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社北京4月27日电/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一季度的经济数据大幅下降是市场早已预期的。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国一季度GDP实际增速为-6.8%;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同比下降16.1%,降幅比1-2月份收窄8.4个百分点;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同比下降7.7%,降幅比1-2月份收窄8.6个百分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19.0%,创历史最深跌幅;其中除汽车以外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同比下降17.7%,同样也创历史最深季度跌幅。
同样是下跌,同样有预期,但消费的下跌幅度仍是超出了市场的普遍预期。超预期的主要是3月份单月的数据:3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是-15.8%,而市场预期是-10%。因为3月份,国内疫情已经处于基本被控制的状态,但实际上消费环比仅增长0.24个百分点,这就意味着虽然3月经济活动逐渐恢复,但消费的修复仍然非常缓慢。
澎湃新闻发表某大型商业银行研究员郭强文章表示,社会需求的最终体现就是消费。如果消费萎缩,那么任何中间环节的生产扩张,都是虚假的繁荣。而疫情爆发以来,不仅经济被按下了“暂停键”,居民活动范围大幅减弱甚至被限制,各类交通也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由于新冠肺炎病毒的传染性极强,在恐慌心理作用下,日常的线下消费供给也出现了大幅的萎缩。进入4月份,除输入型病例外,国内疫情相比国外要乐观很多。中央也开始出台各类政策,鼓励企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有序复工复产,推动经济尽快回暖。各地政府也纷纷出台措施,希望能够刺激居民消费医院快速恢复。
文章分析,从微观主体来说,疫情冲击下的居民消费涉及几个方面的内容,包括消费的意愿、消费的能力,消费的客观约束。从政府的角度看,这几个因素要综合考虑,才能充分发挥消费刺激政策对消费的拉动作用。
首先,是消费的意愿问题。消费可以分为可选消费和必选消费。必选消费是几乎没有弹性的,如食物。无论疫情多严重,我们总要想办法解决食物的问题。疫情严重,多数人先要想办法保证能有食物可以果腹,疫情形势好转,那么可以想办法提供食物种类。如果情况进一步好转,大家可能会去买点衣服之类的可选消费品。如果价格能再降低一下,那么积压的消费情绪可能会回暖的更快一些。正是基于如此考虑,各地政府纷纷推出消费券来刺激消费。通常来说,通过消费券,可以在较短时期内激活消费市场,在一定程度上提振消费的热情,消费券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最多只能起到催化剂的作用。而且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多数地方政府的消费券都是适用于价格较低的生活类产品,尽管带有一定的杠杆引导,但绝对金额并不大。对于家电、汽车等大宗消费品来说,刺激的力度可能并不能有效地激发消费者的消费热情。
其次,是消费的能力问题。国家统计局还公布了收入的数据,一季度,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7109元,下降0.7%。从实际情况看,低收入人群的收入下降幅度应该更大。短期快速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显然不切实际,这部分消费群体显然对必选消费品的价格敏感度更高。而对于高收入人群来说,温饱问题并不是其需要考虑的因素,他们对可选消费如汽车、奢侈品、投资标的的价格敏感度会更高。收入的结构性问题,也是政府刺激消费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再次,是消费的客观约束问题。很多人都说,先要尽快恢复消费的信心。这个问题其实包括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消费能力对消费的制约,更通俗地讲,就是要解决收入预期对消费的限制;另一个层面是外部因素对消费的客观约束,这种约束才是当前消费下滑的主导。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有足够的收入去饭店消费,也有消费的意愿,很久没吃烤鸭了,真的很想吃,但就目前的环境,我们并不是愿意在有被传染的可能性下,去满足我们对美味的欲望。这种客观约束是基于我们的主观恐慌,且确实对社会安全和稳定而言是有利的,因此政策刺激并不能去解除这种客观约束。
在分析清楚影响消费的下滑因素后,我们可以看出,政府的刺激消费措施也应该是结构性的。
文章认为,消费券的发放,应该更多的偏向低收入群里,在拉动消费的同时,切实缓解低收入群体的生活压力。对于高收入群里而言,适当的放开汽车限购政策,可能会在拉动消费的同时,缓解汽车行业的下滑压力。
在消费存在客观约束的条件下,政府应该尽可能的创新消费场景。线上消费模式目前是多数居民的首选,适当加大对快递行业的补贴,会进一步促进线上消费的交易。如增加对外卖骑手的补贴(实际上表现为快递费的下降甚至免除),可能会有效拉动餐饮行业的回暖。但在有传染隐患的问题上,还是应该从严管理,毕竟只有走得稳,才能走得远。
此外,扩大政府消费也是有效拉动整体消费的重要内容。合理调整消费摆布和节奏,扩大政府消费,增加公共支出,带动居民消费,也是扩大内需的重要着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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