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要考虑现实情况与未来发展。即使简单地看现实情况,央行所持有的资产中也是有一些股票的,只不过不作为央行的货币政策工具而在外汇储备保值增值那边,只不过是海外股票而不是国内A股。从所持资产来看,一定程度上,人行存在一些矛盾。几乎所有大的经济体其央行的货币发行都基于本币资产,外汇占款曾经一度在中国货币发行中起较大作用。所以,人民银行的资产端会持有美国国债,德国国债,美国股票但却很少中国国债与中国股票。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人行最终必然会过渡到本币资产,这不是外汇占款增长受限的被动结果,而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主动选择。既然美股现在是人民银行资产的一部分,那么A股确有可能成为其未来的一部分。
综上所述, A股迅速成为货币投放标的物的概率几乎不存在,这个应该发生在货币政策从稳健到宽松,央行积极扩表,标的物经过国债、政策性金融债到信用债到股票这么一个过渡。但这个事情不发生不代表这个事情不能发生,重要的还是看政府的政策意愿与政策去向。因此,这个讨论,因为概率低,不算实质利好,但肯定不是利空。
2019年不应对市场悲观
事实上,股市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即使没有这个政策,风险资产的走势也不应悲观。短期内,经济与企业盈利增长仍会下行。但乐观的是2018年市场的判断逻辑应用在今年可能更适用。核心是三个预期差。
第一,是流动性。基于需求,市场普遍对于社融增速悲观。但近期央行的定向降准降息、全面降准以及今年地方专项债的提前发行大概率带来社融增速在一季度末或二季度初见底回升。美联储转鸽,对新兴市场流动性也会提供支持。在房地产吸金受限、非标担忧、利率较低的背景下,低估值的股票价值凸显,更容易吸引到资金。央行购买股票的猜测应该说是锦上添了心中的花。
第二,是内部恐慌的缓解。10月以来,政府在政策实施上不断调整,缓解企业担忧。其在股市长期制度性建设,比如引导长期资金入市的影响会逐渐体现。这个过程中,央行采取某种方式激励长期资金入市来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目标的可能性也存在。对标1990年代,在经济迅速膨胀的背景下,当时开始了对泡沫经济的强力治理,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从1993年3季度的15.3%一路下滑到1999年4季度的6.7%才最后见底。但是上证在1994年7月333见底后,一路上涨到1999年7月的高点1739。
第三,是外部恐惧的减弱。一年多的贸易摩擦,中美双方都有相当大的损失,因此,达成阶段性协议的概率较高。同时,近期小股票与中概股对负面消息反应钝化,说明负面预期较为充足,存在正面预期差的空间。外部对标一个比较好的标的是俄罗斯,2014年俄罗斯受到美欧的广泛制裁。但是俄罗斯股市自2014年底1400点一路上行到现在的2389,期间卢布对美元基本在55到70之间震荡。这个角度,国内股市的下跌高估了地缘政治风险,其修复也会对股市形成实质支撑。近期中美谈判可能成为一个实质性的催化剂。
如果说,股票还存在风险,那么其主要风险在于质押与解禁规模,如果风险偏好持续低迷,会有抛售压力。
敬而不惧,畏而不慌,2019是可期待的一年。
来源: 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高滨(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特聘教授,香港金维资本创始人,深圳凯丰投资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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