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9日,由闽南师范大学、平和县人民政府主办,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理委员会、闽南师范大学闽南文化研究院承办的“第二届三平祖师文化学术研讨会”于平和县三平文化园成功举办。来自厦门大学、台湾高雄科技大学、马来西亚拉曼大学、闽南师范大学等高校在内的多家单位、数十名专家学者与会,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理委员会主任卢文深主持开幕式,在开幕式上,闽南师范大学副校长张龙海、平和县人民政府县长黄永健、福建省闽南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林国平分别致辞。会议收到62篇学术论文集结成册。曾玲、谢贵文、刘云等专家学者围遶会议主题作了报告,会议设置了三个专题分论坛进行研讨交流活动。这是继2004年首届三平祖师文化学术研讨会后的又一次盛会,与会专家学者们的新一轮研究和讨论,为历史悠久的三平祖师文化的传承、传播与发展,提供了巨大助力。
一、三平祖师信仰的变迁与发展、特色与特征及文化传播研究
闽南地区的民俗信仰历史悠久,丰富多样的“祖师信仰”便是其中不容忽视的存在。平和县三平寺的三平祖师信仰源于唐代义中禅师于此建寺弘法的事迹,历经千年,三平祖师也由早期的佛教高僧不断在地化、俗神化为闽南地区的民间信仰。
(一)三平祖师信仰的变迁与发展研究
三平祖师信仰的发展一直是闽南民俗历史学者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一方面这一主题的研究成果将使三平祖师信仰在闽南民间信仰中的定位更加清晰,另一方面则是有助于梳理不同地区间三平祖师信仰的联系与区别。
闽南师范大学施沛琳指出三平祖师信俗中影响广泛且最具特色的“借钱习俗”,是闽南商贸民俗文化的代表性特征之一。三平祖师文化研究基地周国林由三平寺里供奉的诸神,指出三平寺具有融儒释道为一体的文化形态,其突显了我国民间信仰场所兼容幷包的文化特质。闽南师范大学罗臻辉考察了三平祖师信仰的肇兴与发展历史,提出义中禅师于“会昌之前”“已在三平山一带弘法”的新议。
台湾高雄科技大学谢贵文指出,台湾的三平祖师信仰存在着规模小,香火弱,在地化现象明显等特点。此外,中国社会科学院宋燕鹏梳理了三平祖师信仰在马来西亚的流传轨迹,在三平祖师信仰研究方面具有开创性意义。闽南师范大学李佳璇硕士认为民间士绅和商号不断加入修缮三平寺的行列,使三平寺的修建逐渐出现世俗化的倾向。
总之,以上研究学者通过多元化的研究方法,深入剖析了三平祖师信仰的文化形态、历史发展和地方特色。这些研究成果还为文化多样性的探索拓展了新的视野,对于推动宗教、文化与社会关系的深入研究,以及促进不同地域之间的文化交流,都具有积极的学术和社会意义。
(二)三平祖师信仰的特色与特征研究
三平祖师信仰与信俗具有十分显着的闽南在地特色。一方面新建子庙与香火迁徙导致闽南地区之外的三平祖师信仰生出了新的特色,另一方面闽南的原生信仰特征与非闽南地区中的衍生信仰特征之间,始终存在着十分重要的联系。
谢贵文深入阐述了三平祖师信仰在台湾所衍生的新特色。漳州职业技术学院周榜师将三平祖师信俗特色概括为四点,阐述了三平祖师信俗在中国佛教中的地位。漳州卫生职业学院杨惠荣、林艳君阐述了三平祖师公信仰的由来、主要特征以及社会作用。
有关三平祖师信仰的特色与特征研究,与会学者提交的成果不多,但研究成果同时顾及到三平祖师原生信仰与其传播至台湾的在地特色,值得肯定。
(三)三平祖师信仰的文化传播研究
三平祖师信仰的文化传播研究也是众多学者关注的重点。
中央财经大学任国征着眼于三平祖师信仰的当代传播,提出必须重视政治学视野下三平祖师信仰的国际话语权建设。王琛发敏鋭观察到了马六甲漳州会馆的三平祖师信仰传承,并就漳州华人在马六甲的活动历史与漳州会馆所承续的三平祖师信仰之间的联系展开设问。陈爱梅则探讨了三平祖师在马来西亚华人传统信仰中的神谱位置,这也为探究三平祖师信仰的跨国传播提供了重要补充。
