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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道德水平一百年才能赶上欧洲?

http://www.CRNTT.com   2010-01-22 11:37:53  


 
  如果抬头看看世界,就可以发现,全世界的人,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是南方还是北方,都曾经对社会道德做过艰苦的探索和研究,有他们自己的招数,有些招数比我们的更加有效,那里的人并没有举着灯笼火把走路。

  我最近读到一篇文章,很受启发。它比较了中西方不同的思路,不同的解决办法。我国传统文化宣传孔融让梨,表扬他把最好的给祖父母,次一等的给父母,再次一等的给兄弟姐妹,最差的留给自己。这种教育的特点是强调自觉。古罗马人不是这样。古罗马军队中曾出现过严重不公平现象,面包由长官分发,他把最大的留给自己,小一点的给亲近的人,最小的给普通士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没有找一个榜样来教育人,而是着眼于制度设计。比如两个士兵得到一个面包,按规定其中一个负责切割,另一个人则有权首先挑选。这样,那个切割面包的士兵为了防止自己吃亏,就会非常小心,尽量切得一样大。这样的传统延续发展,就是现代西方社会比较重视制度设计,而不仅仅依靠道德说教。正是有了制度的约束,那里的腐败就没有许多发展中国家那么普遍和严重。

  我还可以举出在两个不同国家的亲身经历,来说明别国之人虽然不知道孔夫子孟夫子,但其道德并不比我们差。

  上世纪八十年代两伊战争时我常驻伊朗,发现在兵荒马乱的时候,伊朗人仍然保持了较高的道德水平。有一天,内人在使馆劳动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下,跌断了右臂的鹰嘴骨。我闻讯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去,忙着送医院。此时,使馆大门外等待办签证的队伍里走出一个小伙子,告诉我德黑兰有一家私人诊所,专治四肢骨骼,医生是留美生,并曾在德国行医十年。他把自己的车开过来,载着我们直奔那家医院。次日,他还带了一束鲜花,特意来医院探望。我与他素昧平生,如此热心相助,令我感动。后来我们又来往了几次。那时候的伊朗经济非常困难,本国货币里亚尔急剧贬值,实行外汇管制,官价一美元换七十里亚尔,市场上则可换一千多里亚尔。我们的经费是美元,如果老老实实到银行去兑换就吃亏太大了。这小伙是个小商人,在德黑兰巴扎里有一个铺位。我就给了他两千美元,托他在巴扎兑换。那天我们等了他一天,到晚上才把钱送来。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了,想起小时候母亲反覆告诫:“铜钱银子,左手不托右手,外甥不托娘舅。”但晚上他来了,公文箱里满满一箱子的里亚尔。他见我喜出望外,知道在此之前一定有一个着急的过程,说道:“别说两千美元,就是一万,十万,我也会如数送来的。我们巴扎商人,每天经手的钱成千上万,一般连一张条子都没有,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我听后很不好意思。

  近年来,我在国内经常上当受骗,每每想起这个伊朗小伙子。他们不一定接受过“人无信不立”之类的教育,为何如此诚信?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古风犹存。伊朗人告诉我,好客是他们的传统,至今在偏远农村,家里来了客人,即使是素不相识的人,也要好吃好喝招待,困难的人家,有一口吃的,要让客人吃,只有一床被子,要给客人盖。如果谁家怠慢了客人,说明这家人太没有道德,就会在当地难以做人。另一个原因是宗教。伊斯兰教不仅有道德的道义约束,而且有宗教法律的约束,违反道德规范将受到实实在在的惩罚。这两条,一条是我们早就丢掉了,一条是我们根本就不具备。

  再举一个澳大利亚的例子。

    澳大利亚的人际关系远没有我们这样密切,一般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别人的事情不打听。但是,当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却人人都乐于提供帮助。我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不认识路,停在一边查看地图,就会有人上来问:“我可以帮助你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有的时候,他们会开着车在前面带路,一直带到岔道口,并指给我正确的方向。有一次,我听说悉尼有一个停车场比较便宜,但在那里转了两圈,没有找到入口。我问一个华人,他漫不经心地用手一指就走了,连口都懒得开。我只得向一个当地白人妇女打听,那妇女满面春风,详细告诉我怎么走,看我还有些疑惑,干脆拿出纸笔来为我画了一张地图。

    澳大利亚人也不知道孔子,他们有如此高的道德水平,除了“爱人如己”之类的宗教教育外,还有现代文化的影响。我们的传统社会是以家庭和家族为核心的,为自家人办事不遗余力,甚至不惜违法,外围依次是亲戚、朋友、同学或战友什么的,起码是熟人,其他人就都是竞争对手,没有义务提供帮助。澳大利亚人的家族观念比较淡薄,社会以个人为核心,个人以社会为大家庭,非常注重社会的整体和谐,要求社会成员具有公共意识和公共道德,将社会中的其他成员当作自己人。这两条,一条是我们根本不具备,一条是还没有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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