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社北京2月21日电/自工业革命以来,人口问题就备受关注,成为全球大趋势变迁中的基础性、全局性和战略性问题。伴随后工业社会进程与现代数字智能的新发展,与以往相比,全球人口在社会生活、生产方式、技术创新等方面都发生了较为显着的变化,进而推动全球人口发展迎来重大变化。综合而言,当前全球人口在人口比例、年龄结构、生育率、城镇化、人口素质、人口迁徙流动、人口健康等方面展现出明显的现代化特征,并在发展趋势上呈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新特点。
第一,区域间人口增速差异明显,世界人口格局发生整体性转变。
2022年世界人口已超过80亿人,其中,人口最多的两个地区分别为东亚和东南亚(人口共23亿人,占全球人口的29%)、中亚和南亚(人口共21亿人,占全球人口的26%)。此后至2050年,全球人口增长中心预计将从亚洲转向非洲。据预测,全球人口将在本世纪80年代左右出现整体性的人口负增长趋势,而且不仅是绝大多数发达国家将进入人口负增长,一些发展中国家也将不同程度面临人口负增长的困扰,超前应对人口负增长将成为全球人口发展进程中的共同议题之一。当然,生育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46个最不发达国家均属于世界上人口快速增长的国家。不发达国家在本世纪将始终处于人口增长的趋势之中。此外,从人口年龄结构上来看,全球老年人口的数量和占总数的比例将持续增长,全球6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预计将从2022年的10%上升到2050年的16%。发达国家的人口老龄化问题愈发严峻,与此同时,伴随着生育率持续下降以及大规模年轻人口的跨国迁出,发展中国家的人口老龄化趋势也逐渐显现。再从人口性别结构上来看,世界总人口性别比逐渐趋于平衡,出生人口性别比在2000年达峰值108.0后逐渐下降,到2021年为106.0;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较不发达国家的性别比始终高于较发达国家。
第二,全球范围内总和生育率普遍降低,并将长期保持下行趋势。
20世纪50年代,全球范围内总和生育率平均约为5.0;经历了1950年—1970年期间相对短暂的高位徘徊后开始持续下降;在20世纪90年代前后总和生育率开始稳定在2.5左右的水平上;到2015年降低至2.37,并逐渐接近更替水平(总和生育率为2.1)。此后,全球范围内总和生育率继续下降,将低于更替水平,进而形成世界范围内的人口低生育率态势。全球范围内生育水平的持续下降导致多个国家人口构成呈现少子化加速的状态。从生育水平变动轨迹的区域差异上看,较发达地区的总和生育率降幅较小,欠发达地区和最不发达地区的总和生育率降幅较大,并仍保持一定水平的下降趋势。全球低生育率现象大体上呈现由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扩散的明显趋势。据预测,至本世纪末,全球范围内总和生育率将降至略低于2.0的低生育水平阶段。预计2050年—2100年,最不发达国家的总和生育率将面临较大幅度的下降,欠发达地区的总和生育率将有可能缓慢小幅下降,而一些较发达地区将经历总和生育率徘徊波动并小幅回升的历程,最终均稳定在更替水平以下且有所波动。
第三,全球人口城市化水平持续提升,世界人口集聚趋势进一步显现。
全球城市人口比例从1950年25%的水平稳步攀升,到2020年达到50%左右;预计到2050年全球城市人口的占比将从2021年的56%上升至68%;此后的50年,世界人口城市化增速将逐步减缓,预计到2050年全球城市化水平将接近70%,未来城市化水平提升的空间相对较小。从全球人口城市化的地区差异上看,发达和欠发达国家及地区的人口城市化增速明显分化。1975年—2020年,低收入国家的城市人口增长了四倍,约达3亿人,其绝对增幅与相对增长的比率都远高于高收入国家。据预测,从2020年到2070年,低收入国家的城市数量增长幅度将达到76%,而中高收入国家的增幅仅为6%。据此可以认为,发达和较发达国家及地区的人口城市化发展将进入稳定期或减速期。进一步从大城市及城市圈或城市带的发展进程来看,世界范围内城市人口在500万人—1000万人的特大城市,从1950年的7个增长到了2018年的21个;世界范围内城市人口在1000万人以上的超大城市,从1950年的1个增长到了2018年的30个,其中绝大多数超大城市坐落在发展中国家。与此同时,大城市的人口空间效应加速扩大,形成了辐射周边的都市圈或城市群,世界范围内的城市人口集聚进一步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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