综上,国内外学者对三平祖师信仰的变迁与发展、特色与特征、文化传播等方面所进行的有益探讨,都开阔了三平祖师信仰研究的眼界,部分研究成果具有补白意义,拓展了三平祖师信仰的研究领域。
二、多维视野中的三平祖师文化研究
三平祖师由佛教的禅宗名僧演化为闽南地区的民间信仰,其中历经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建构。三平祖师民俗信仰的转变,有赖于最初经书碑文中简洁的记叙文字所逐渐衍生出的丰富生动但难以证实的民间传说、野史等,其诸多信仰特色的构成也正是在这样一个缓慢演变的过程里完成。
(一)三平祖师与佛教文化研究
对于闽南文化研究学者来说,三平祖师由佛教高僧神化为民间信仰神明的典型,其生前修道传教的佛学背景是无法逥避的研究领域。目前,已知的三平祖师文化研究专著都存在着一定的不足,而新的论文也往往是以有待证实的推论居多。
闽南师范大学马海燕与汪晨硕士表示,对于三平祖师禅法的研究与清代以来的法脉研究不能对着已有的史籍资料来进行按图索骥式地推论,而是要对既有的不确定成果保持猜疑,从而寻找并阅读更多的文献资料来进行勘误与补正。漳州市和合生态研究院范殷铭重点阐述了义中禅师的佛学修养与法脉传承。福建技术师范学院特聘研究员郑松波指出,明末清初义中禅师的影响由东渡日本的黄檗僧人带到日本,进而对日本的佛教经典、书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总而言之,通过对法脉源流以及文化传承的多维度考察,学者们展现了对于这一主题的丰富思考。研究成果提供了诸多不同的新视角。研讨会为深化相关佛教历史与文化影响的认识搭建了有益的学术平台,也为未来相关领域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中华文化体系中的三平祖师文化内涵与文化建设研究
三平祖师文化是闽南文化的重要一脉,闽南文化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闽南师范大学刘云将三平祖师文化置于中华文化体系的位置,探讨其文化内涵。他强调三平祖师作为闽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备了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主要特征与内涵。漳州卫生职业学院陈燕玲认为,三平祖师文化是福建“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讲好三平祖师故事,可以打造“福”文化的精神属地,构建“福”文化的实践阵地。
上述成果将三平祖师文化置于中华文化体系之中,探讨其文化内涵与传承发展,更可以彰显三平祖师文化的特殊性和文化建设价值。
(三)三平祖师历史碑文与香火研究
1.广济大师行録碑文考释
记叙三平祖师事迹的碑文一直是推进三平祖师文化研究的重要助力。
林成瑜以台北故宫博物院馆藏的苏轼书跋《唐广济大师行録碑》明拓本为对象,作了释文与研究价值的评述。河南大学张保见指出,林成瑜所引述的明拓本中,有着“元丰十四年”这一无法成立的时间节点。张保见通过比对已有的碑文古籍资料得出推论,即该拓本应为明末专业文物贩子在王志道篡述的《録碑》基础上剜补修改而成。
上述张保见与林成瑜的两篇文章,对于广济大师行録碑文的考释,尽管存在着不同的解读观点,但对于碑文主题的研究无疑是有益的探讨。
2.三平祖师香火研究
香火兴盛的程度与范围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寺庙及相关信仰的流传度与认可度。在三平祖师信仰研究中,香火研究是一个有待深掘的学术领域。
