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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智库:十字路口的阿富汗与地缘政治效应

http://www.CRNTT.com   2021-10-16 00:03:53  


 
  (二)美国突出大国战略竞争,与中国和俄罗斯的博弈加剧。

  美国从阿富汗撤军的想法肇始于奥巴马时期。2011年6月,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首次抛出从阿富汗撤军的提议,祇不过囿于阿富汗局势的恶化,以及当时反恐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地位,奥巴马的撤军倡议昙花一现。特朗普上台后非常注重国家实力的“成本控制”,积极推动与阿塔的谈判,并最终于2020年2月签署和平协议。拜登政府上台后,延续了特朗普政府的撤军计划。所以,结束阿富汗战争是美国近几届政府的一贯政策,祇不过在当前地缘政治回潮的背景下,美国的政策调整意味着在其战略排序中,大国战略竞争将优先于国际反恐合作,这将对中美、中俄关系造成负面影响。

  2001年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时,美军进入阿富汗增加了中俄的军事压力,特别是美军在被俄罗斯视为后院的中亚建立军事基地,令俄罗斯颇有意见。但当时中、俄出于国际反恐合作的大局考虑,对美国在阿富汗的反恐战争给予配合。祇不过,美国的阿富汗政策后来逐渐走偏,逐渐从反恐战争转向“国家重建”,甚至逐渐从大国竞争的角度审视阿富汗问题。从特朗普政府开始,美国就将大国战略竞争特别是对中、俄的战略竞争作为本国首要任务。拜登政府的对外政策有很强的“特朗普影子”,对中俄搞“双遏制”政策,而其阿富汗政策也是服从服务于大国竞争。近期,美国战略界和舆论界盛行的一种观点,就是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是“以退为进”,是为了“集中资源推进印太战略”。美国总统拜登8月31日发表的“阿富汗战争的终结”演讲中辩称,“必须明白的关键一点是: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变化。我们与中国有着激烈的竞争,我们还要处理俄罗斯在多条战线上的挑战”,“在这场竞争中,中国或俄罗斯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美国在阿富汗消耗另一个十年”。⑤8月30日,美国与加拿大、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英国、土耳其、卡塔尔、欧盟、北约等举行部长视频会议,商讨未来一段时间对阿富汗问题的共同策略;同日,美国在未充分采纳中俄意见的情况下,推动联合国安理会表决通过阿富汗问题决议草案。这些都表明美国已然在国际舞台上对中俄打“阿富汗牌”。

  (三)地区国家关系更加诡谲,“代理人战争”暗流涌动。

  如前所述,除中国之外的其他阿富汗邻国,由于与阿富汗境内跨境民族、同宗教派的千丝万缕联系,总是不同程度卷入阿富汗内部事务,使得阿富汗问题总是受到地缘环境的强烈影响。比如,印度与巴基斯坦在阿富汗长期“斗法”,印度将阿富汗作为对巴战略牵制,而巴基斯坦则将阿富汗视为战略纵深,这决定了两国对阿塔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是决定两国对阿富汗政策的底层逻辑。所以,在阿塔首次执政时,印度一直支持北方联盟对抗阿塔;而巴基斯坦则是阿塔的最大外部支持者,也是当时承认阿塔政权的三个国家之一。在2001年阿塔被推翻后,印度在阿富汗的利益和力量存在大幅提升,巴阿关系却总是龃龉不断。再比如,伊朗同情和支持阿富汗境内的什叶派,阿塔上世纪90年代首次执政时对国内哈扎拉人(什叶派)采取极端的歧视政策,也使得伊朗与阿塔交恶。俄罗斯最初支持北方联盟对抗阿塔,以防止恐怖主义从阿富汗外溢至中亚地区,但2015年后,俄罗斯逐渐认同并支持阿塔将美军赶出阿富汗的目标,并认可阿塔在打击“伊斯兰国”方面的特殊作用,故而开始与阿塔接触,而这也成为俄印关系的一个矛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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