家。他说他认识的很多流浪者都参与了反对强制接种疫苗的游行,这些流浪者因为没有条件接种疫苗,不能进入公共设施获取食物、取暖。但是他向我强调说,他是一个左翼,他并不是反对新冠疫苗,但是希望政策施行能够顾及更多人面临的困境。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在讨论疫苗政策的时候,人们需要强调自己在政治光谱上的位置,才能避免自己讲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自己的政治对手。这也是疫苗的政治化在人们日常交流中的一种体现。仿佛言论场里只有敌我两种立场,你不同意我,那你一定就是我的论敌。
邀请我参加这次讨论会的施蒂芬(Stefan)告诉我,他之前很要好的一个朋友,有一天突然开始在社交媒体上转发一些关于疫苗的阴谋论。语气中显得十分失望。我问他,疫苗的争论是不是真的在朋友和亲人之间造成很严重的问题。他点点头,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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