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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红 张安乐的意外人生 | |
http://www.CRNTT.com 2013-07-12 14:25:29 |
张安乐告诉我:“台湾问题是大陆十三亿以及海外一亿华人关心的问题,但不是隔着台湾海峡就是隔着太平洋,有心无力,鞭长莫及。两岸如果分裂了,时间久了台湾就变成新加坡了,他们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把伤口愈合,重归统一,在历史上就是除了秦始皇外贡献第一人。董事长因缘际会尽到自己力量,他超越了杜月笙,如果没有江南案,他会向那个方向努力。” 如果不是当年读初中时得了肺结核,他会考上更理想的中学,而不会加入竹联帮。在淡江大学的风波,如果不是最后得到了陈启礼师兄的帮忙协调,他也不会在江湖路上走这么远。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陈启礼的场景:“鹤立鸡群玉树临风,在永和戏院门口,几百个人一看就是他。” 他的朋友、传记作者王丰说:“再也不会有白狼这样的人了,他屡屡为兄弟所累,但还坚持朋友情义相挺。这是那一代兄弟的特质,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新加入帮派的小弟都是看老大带给我什么好处,竹联帮早年基于少年好勇斗狠、朋友相挺的单纯时代结束了。” 在他回台湾前几天,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又提到了杨明辉当年带给他的冲击,我忍不住打断并告诉他:杨明辉后来没有回大陆,一直在美国工作生活,做过波音公司的高管。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相信,马上让隔壁办公室的秘书带笔记本电脑过来查证。当确认了我的信息之后,他想了想说:“没关系,我相信他还是会给国家带来贡献。” 因为帮派生涯,他的家庭生活难言幸福。多年牢狱之灾让他没法侍奉母亲,小孩很早就被妈妈带去南美生活。关于兄弟生活,他写过一首歌《兄弟》,里面有一句“太平盛世游戏人间”。 我问他:“做兄弟,有过后悔的时候吗?” 他认真想了下,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还好我走这条路。有一年,我去张家口参加一个座谈会,我一看台湾来了一个教授团,十几二十个人,名单上写着马政。我专门跑过去,一看果然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都读桃园国小,我乙班他甲班,那时模拟考好像看到他的名字,我最高是第九名,他也总是在前面。后来毕业的时候,我拿到县长奖,他拿到校长奖。他父亲和我母亲当年都是山西最早的国民党,他父亲还听过我母亲演讲。 他后来考上政大,然后去美国读书,最后当了教授。我当年如果没有走兄弟这条路,就跟他一样。母亲希望我当钱穆这种大学问家。我做不了大学问家,做个教授应该没问题。可是教授满街走。有一腔热血,可是有心无力。书生报国,就一支笔,对不对?如果我们没有兄弟的力量,能不能发展出这样一个党?不可能。红派的教授很多,有理想的也很多,但为什么在台湾没人听呢?” 他最后说:“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做兄弟。” (本刊记者王大骐,实习记者徐玉燕、杜家宝、于振洲、钟文嫡、梁莲娣亦有贡献。本文部分内容参考《黑金——台湾政治与经济实况揭秘》,陈国霖着,商周出版2004) 相关链接: 张安乐学历 学士: 淡江大学历史系 圣马利学院心理学、社会学 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会计学、资讯管理学 硕士: 淡江大学欧洲研究所(肄业) 斯坦福大学运筹学(肄业) 张安乐谈兄弟 做大哥和做总司令不一样。总司令这三个字就给了你威权,你有置人生死的权力。做大哥,要讲伦理。你要怎么样?兄友弟恭。总司令也需要带人,但军令如山,不听就枪毙。总司令退了就没人听你的了,而我们董事长退休了一样可以指挥。 林正杰谈帮派在台湾 我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兄弟,帮派的存在有其社会需求,有案件就判案子,大规模打黑不审判直接送去管训,这是侵犯人权。兄弟问题其实是阶级问题,读书不好家里条件又不好的小孩怎么办?要么读警校要么当太保。前几天我一个在云林当镇长的朋友去坐牢,竞选的时候对手买票,他气不过拿枪去叫板,结果送别会上一半警察一半兄弟。兄弟收入很低,比一般劳工要低,最好的衣服就是参加葬礼的黑色衣服。所以参加活动穿黑衣服。帮派对付不了国家的,对抗不了国家机器,你们几把烂枪算什么,怎么干得过国家机器?就是夜壶,想起来用你,不用的时候踢走。 宫崎学谈帮派在台湾影响 没想到台湾黑道与政治、平民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我去台湾参加陈启礼的丧礼时发现,治丧委员会名誉委员长居然是立法院院长王金平,这在日本是不可能的,日本议员极力撇清与黑道的关系。陈启礼就读的东门小学校长还举着旗子带小学生进灵堂!我本来以为只有国民党与黑道有关系,但采访时发现,民进党也一样,这可能是台湾民众对黑道的看法不同。不过,我想不管哪国的社会都一样,黑道多少都跟政治扯上关系且相互依存。现在全世界的黑道都一样,越来越难生存,尤其是反恐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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