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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敏:中国的“二代”问题 | |
http://www.CRNTT.com 2013-07-28 09:23:20 |
其次,中国的社会保障和职业安全感严重不足。清华大学教授白重恩认为,中国五险(养老、医疗、失业、工伤、计划生育保险)缴纳社保一般占到工资的40%,高的达到50%。“全世界没有其它国家比中国更高,社保缴费负担非常重。”但就是这么高的缴费比例,最近有多家媒体报道称:“连续缴费15年,60岁后每月最低只能领取73元养老金,即便按照最高标准缴费,最多也只能获得每月129元的养老金”,中国人享有的社会保障负担之重,水平之低,由此可见一斑。 从职业的安全感上看,早年的终身雇佣制被妖魔化为“大锅饭”和国企效率不高的罪魁祸首,在1990年代初的“砸三铁”(铁饭碗、铁工资、铁交椅)中基本被废除。中国企业的民主化程度普遍很低,几乎每个机构,无论是民营还是国有,都是一个个专制的堡垒,老板说一不二,员工低头哈腰。这样的社会和工作环境,让大多数人都处于莫名的焦虑和不安之中,人们对不公不义的容忍程度自然降低了很多,某些时候的情绪化难以避免。 最后,中国的经济结构已经进入了工业化的中期阶段,有些指标已经达到了工业化后期阶段的水平,但是中国的社会结构还处于工业化初期阶段,还遗留大量封建化和人身依附成分,个体的独立和尊严,在大多数人的价值位阶中,是远远低于升官发财的,这种情况不仅体现在“富二代”“官二代”身上,表现为他们依赖父母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表现为他们的“衙内”做派;也体现在“穷二代”和“中产二代”身上。这些人往往憎恨腐败和寻租,但一旦获得机会上升为“官一代”和“富一代”,却又毫不犹豫地加入到这一行列中,去制造他们之前痛恨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显然,“富二代”“官二代”“中产二代”“穷二代”哪里都有,但前两者和后两者之间隔离和对立的程度之深,恐怕以中国为甚。这背后,是社会优质资源日益被少数人垄断、大部分人失去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的残酷现实,也是权力不受约束的必然结果。要改变现状,既不是渲染富人的不仁,也不是指责穷人偏执,而是让富人得到约束,让穷人得到关怀。而驯服权力,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作者是中国资深媒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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