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香港不是一个很重视智库研究的地方
说到这里,感触还是比较大的,就是香港可能本身就不是一个很重视研究的地方。整个政策的过程里面,其实刚才也聊到了,就是我们说得好听的可能是所谓经验主义,但是其实从总体来说,就是对研究不是特别重视。
我举一个例子,就是最近我一直在思考的,我们的研究从一开始就是要马上见效果的,而我们对一些primary research(基础研究)根本看都没看过,想都没想过。举个例子,你看我们现在要说医疗改革,医疗改革的无数环节里面,其中一个环节就是,医疗融资,冒出来的方案有十多个,但我为什么最后用A不用B,或者用B不用C?并不是说A还是B还是C好一点,或者差一点。
政策最后就是一个价值判断,一个价值的选择。但我们现在其实对于香港整个,包括我们整个社会30年的变化,我们对整个香港的所谓价值观也好,对香港市民的心态也好,其实我们没有任何的掌握,也没有做任何研究。连最基础的市民在想什么你都不知道的时候,你怎么去选择一个大家能够接受的一个方向?我觉得这个就很重要,就是我们根本不重视研究的结果。
我在贵州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当时分管政策研究室的,内地在做政策决定的时候,对研究的重视程度比香港高很多。
(王春新:对,我深有同感,80年代一改革的时候,各个省都上去了。)
当时我要做个什么政策,我们还有一些所谓的硬指标;比如说我要过一个方向的政策,起码要专家论证之类。对这种硬指标,有些时候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就是走个过场,但实际做研究的,提出的、论证的都是专家;其实这个里面,就很顺畅地、很顺利地、有机地融合进去整个决策过程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