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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通大道——青年画家甘谷国画读



  在人类美术活动的形成和发展当中,长期受中国古典美学和艺术文化熏陶的中国画家们在进行艺术创造的时候,都把花艹树木、鱼虫鸟兽等自然生命物象的艺术表现升华为对中国哲学和美学中的美与善的追求,并以花鸟画的艺术形式体现独立的艺术审美和人格理想。青年画家甘谷近期所创作的一批水墨花鸟写意国画正是通过凝练的形象和精到的笔墨,深刻地体现作者内心深谷巨壑的宽广胸怀和冷逸表象下的奔放激情。

  中国的写意画,以五代徐熙为滥觞,宋之石恪、梁楷、牧溪为开山祖,至明季白阳山人、徐渭出,则更臻成熟。后及清代的八大山人,更是于笔墨集先贤之大成,而为后来者广拓视野。甘谷的这批花鸟大写意国画,大都以水墨的运用为主,偶尔渗入适度的石色润之。表现的物象削尽繁复、返朴归真,笔法苍厚、凝重又不失节律,墨色斑驳混沌而不失润泽,构成经营随心而出,意境深邃。正如荆浩所云:“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隐迹立形,备仪不俗”。

  纵观中国美术史上从每位艺术家留下的作品当中,均可探究出其艺术历程的发展理路。其中凡成大家者,无不以先师传统而后化。不师传统则流于浅薄,食古而不化者,则不足以成家。如齐白石之“衰年变法”等。甘谷之艺道长成,可隐约把握到其国画作品风格形成的渊源,梳理出其在这一领域专意开拓的脉络。其作品取法老缶的笔力雄健、朱耷的简约疏宕、白石的质檏自然,而后趋于把自然的天然形态向艺术形态的发展、深化,紧紧抓住简洁、含蓄、淳檏,在画面中渗透出静虚的意境与哲学的理趣。

  正如恽南田之《南田画跋》中云:“笔墨本无情,不可使笔者无情。作画在慑情,不可使画者不生情。”独处的鸟雀、塘中的香菱、石上的秋菊、月下的疏桐,常被抓入其作品中,片刻的形态与无声的律动,稍瞬便会流失、此间包含着“虚空永恒,而物质无常”的哲理。作者却善于以动反衬宁静,以不涩不愠的线条勾勒出简洁的形体,以干湿互见的运墨,倾注内在的情感,以少胜多、以小见大、以拙代巧、以空代实,以瞬间代永恒。使观者在赏读时,不知不觉中进入画面的寂静深处,让自然之美与心灵情感相互融合,达到“物我如一”的静虚之境。至此,观者便不再执拗于那随心而出的具体物象,而是共同体味作者所通过画作直抒寄怀。

  在甘谷的画中,一般意义上的学问、修养、情感等方面的表露与夸张已经难觅踪迹。他仅仅是通过极为普通的题材作为艺术的载体,抓住了“笔墨”这一语言体系,深入到“体悟”这一文化特有的认识境界中,选择一种静、虚的哲学精神,同时注入阳刚之金石气,然后将单纯化成一种绘画气象表现出来。人们强调着“画外功夫”的修养,对于一般意义上的努力,无非是强调从诗、书、印等艺术门类中学习与吸取养分。而甘谷却不仅于此,他选择了从中国哲学思想入手,取法于中国哲学中深远广大的统一精神,从老、庄等与艺术有较多关联的哲学流派入手,静观默察外物与自身。于是,画面通过笔墨气韵直接交织而成,将所有象征性、寓意性的内涵变成一种平和的境界。

  静虚的精神是一种平和与宽容,同时也是他个性选择的使然。只要让心中这片宁静平和的境界中慢慢地滋生开去,让这种耐人寻味的笔墨功夫渐渐地沉淀下来,终有一天,他必将通往艺术的康庄大道。

  (作者:梁照堂 卜绍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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