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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始:“贪婪”的文化人——兼译伊始书法艺术状态
至少我认为,文学家伊始先生在艺术上,是属于那种“贪婪”的人。何以说?你看他执掌广东省文学院院长要职,本来就事务多多,对于黑白世界里的以线韵为轨迹舞动的书法,他总是以“贪婪”且真诚的目光表露出对这律动的线条、那黑白间所深藏之玄奥的探求—“这真是其妙无穷,令人激动的艺术啊!”于书法,老伊是这样发感叹的。
难道挥写书法比写作还要精彩?难道老伊至爱的为文生涯一定要有书法添趣才更具光彩?老伊之“贪婪”不是为做“多面手”,而是为那种“心痒痒继而手痒痒”的书法情绪所困。
伊始絶对是位性情中人,声高笑欢,情感多溢,言语间文学色彩甚浓,真让我觉得与此兄或拜师或交友有种自我气短之危!我早就闻得老伊声名,但识其人不过两年余。去年我的生日晚会,老伊曾贺我一幅书法作品,时观之,顿觉其字的笔势在信手过后的纵横间,在宏富的学问中,凸现了修养滋润的文人心象。再细品之,得见其书作在含藴隽永间生发着正而不俗的神采。那不着意于姿致而姿致百出的平和清远,真也教人感其书法在“文气逼人”的行进中,张扬了走线遒劲冼明,灵而不滞,雄而不躁,点划挥远的文人独运。
老伊那种潜在于内心深处的“用毛笔写出有韵味的文章来”的欲望,十分强大。仗着对文字的深刻理解和对文学的深厚积累,也仗着审美情趣已经获取的高端,更仗着心底那扼止不住的创作冲动,老伊来了!我认定:伊始是一位艺术上的“异类”。
关于文人写书法一类话题,本来应归为文化人“情闲气逸随意而发的无心为家”之行为的。但不知从何时起,却异化为争标“某家、某长”之俗行了。鉴以此,能否调侃曰:这当下是批发“书法家”的时代或说是一个“书法体验”的时代。文人伊始为书法,算得上是跟进了这个“时代格局”的了。当你有机会亲睹老伊作书法,观其在腕运间行走如云,墨落处笔气舒展时,你真会觉得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体验”。作为一种“复兴”式的行为,至少,在拥深厚文化底藴的基础上,这种文人行为有赖于欣赏者在城市人性化文化潮流中,成为那休闲方式多元化的艺术支撑。也唯有如此,城市文化中日益显得主体化起来的价值才能在其多元性和丰富性中得以提升。
伊始对书法艺术的“贪婪”,亦代表了城市文化人对某种欲望度的渴求。这种渴求正是人们在不同程度上,渴望释放潜在的生活压力,缓解城市快节奏之累寻求悠闲舒适感,尔后从艺术体验中那愉悦与乐趣的文化获得。
的确,艺术是需要才华的。实际上,老伊习字已很久了,只是其字平时少露面于众,那文名盖过了书名。临习大家法帖的过程,是老伊把握法度、结体谋篇、练就功力的过程,也是他精神得以阶段性振奋的过程,更是他拥“舒心的贪婪”的过程。老伊的创作,多以个性化情感作勃发基础,故作品多为“比较自我”一些。“我不是什么书法家,我只是觉得书法艺术的确能让人进入十分愉情的境界,我只想用书法来表叙自己的感受而已”。老伊的文人情结,真也注定了他的艺术走向:营造让欣赏者可以接受的,相对呈现出个性意念的表达形式,提供一个较大的让人想象的空间,为老伊所求。
我想:位于文化高端的具有优秀精神哺育的老伊,是不可能将书艺当成是可以强行造作的匠式表达的,他必然会在寻求意气无然,韵度精彩的气格中,来获取自己的面目的。又因为,从心底里说,老伊当下是不敢太“自我”的。他的书艺也不会变成大家一味追求的所谓共性中去。这是老伊为书的底线。我再想:有一定欣赏水平的人是不会出现无理性的共识追求,而无视创作者当初那独特的个性化表达的。因为这其间—让你放肆去体味你有多少浪漫,你有多少情怀,你有多少喜怒哀乐,或者寻找某种道不清言不明的情感,都得从某个角度看,这是一种有品位的艺术与情感的叠加。而我的朋友老伊,就是正在为欣赏者做“艺术与情感叠加”之事的人,一位很文人气的“贪婪”的书法艺术追求者。
2006.4.22至4.26初稿、定稿于青海省贵德县→民和县→西宁市。
(作者:刘胄人 书画家、评论家、广东《新周刊》杂志社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