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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钩沉:可怜的秋瑾小丈夫 | |
http://www.CRNTT.com 2013-05-12 05:42:04 |
按秋瑾弟弟秋宗章的解释:第一,钱庄经理陈玉萱看着老实,实则刁狡——明摆着是秋家兄妹不会用人嘛;第二,大哥秋誉章不懂商业利弊,姐姐秋瑾日处深闺,为旧礼教所束缚,不能亲往查核,且胸无城府,陈某遂上下其手,任意侵吞——不懂商业开嘛钱庄呢?至于秋瑾,搞革命不计男女之嫌,开个钱庄倒足不出户贞女烈妇了?第三,年末钱庄倒闭,持票者纷纷前来挤兑,秋家为了信誉,秋誉章破产以偿,秋瑾典钗卖珥。饶是如此,秋誉章还是没有发现经理的问题,经理把已经兑换的票从后门带出,然后派遣其爪牙打扮成贩夫走卒的样子从前门进,重新兑银,秋誉章“据案持筹核算,不暇旁骛,末烛其奸”。更严重的是,钱庄伙计都不跟主家一气,对于重来兑现的,“立于付款,不稍留难。辗转弊混,又损资巨万”。 秋家起初还想“背城借一,重振旗鼓”的,结果难以为继,关门了事。子芳摊上这么一个无能的大舅哥能帮衬得起吗?更帮衬不起的是老婆。亲友中有洞悉陈某之奸者,托秋誉章之名,把陈某告到了县衙,县衙把陈某拘押起来给秋家追钱。秋瑾可怜陈某,跟哥哥说:钱已经没了,再追人有啥用?宽大待人,放过他吧。于是就把陈某放过了——试问,秋家兄妹败自己的家也罢,王家能由着他们败么? 一者是父死,二者是帮衬不起的破产倒闭,秋家与王家的婚姻就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 按一般的说法,从此秋瑾在王家更是受到了冷遇。我觉得,所谓的冷遇也应该辩证地理解,至少不能受秋瑾一面之辞的影响。因为秋瑾不是接受冷遇的人儿,王家也不会恁般势利。就说秋瑾东渡留学吧,一般的说法是丈夫阻拦不成,不予资助,导致秋瑾只得变卖自己的首饰(珠花珠帽还被丈夫窃取了)。 事实上,秋瑾1903年随夫上京后,就跟丈夫闹分家了(公婆觉得他们上京生活需要花费,所以给他们一笔巨款),王子芳闹不过她,分给她一万余元,她则交给亲戚合伙做生意,结果跟前面所说开钱庄一样,等1904年想东渡日本时才发现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了。——我到很想知道秋家这亲戚是谁,怎么秋瑾跟谁合作,就让谁把钱全给弄走了,有猫腻不?总不会是秋瑾娘家人吧?除此之外,秋瑾还有私蓄。但是当她听说维新志士王照关在刑部大牢里,需要钱打点时,就把私蓄的一半拿了出来,托人送给了王照。 总之,不是丈夫不给她钱,而是不但给她钱,还分了产,可惜被她眨眼工夫就玩完了。很快没有了钱继续和丈夫要,当然不好要了。无奈之下,只得变卖首饰。 还有,按服部繁子的回忆,秋瑾本想去美国,后来改去日本,并希望繁子带她前往。繁子与丈夫都不同意,理由是秋瑾思想过激,对她说美国合适你,日本不合适你云云。但秋瑾的丈夫却为此找到繁子门前,为妻子求情,按繁子的说法,秋瑾丈夫“惶恐而又害羞”地请求说:“夫人,我妻子非常希望去日本,我阻止不了,如果夫人不答应带她去日本,她不知如何苦我呢,尽管她一去撇下两个幼儿,我还是请求你带她去吧。留学也好,观光也好,任她去吧。要是留学,在日本我还有三、四个朋友,可以托他们照顾,不会给夫人添麻烦,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与其让她跟别人去,不如拜托给夫人更使我放心。我知道服部先生在日本是大学者,我感谢他帮助中国办新教育,我也钦佩夫人的仁慈,为中国的女子教育竭尽自己的力量。带她去吧!请夫人考虑。” 繁子感叹说:“还真会说话哩。我若拒绝了他,他就会受到家庭女神的惩罚,那实在可怜”,于是繁子改口说:“我可以带秋瑾去,但要提一点要求。”秋瑾丈夫恭敬地说:“夫人对我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一定尽力去做。”繁子扑哧乐了:“不是对你有什么要求,是说秋瑾的思想太激进了,那是我们日本所不容的。如不改变她的思想,很遗憾,我是不能带她去的”。 繁子的话说得非常坚定,王子芳说:“我明白了,她的思想我也不赞成。好吧,只要她在贵国,我就不让她有这种思想。”虽然繁子很怀疑秋瑾是否肯依从丈夫的话,但当秋瑾跟繁子表态,到日本自己憋着些不再激进后,繁子这才答应带她到日本。 1904年王子芳带领一子一女送妻赴日,使得繁子第三次看到了秋瑾这个小丈夫:“丈夫面带哀伤,发辫在风中吹得零乱,看着更让人痛心。可他还象一般丈夫应做的那样,提醒秋瑾一路保重,到日本后来信。两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忍心离去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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