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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回响——评潘育川的中国画



  看潘育川的中国画,令人恍然进入了一个静谧的天地,没有杂质,清净和纯洁,不禁会有一种感觉,好象自己暂时地步出了生命的急流,像一艘偷偷靠岸游玩的小船,让自己与那滚滚的世俗之流完全脱离了关系。当今之世物欲横流,人们的精神染上了利禄的尘埃,思想背负了欲望的枷锁,很难达到精神的解脱,超脱出名缰利锁的牵绊。而潘育川的中国画却如同一阵清风,俯掠过人们的心,悠悠然把人带到了另一个空灵的世界。

  潘育川用的是传统的写意,加上现代的平面结构,吸取借鉴了中国唐宋以前青山緑水的绘画技法,并在此基础上有所扬弃。他的绘画语言,并不像现代许多画家一样过分强调作品的层次感,设色以传统色彩为主,却避开了单调,追求协调和明亮,于一色中见丰富,又善于诸色中求统一,在统一的色调里追求细微变化。他摒弃先入为主、概念先行的创作手段,不喜精心摆布、刻意雕琢、构图有序、笔墨精细的画面,于是一种天然浑成,幽远朦胧亦梦亦幻的意境布满画纸。仔细品味潘育川的作品,似乎可以捉摸出作者的志趣,“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复值接舆罪,狂歌五柳前。”有这心境,才有这画境。他是一个不以追求视觉冲击为唯一目的的画家,他总是努力把视觉的冲击转化为心灵的和谐。这正是中国画家在追求现代性和当代性的历史过程中,最为可贵的。这里所藴含着的就不仅仅是文人画的恬淡的抒情了,而是一种哲理,一种当代的生命哲学,同时又是画家的智慧和情感的结合。

  徐复观先生在《中国的艺术精神》一书中很尖刻地批评了中国近现代的国画创作,认为画家们能够表现某种心境者不多,只有齐白石悟出一个“静”字。考察近现代作品,表现某种境界者固不止齐一人,但徐先生认为国画的艺术精神要体现作者的人格、修养、境界,这是说中了问题的要害。如果国画永远停留在笔墨技巧上,那么技巧到达十分纯熟的地步而作品没有意境,没有哲学意藴,其格调恐怕总难达到上乘。也就是说这些人难以达到对艺术哲理的彻悟。而潘先生的作品富有一点形而上意味,比之纯粹从技巧上把山水花鸟结合起来,在思想境界上,自然是要高出一个层次了。尤其是在目前这种艺术现状下,如果中国画拘守于传统的框架,只在笔墨上做功夫,那就缺乏了当代的人文精神,尤其是哲学基础,实际上,已经陷人了一种危机,这不仅仅是艺术的危机,而且是精神因袭危机。所以,潘育川在这方面所进行的探索就显得很可贵了。

  同时,潘育川的作品构图虽不追求奇险,却能在平淡中见绚烂,细微处显用心。这幅《春日图》就是例证。在一片苇荡中,一个牧童赶着一群羊从中穿行而过。苇荡着墨甚多,用浓墨、焦墨破擦,间以线条穿插其中,线条的走势又让人感觉到苇荡中迅疾的风。作品采用现代平面的构图,画笔与墨会,混沌氤氲,化机一片,使整个画面萧森郁茂,苍莽幽邃。小童与白羊是其中的亮点,作品于变化中求得和谐,于墨色的局限中求得完美效果。凝望此画,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掠过苇荡的风又从你我的耳边拂过,正如王维的《笔记法》中所说:“气韵俱盛,笔墨积微,真思卓然,不贵五彩。笔迹劲爽,气势深重,醺酣之后,即以墨泼,或笑或吟,或挥或扫,或淡或浓,随其形状,为山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倏若造画。”

  中国画从历史的传统走到今天,有人已清醒地找到了传统给予现代人的价值所在,潘育川就是在自觉地利用这一价值。无论中国画趋势何去何从,他仍旧把握了自己的独立辨识,并能够在反省了传统之后再反省现代,我们可以想见在这样意识之下的创作将会是怎样辉煌的篇章。     

  (作者:郭肖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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