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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如人生—记花鸟画家邝文强



  邝文强的画作,清新淡雅。他善于用静谧悠然的画面,营构某种闲适无争、动中取静的田园诗一般的意境。

  他的作品,很少有“心浮气躁”或“剑拔弩张”之类的紧张气氛,更多的是广州人特有的那种宽容、散淡的人生态度。譬如他的《春郊听雨》,透过雨帘,但见六七只鸟儿在树下静候雨霁:雷电也好,风雨也罢,鸟儿们不惊不躁,相信总会雨过天晴。《蕉露》中被罩于薄薄晨雾中的蕉葩、成串肥硕的香蕉和立于蕉叶上的小鸟,三者互不干涉、各自精彩、各有各的活法,这不正是市井、坊间邻里关系的生动写照么!公鸡、母鸡和三只小鸡是《快乐时光》的主体。一家人生活在香蕉叶下、稻草堆旁,日子过得清苦却也无忧无虑,其乐也融融。作品所折射的社会现实,我们并不生疏:生活在我们这座城市各个角落的众多普通市民,每天的生活都是一幅“快乐时光”图……

  初识邝文强其人其画,常会用那句“画如其人”的俗语去印证他,以为他准是出身优越,从小不忧衣食,长大后又一帆风顺。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超俗出世之作……

  其实,邝文强是在艰辛、坎坷中成人、成才的。但,一次次的磨难没有让他对社会产生逆反、憎恶,更没有让他把这类不良情绪聚于笔端、流诸纸上。

  邝文强从小喜爱画画,七八岁即临摹《芥子园画谱》。1972年高中毕业后去了新塘果园场农机厂当质检员。当时厂里有两个质检员,邝文强和她轮流上班。轮到邝文强休息,他便在宿舍里画画,往往一画就一天。宿舍狭隘,六张碌架床(架子床)住着12个单身汉。邝文强只能掀起铺盖,把纸摊在床板上画。那时,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山水、花鸟、人物、走兽……由着性子,什么都画。1973年,一位工友劝他“拜师”,还答应带他去认识氮肥厂的一位“画佬”。邝文强拿着自己画的一幅鹰,兴冲冲去了。对方也是个工人。看了邝文强的画之后,赞他“有潜质”,还领他去见自己的老师麦汉兴。

  麦汉兴当时虽蛰居城隅,却是位有一定知名度的岭南画家。他看了邝文强的画作后,叫他“关”上其他“门”,一心专攻山水。于是,邝文强开始埋头学习山水画,还受到李寿庵的指点。数年后,他又对花鸟画有了兴趣,“关”了“山水”之“门”,拜花鸟画家李宝超和广州美术学院讲师何磊为师,一心学习花鸟画。由于在山水画方面曾下过许多功夫,所以现在除花鸟之外,邝文强的山水画也很精到。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邝文强由农机厂去了市二轻中专读书,又被分配到家具厂搞新产品设计兼美术设计。几年中,工作环境虽一再变动,但无论在什么条件下,他都没有松懈对艺术的追求、对画技的磨砺。

  天道酬勤。邝文强终于自学成才,开始受到美术界的注意。1988年,他在广州文化公园举办了首次个人画展。当时,廖冰兄、刘仑、郭绍纲、黄安仁、陈子毅、杨家聪、卢延光、陈永锵等广东省、广州市美术界的名流都前来祝贺。黎雄才不在广州,却派了夫人前来道贺。岭南画派大师赵少昂不但为画展题了词,还写信鼓励他:“大作颇有新意。请努力向前,前途无限也!”展览期间,赵先生还派代表到展馆表示祝贺。后来,邝文强又成为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美术馆特聘画家。作品一再在省内、国内外各种美展中获奬,还被政府部门作为礼品赠送给日本、澳大利亚、港澳等国家和地区……

  但,伴随着成功的喜悦的,是当时国企“人才所有制”给他造成的烦恼与痛苦。为了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专长,从1980年前后,邝文强就一次次向所在的家具厂申请调往文化单位。单位不但不放人,而且认为他“不安分”,因而在待遇、职称等方面一次次刁难他。逼得邝文强忍无可忍,辞职抗议……直到1991年6月,调入广东地图出版社担任美术编辑,邝文强才真正开始全身心从事自己立志奋斗一生的美术事业。

  人生的不如意并未令邝文强戴上有色眼镜看人、看社会。大概跟外出写生经常接触大自然有关吧!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斑斓的花木、灵慧的鸟雀,既给了邝文强无数的艺术灵感,也一再带给他人生的感悟。在压力下他没有沉沦,没有气馁,仍一如既往在艺术之路上奋力前行。正是一直保持着健康心态,他笔下的花鸟才一直充满诗意。面对意境幽远的画作,即使是浮躁轻狂的观者也会变得心平气和。 

  (作者:李小骥 《羊城晚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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