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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如何避免生产过剩危机 | |
http://www.CRNTT.com 2014-03-21 08:43:11 |
纠正三个错误认识 文章表示,没有正确的认识就不可能有正确的行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把大规模城市化和以重构财政体系为目标,调整收入分配差距?在这个认识上如果不能统一,就只能浪费掉宝贵的调整和改革时间,坐等危机的来临。不破不立,要统一认识,以下三个模糊不清的概念就必须纠正。 其一,认为只要充分发挥了市场作用,生产过剩矛盾就可以由市场自然解决,办法就是继续以推进市场化为主要改革取向,继续向市场和企业放权。 中国自1979年以来30多年的改革,一直是在沿着向市场和企业放权的方向推进,当然到目前还有很多市场化不足的领域,但从总体看已经进入了全面市场化阶段,基本标志就是已经出现严重生产过剩,而传统经济的基本特征则是短缺。这说明,阻碍经济发展的主要矛盾,已经从政府与市场、企业的矛盾,转变成企业与居民和居民之间在收入分配方面的矛盾,而这个问题是不能靠市场解决的。比如企业继续搞活,产出增长利润也增加,但老板会把钱拿出来给工人涨工资吗?显然不会。另外,政府不给农民工提供住房和社保,而仅仅给一个城市户口,企业就会自动给农民工盖房和买保险吗?显然也不会,所以就必须由政府来改革分配体制,建立与完善社保体系,以及大力推进城市化。 其二,认为凯恩斯主义仅仅是短期总量调节理论,因此把解决分配矛盾放到次要地位。 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是生产过剩,而凯恩斯认为是“需求不足”,这都是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特征的描述。凯恩斯理论的重要继承人之一、英国“新剑桥学派”的代表人物琼•罗宾逊夫人的分析,更接近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她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中,工资与利润是对立的,而这种对立来自于资本主义的生产资料占有制,并导致了储蓄与消费的失衡。这种“市场失灵”不可能由市场本身来纠正,而必须由政府插手分配来纠正。 社会总量平衡的长期特征,95%以上是由一个社会的制度安排所决定的,其他不足5%的部分才会随短期宏观政策安排而波动。从中国自己看,2009-2010年之间对市场的强烈宏观刺激,也只是使一度下降到7%以下的经济增长率又恢复到9%以上。但是当宏观刺激政策退出,增长率就又掉到8%以下。这说明在今天的中国,不是宏观需求政策不管用,而是制度安排所形成的储蓄过剩不可能被短期的需求政策所改变。今年初以来M2的高增长率与M1的极低增长率并存,说明如果生产过剩迫使经济进入下行通道,不触动制度安排只提供宽松的货币,不能让中国经济增长走出低谷。有人说经济中的短期问题都是总量与需求问题,长期问题都是供给和结构问题,这恐怕有些绝对。因为总量平衡关系首先取决于制度安排,而制度安排是长期问题。只有在制度安排合理的时候发生了不好的长期增长趋势,才应该怀疑是供给结构出了问题。 其三,认为中国的消费并不低,调整分配与增加消费,包括让大批农民进城,都会损害经济增长。 认为消费并不低的依据是,2008年以来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按现价计算,年增长率已高达16.8%,比同期的现价GDP增长率还高。但储蓄和投资是经济增长的源泉,因此鼓励消费就是消耗掉增长的后劲。 消费高和低,主要是看比例。新千年以来中国居民消费率不断降低是个不争的事实,如果看增速则是个说不清的事。比如,“九五”到“十五”这十年,投资、消费加按人民币计价的出口,与现价GDP总值差不多,但到“十一五”期间却高出27.4%,去年更高出44.5%。按理说投资、消费加出口是从需求端统计的GDP,应该和从生产端统计出的GDP数据差不多。虽然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人民币出口值,与支出法统计中的口径有差距,但为什么以前差不多,现在却差了这么多?只能说统计口径和范围可能发生了变化,因此仅仅用消费增长高于GDP来说明中国居民消费并不低,已经不行了,还是要看消费相对于投资的增长,或者是消费率的变化,才能更接近事实。要是这么看,2008年以来投资的增长率是25%,比消费增长率年均高出8个百分点,消费在收入分配中的比率怎么能不降。 不是投资和消费占比高就好,而是要保持恰当的比例,才会实现最好的发展增速与经济效益。目前的矛盾是收入分配差距过大导致严重生产过剩,所以必须通过推进城市化和调整分配关系来开启内需。 最后要说的是,如果不能至迟在今年下半年推出庞大的城市化投资计划,宝贵的调整机遇就可能丧失。当经济增长真的掉下“断崖”,恐怕推什么都为时已晚了,所以必须尽快统一认识,行动起来。至于对分配体制的调整,则可以放到经济增长开始反弹之后,再来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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