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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配当大学校长的人出局22年 | |
http://www.CRNTT.com 2010-06-24 12:34:32 |
一代学人的幸运 “大学是干什么的?大学的目的是人类最高的理想:追求真理。哈佛大学的校训大家都知道,‘与柏拉图为友,与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我记得耶鲁大学的校训是‘真理与光明’,都是讲的这个问题。这无疑是人类最高也是最美好的理想。”多年后,刘道玉对大学精神的理解仍无半点动摇,这是他实行一系列改革的出发点。 当年石破天惊的种种革新,使武汉大学成为最令人神往的校园:学分制主辅修制使学生可以自主形成知识结构;转学制让学生可以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专业;插班生制、贷学金制为学生的学习广开“方便法门”;取消政治辅导员职务,开设导师制和学术假制则使得教师队伍形成学术至上的作风。 原为武大教师的陈加宽现在是复旦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所所长,他说:“解放前的校长我最崇拜的是蔡元培和竺可桢,解放后的是匡亚明和刘道玉。”他撰文称:“刘校长的气节已经影响了一代武大人。” 当48岁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时,刘道玉传奇人生的序幕刚刚拉开。而在此之前他的种种“功勋”,似乎都是为了他“平步青云”于这个位置做铺垫:留校任教后于1961年赴苏联留学,因中苏关系恶化回国后成为“反修战士”典型;1977年被借调到教育部任高等教育司司长;此后,在1977年恢复高考的筹备会议中,他起了很大的策划和推动作用。刘常对学生讲:“你们虽然不能改变保守的教育制度,但是你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设计者和实践者,路要靠自己走。” 在刘道玉的求学阶段,他一心想成为一名化学家、发明家,诺贝尔是他的偶像。而当他服从组织安排,成为一名大学管理者之后,他享受到另外一种乐趣:“培养出让自己尊敬的学生而骄傲。”珞珈山下、东湖水畔,刘道玉送走了8届近2万名当时的天之骄子。 从改革者到批判者 “不客气说,80年代任职大学校长的人当中,没有谁像我一样呼吁教育改革了,也没有谁对中国的教育理解更深刻了。”刘道玉说到激动处,声音提高了许多,双手大幅摊开,碰到了茶几上的保温杯,又被他敏捷地接住。“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现在体会到了。我现在写东西思考问题,都是从心所欲。” 对于他1988年突遭罢免,离开武大校长一职,外界有很多说法。所有说法都集中于两个:一是他与教育部里不和,二是他与省里不和。 “不和”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性格在作怪。在刘道玉的少年时代,老师指出他的缺点是“个性强、自负、爱表现”。但刘道玉不认为这是缺点:个性强比没有个性要好,自负比自卑和自责要好,爱表现比不表现和无所作为要好。更重要的是,在几十年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刘道玉找到了“士”这种品格。“我记得王国维1927年6月2号早上,到别人家里借了两块钱,坐人力车到了昆明湖,穷到那个地步,后来自杀了。他的墓志铭我不全记得,但是有两句话:独立其精神,自由其思想;不自由,毋宁死。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学者和市侩学者的区别,一个真正的追求美的学者和一个追求金钱的学者的区别。” 正是在这种品格的激励下,刘道玉未将大学校长当“官”来看,他也拒绝了去教育部当“京官”。但最后,学术逻辑还是输给了官场逻辑。他的学生们说:“我们是刘校长招进来的,但毕业证书上的校长却是另外的名字。” 官场逻辑的胜利,使刘道玉伤透了心。他拒绝了许多所大学出任校长的邀请,原因很简单,他还必然处在体制内的领导之下。这也是他人生认识上的一个分水岭:“如果说之前我还有愚忠的、作为工具的一面的话,之后我成为一个自由主义者。” “武大的蔡元培”猝然谢幕。这位从不以权谋私的校长既不是博导,也没有任何“自留地”。在缺少科研经费,没有人援手的情况下,刘道玉写出了振聋发聩的一系列深刻剖析高校教育的文章。“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而他更是用创造之理念重新书写大学之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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