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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战俘为何去台湾 | |
http://www.CRNTT.com 2012-08-26 09:56:46 |
招抚战俘去台的常规手段:“唱戏” 台湾方面派遣特工前往战俘营招抚志愿军战俘,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具体招抚的方式,却因为资料的欠缺,迄今尚未见有专门的论述。大陆方面的志愿军战俘回忆虽然很多,但大都聚焦于台湾特工的暴力迫害,对其常规招抚手段,反而很少着墨。倒是曾参与战俘营工作的美国陆军老兵巴德(James Bard)有过一段相当难得的回忆,可供参考: “众所周知,国民党政权在吸收中国战俘方面非常积极,事实上停战之后,可以说相当大部分中国战俘都去了台湾。以前我们只知道台湾派人来招抚中国战俘,但鲜有人提及具体如何去做的。巴德就此告诉了一段非常有趣的历史故事。据他所述,国民党政权的确派了很多人来,但是这些人不能公开使用官方身份,是以非官方的身份来到南朝鲜的。他们来到之后不能公开说要劝说中国战俘去台湾,也不能单独找战俘谈话来劝说他们去台湾。然而,国民党方面却派了阵容豪华的代表团来做这项工作,除了军事人员、行政人员,还有一些特殊的成员,包括电影放映队、戏剧、歌曲演员等。在美军的配合下,发出布告,定期在战俘营的晚上放电影、进行演出等,巴德用中文笑着告诉我,他们来‘唱戏’,让中国战俘去看。他解释道,即使美军也不能直接对中国战俘说台湾那边来人了,请你们去谈话,台湾来人更不能这样做了。巴德分析道,主要原因在于如果公开直接这样做,战俘未必会去,或者一些战俘军官或领袖会阻止战俘去。如果只说去看戏,大家当然会去了。 “可以想象,即使有饭吃、不受虐待,但毕竟是战俘营,里面的生活无论如何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有自由,肯定枯燥。如果有戏看,谁不想去呢?当时即使在中国大陆也不一定能看到戏呢。况且,去看戏的话,那些军官或者领袖根本没有理由阻止士兵们去。于是,每每有戏上演,战俘们都会去的。不过他们看到的却不仅仅是戏剧、电影,还有台湾代表们的宣传和劝说。演戏或电影的具体内容,巴德没有提及,我估计出了传统戏剧和电影本身,很大可能也包含了台湾的宣传片,这可是鲜活的宣传呢,吸引力肯定不小。巴德还告诉我,台湾代表借表演或看电影之机向战俘们发放宣传材料,然后演讲,向中国战俘们发出邀请,并向他们许诺去台湾之后提供一切尽可能好的条件,帮他们安顿、定居,为他们的生活、教育等提供尽可能多的便利与帮助,最后,发放申请表格。战俘们可以填写表格提交申请。虽然,台湾方面尽可能希望中国战俘赴台,但是并非所有的中国战俘想去就可以去的。有一条重要的原则,共产党员战俘绝对不能去台湾。巴德说这主要是出于防止他们做间谍的考虑。”(《朝鲜战争美军老兵回忆中国志愿军战俘问题》,采访者:刘磊) 招抚战俘去台最有效的手段一:政治宣讲 虽然中方对美方的“自由遣返”政策无法认同,但最终还是同意在不争论遣返原则性问题的前提下,先开始战俘的“甄别”工作。所谓“甄别”,即询问志愿军战俘对自己的去向的真实意见。于是,获得一个尽可能有利于台湾的“甄别”结果,就成了战俘营内台湾特工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政治宣讲与肉体恐吓,就成了最有效的手段。 很多选择回大陆的志愿军战士在回忆其战俘营岁月时,都提到过一个叫做“谭兴东”的“明星政治宣讲员”,很多人评价他说:“不怕挨打,就怕听谭兴东的课”。谭兴东之所以能够对志愿军战俘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与他的自身经历有关。谭氏是1941年参加共产党军队的老干部,1950年8月晋升为副营级;但就在这年9月,其父母被定性为“富农”遭到处决,谭兴东遂擅自离职,后被强制拉回部队,押送着过了鸭绿江,并降为副排长使用。谭氏不久即寻找到机会在战场上带兵投降了联合国军。严格说来,谭氏并不是俘虏,他被安排在俘虏营内,纯粹是为了让他来给战俘“讲课”。 原六十军180师539团老战士丁先文,在一封为自己澄清冤情的信件里如此回忆自己和战友们当年在战俘营里听了谭兴东的“讲课”后的感受: “敌人武的屈服不了我们,又来文的,一天强迫我们到‘CIE’学校听叛徒谭兴东上课,这个自称是二十军五十九团宣传股长的败类开口就讲:‘你们回想一下,按共产党党章和军法,哪一条规定可以当俘虏,现在我们这些人在部队的名单上已经没有了,说是打死了、失踪叛变了,就是不承认被俘。到现在你们还想斗争?还坚持什么军人气节!你们在这里挨打,共产党知道吗?听说有5个四川龟儿子想造反,自称是共产党,共产党会要你们吗?你们不妨问问那些老的人,你们是什么阶级出身,张达父亲是国民党少校,丁先文父亲是中校,林学逋、陈建勋的父亲都是国民竞党部的官员,你们现在在这里挨打,说不定你们父母正在挨斗呢?你们懂得什么是阶级斗争吗?共产党究竟能给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样闹下去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下课后我们回到帐篷抱头痛哭,不想谭兴东的话是不可能的。我们在这里挨打,祖国人民晓得吗?共同的家庭出身的阴影,深深地留在我们简单的心灵上。信是不信?心事重重,难道共产党真的会让我们父母挨斗吗?我最疼爱我父亲,他打日本时受了刺刀伤,现在老了,如果挨斗能受得了?心里忐忑不安,但又自我安慰,出国时已经向家里寄了革命军人家属证明书,相信父亲一定能受到保护。……林学逋也忧郁地说:‘我父亲虽然是乐山国民党党部的官员,但他对共产党是赞成的,我参军父亲是支持的’……”(转引自《重围:志愿军180师代政委吴成德与战友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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