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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为重 不可让楼价狂升

http://www.CRNTT.com   2009-11-05 11:38:08  


适量的居屋建设对维持香港社会稳定发展颇为重要
  中评社香港11月5日讯/“市民需要安居,楼价太高,何来安居?楼价太低,发展商无利可图,不愿投资,无楼或少楼供应,同样谈不上安居。‘安居’与‘楼价’对立,当然是‘安居’为重。两者之间要求得矛盾统一或对立统一,绝不能弃安居而让楼价狂升,那就只能由政府想方设法降低楼价到合理水平了。”《大公报》今天登出林桑田的文章“安居与楼价矛盾难统一”提出上述观点。文章内容如下: 

  近日,由豪宅“天价”(呎价七万一千二百八十元)引发了对楼市、土地供应、是否重建居屋,以及社会财富理当如何分配等问题的热议,其中自不免牵涉到政府的责任、政策和施政理念等方面。以居屋为例:政府停建居屋的决定至今仍未改变,但已有行政会议成员公开主张重建居屋,又有高官说“居屋不会影响楼价”。此说其实充满玄机,有可能是为政府改变政策、复建居屋做“理论准备”。有些人未作深思,不知就里而一味附和。其实,同样是住宅供应,按供求关系的铁律,即“物多价贱”或“物寡价昂”,居屋哪有不影响私屋楼价的道理?假如(只是假如)政府宣布未来十年每年供应十万个居屋,合共一百万个单位,试看楼价会不会应声下滑?

              居屋“量变” 能压楼价

  这里面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因素。倘若每年居屋只供应八百个、一千个单位,对楼价影响甚微──也不能说全无影响,如果每年供应十万个单位而对楼价仍毫无影响,这样的情形恐怕在火星上才会发生。换言之,当居屋供应量达到某个水平,必定会引起“质变”,也就是发生明显压抑楼价的作用。“由量变到质变”,从哲学上看也是社会规律之一。

  高官说“居屋不会影响楼价”,愚见以为,这不是说给市民大众听的,而是说给地产发展商听的,以免政府一旦决策重建居屋时遭遇地产界太大的阻力。这是政府高瞻远瞩,防患未然,值得一赞。但这样的情形也令人唏嘘:长期以来,由港英时代起,政府的政策养肥了地产商,结果是连政府也到了不得不敬畏地产商的地步,政府要推行一项与楼市有关的新政策,不能不先看一看地产商的脸色。在“三百六十行”之中,除了地产,还有哪一个行业要政府如此陪小心,如此既敬且畏?不过,坦率地说,即使有学者、高官、政治家发现这一政府与地产界的微妙和尴尬的关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但局面已经形成,且积重难返,现在恐怕是想动也动不了了。最多,也只能是小动,可形容为“微调”或“小修小补”,难以有什么大动作。若有大动作,惹来大反弹,当政者可能“吃不了兜着走”,此乃智者所不为也。对于乐意维持现状,更不想得罪地产商的官员而言,“无为而治”最好,“以不变应万变”最佳,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平平安安到退休”乃上上之策也。

                    市民安居 社会稳定

  关于居屋与楼市的关系,有两个概念是一定要区分并弄清楚的。一个是“安居”的概念,一个是“楼价”概念,两者自然有矛盾,但这个矛盾一定要平衡和统一,社会才能稳定及和谐。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矛盾可以说无处不在。矛盾既有其普遍性,又有其特殊性。安居与楼价之间的矛盾,就是既普遍又特殊的矛盾之一。从哲学的角度说,矛盾和统一是两个对立面,矛盾双方既统一又敌对。例如,社会需要稳定,市民需要安居,与之相对的便是楼价。楼价太高,何来安居?楼价太低,发展商无利可图,不愿投资,无楼或少楼供应,同样谈不上安居。楼价的高低,取决于土地供应、地段、面积、地积比率及地价等,也取决于建筑用料、建造速度、当年落成数量及地产商利润等,因素很多,关联复杂,要达至平衡或矛盾统一殊为不易。

  但是,安居与楼价这两个概念的交集,或者说这两个对立面要使之“矛盾统一”,政府是有责任的,而且,政府在这方面的能力也比任何人要大得很多很多。例如,政府是最大最大的大地主,政府可以供应的土地几乎是无限量的,因为政府可以用移山填海的方式取得新的土地。同时,政府可以透过土地供应量、土地价格,或者以兴建居屋,甚至降低公屋入息限制等方式来影响楼价。此则说明,无论是港英时代或是回归之后,高地价、高楼价局面之形成,政府都是始作俑者。当然,此外难免也有炒卖的因素,但炒卖者的力量与政府力量相比较,绝对是微不足道,可形容为“蚊髀与牛髀”之比。因此,倘若政府或执政者无意解决安居与楼价的矛盾,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孰轻孰重 知所趋避

  安居,这是基本人权之一,也应该是社会的崇高目标。解决安居问题是政府的责任,且责无旁贷。至于某地的某个政府是否能克尽厥责,那就另作别论了,这里只能说一句:公道自在人心,群众眼睛雪亮,历史自有定论。

  常言道,人生四事,衣食住行。对香港人而言,“住”是第一件大事。许多人劳碌大半生,才勉强解决这件事。更有许多人劳碌一生,到死也仍然是“无壳蜗牛”。那些做了几十年“房奴”或“楼奴”的人,到头来只是令地产商和银行家富上加富。这便是现代奴隶社会的真实写照。谁是奴隶,谁是奴隶主,那也不用多说了。现代化的奴隶主虽然以合法的手段赚钱,但合法不等于合理,更不等于公平。

  刚刚辞世的“中国航天之父”钱学森说:“我姓钱,但我不爱钱。”在数以百计的地产商和银行家之中,能找出一个够资格说“我不爱钱”的人吗?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说:“没有一个讽刺作家能写尽金钱遮盖下的罪恶。”雨果在《吕意.布拉斯》中说:“没有比金钱更能腐蚀人心的了。”大概只有那些常常捐款做善事的富豪,他们的心才不易被腐蚀。

  一百六十多年来,从英治时期到回归之后,香港始终没有解决“安居”问题。“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是更加不必说了。若说在未来两三年可以人人得“安居”,不再有“无壳蜗牛”,那只能是神话。“安居”与“楼价”的对立,当然是“安居”为重。两者之间要求得矛盾统一或对立统一,绝不能弃安居而让楼价狂升,那就只能由政府想方设法降低楼价到合理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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