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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一二八事变日军侵华的态度有问题?

http://www.CRNTT.com   2013-04-14 10:26:46  


 
  在这个“微妙”时刻,面对这位日本好友的邀请,鲁迅同意了。“晴。下午全寓中人俱迁避内山书店,只携衣被数事”(鲁迅日记),“在这样形势之下,30日下午,我们仅仅带得简单的衣服和几条棉被,就和周建人家小连同我们的共十口人挤在书店的一间楼面上,女士、小孩和大人一起过着大被同眠的生活。窗户是用厚棉被遮住的,在暗黑的时日里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到2月6日旧历元旦才得迁避到三马路去。”(许广平)原来鲁迅一家在内山书店是这个“待遇”,原来鲁迅先生在这个“待遇”下是那么平静。

  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内山书店的位置,这是这么多年来大家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上海多伦路,呈L状,东端与南端出口均与北四川路相接。快到南端出口时,路西首先抢人眼球的是一座中国庙宇式的基督教堂鸿德堂,北边紧挨着它的———就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大名鼎鼎的“内山书店”。而它正对面的一路之隔就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战争爆发后,当时基督教堂的蒋姓牧师及布道蔡某一家,为接待乡下来的教友没有离开,竟惨遭日本杀害,仅蒋牧师的小女儿因在友人家而幸免———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也可理解内山一家是为鲁迅一家安全起见,也可理解鲁迅一家是为避免牵连内山的好心而显得那么平静。

  鲁迅自此到3月19日才恢复记日记。19日那天日记的最后一句是“夜补写1月30日至今日日记”,可如今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日记,躲在小楼上的那几天,鲁迅就用了两个字“失记”。以鲁迅的记忆,怎么会失记呢,何况那几日对中日关系是那么关键,难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难道黑暗中大人小孩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黑暗中自己的心理活动也被黑暗遮掩了?

  可许广平看见了,后来也如实写下了:“这里我们看到内山书店中人忙乱不堪;日本店员加入了在乡军人团做警卫工作,店内不断烧饭制成饭团供应门外守卫的军人进食。我们则呆蹲在楼上度日如年。而耳边的枪炮声,街头沙袋的守卫踱步声,以及随时有巷战可能的,紧张的,默默无言的,然而又互相领会其情的,却又不便深问的情绪杂然纠缠在一起的难以名状的味道,却真是不好过极了。”在这种情况下,躲避、恐惧是人之自然反应,能够理解也应给予理解,但面对内山书店一干人对战争的态度与支持,鲁迅怎么能那么“平静”?用“失记”二字只能说明,鲁迅对自己所目睹的一切采取的是有意回避,抑或出于无奈的心情?否则的话,那就是鲁迅真的平静了,或者说是太平静了。

  自由出行与活动

  当年就曾有人指责内山是一名日本间谍,虽然书店位置和上述表现不能决定或者说明一切,但这些不能不让人起疑。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进驻租界,原英、美等国的企事业被日军接管,内山完造奉命接管南京路160号的中美图书公司,如果与侵华高层没有良好关系恐怕不可能得到职位与惠顾。许广平先生后来的《鲁迅回忆录》说得倒也实在:“鲁迅在中国反对反动统治,反对蒋介石政府的残暴统治,日本军国主义者从旁看来,可以看作与已无关,甚或在侵略中国的旗帜下,他也可以利用中国人的反对蒋介石而取而代之,这时没有什么矛盾,内山先生的支持鲁迅活动,在这一意义之下,可以获得日本政府的谅解的”;“内山既是商人,虽身在中国,其一切行动态度还是听命于日本当局,否则以‘非国民’三字来加罪于他,这一点鲁迅亦深懂得的”。

  可能真的如此这般地呆在小黑楼上太感屈辱了,再加春节来了,鲁迅及周建人两家加上女工一共十人在一个星期过后,也就是2月6日(春节)那天搬走了。但仍然是住在内山书店里,只不过由总店搬到了四川路福州路附近的中央支店。直到3月13日因周海婴出疹子才移入福建路南京路附近的大江南饭店。

  在这里,条件并没有得到改善,“昙。下午全寓中人俱迁避英租界内山书店支店,十人一室,席地而卧”(鲁迅2月6日日记)。

  到3月13日,下了三场大雨雪,这种情况下,日子自然不好过,鲁迅在日记中不由得感叹:“大冷。”应该说周海婴的疹子就是在这样封闭恶劣的小环境中焐出来的。

  虽然如此,毕竟摆脱了前期险恶环境,天晴的白天,也能够相对自由地出行与活动了。鲁迅这段时间曾同郁达夫、王映霞夫妇往还,郁达夫夫妇曾来拜访并赠干鱼、风鸡和腊鸭等;写信给在司法界任职的陶书臣,保释因借住许家的陶思瑾(陶元庆妹妹)和刘梦莹之间人命案受牵连的许钦文,3月19日许钦文交保释放;回信答覆母亲等人对其两家安全状况的询问。特别是许寿裳,曾电在沪的陈子英探询鲁迅的安危,陈子英一时找不到鲁迅,只好登报找寻。鲁迅看到后,2月21日下午和周建人一起看望陈子英,并给许寿裳回信,“此次事变,殊出意料之外,以致突陷火线中,血刃塞途,飞丸入室,真有命在旦夕之概。于2月6日,始得由内山君设法,携妇孺走入英租界,书物虽一无取携,而大小幸无恙,可以告慰也”。鲁迅的信写出了他对这场日本人制造的事变的意外,印证了居所曾遭枪弹洞穿,但也有所“取舍”,没有写明中间整整一个星期在内山书店的躲避以及所看见的一切,这个没写明也与日记所记作了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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