闽南师范大学钟建华与其研究生李佳璇指出,唐宋佛教各宗派的传承及发扬光大依赖各嗣法弟子,三平寺设置香火下院或别传他院,也依赖此途径,这迥异于民间诸神的分灵方式。作者既对三平祖师香火奉祀历史进行了梳理,也对不同历史背景的寺庙何以奉祀义中禅师香火的缘由进行考察推断,从三平祖师香火传承轨迹研究义中禅师到三平祖师的神化历程。
研究者们的实证精神为学术界提供了新的视角,并为进一步挖掘祖师信仰的深层内涵奠定了基础。无论是广济大师行録碑文的考释,还是三平祖师香火研究,都是颇有意义且有待深化的研究课题。
(四)民间传说视野中的三平祖师信仰研究
围遶义中禅师生平事迹演变出的民间传说与志怪轶闻众多,这些民间传说的文本至明代定型。民间文学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正史、碑文中相对简洁空白的记録文字,丰富了义中禅师被神化后的形象。因此,与会学者从民间文学视域研究三平祖师文化,也是富有意义的。
闽南师范大学向忆秋指出,闽南神明传说中的神明之所以普遍具有“神格化”等三大特征,一方面是闽南民众面对自然及现实的困境时,将愿望投射于神明信仰的结果,另一方面则是源于民间信仰普遍存在的现实性与功利性特征,使民间信仰中的神明形象符合民众的现实需要。闽南师范大学李弢指出,通过对相关民间传说故事的解析,有助于推动三平祖师信仰文化的传承与弘扬,也可促进平和地方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辽宁美术出版社苏丹以三平祖师信仰体系中的“蛇侍者”为切入点,比较了“蛇侍者”与其他佛教传说中的蛇形象之间的差异性,分析了“蛇侍者”形象幷发掘其起源的多元性。
此外,闽南师范大学连志荣指出,三平祖师信仰文化是包含宗教文化、祖师信仰、民间传说、旅游观光等多项文化要素在内的文化结构体。三平风景区管委会赖秉毅通过对《祖堂録》及民间传说的考察,阐述了韩愈与三平祖师于大颠祖师处交集来往的史迹。
总之,闽南神明众多且神职功能多样,民间信仰文化繁盛,且在民间信仰传承过程中逐渐生成了诸多的民间传说。民众香火、祭祀活动当然是闽南民间信仰传承的重要途径,民间传说也是闽南民间信仰赖以传播、传承的途径,因此,从民间文学视域研究三平祖师信仰文化,也是对于闽南民间信仰的传播和传承。
三、三平祖师红色文化、旅游文化及药签研究
三平祖师文化内涵丰富,且千余年来一直处于动态发展的过程中。20世纪以来,发生于三平、三平寺的红色革命,得益于三平祖师文化的旅游经济文化,成为20世纪三平祖师文化的新内容,引起了与会学者的思考与探讨。
(一)三平红色历史文化研究
三平县和三平寺承载着鲜活厚重的红色革命史,其中包括红军革命时期的壮丽历程。
陈忠杰、杨君玉等学者,阐述了红军三平会师的历史意义及必然性。陈忠杰、郑巧玉指出,红军在三平的胜利会师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它打通了闽西闽南的关系,增强了军民必胜的信心。闽南师范大学杨君玉从闽南文化的视角切入,指出闽南人在闽南文化的浸润中获得了敢拼会赢、爱国爱乡的人文性格,而这些是红军在三平会师的重要条件。
综上成果为我们更全面地理解三平的红色革命史提供了有力的学术支撑。
(二)三平祖师文化的旅游资源研究
三平地区的旅游业对当地政府来说具有重要的文化和经济价值。
卢文深、段凌平等人从文化旅游开发、经济发展等角度,研究三平祖师文化。三平风景区管委会党组书记卢文深着眼于文化旅游和经济发展,阐释三平祖师文化的当代价值。闽南师范大学段凌平指出三平旅游开发存在着忽略自然景观、旅游文化缺失等误区,应当在相关文化内容和自然景观上多下功夫,使三平祖师文化旅游资源大放异彩。
以上成果为三平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及文化传承提供了有益的理论指导。
(三)三平祖师药签研究
药签是三平祖师信俗文化中颇具特色的所在,它不仅反映了三平祖师信仰的深厚历史,还展示了中国民间宗教文化的多样性和独特之处。
洪亚勇、沈小美指出,三平祖师药签文化浸润着“以民为本”的精神价值与思维方式。韩春雯、蔡秋梅分析了“三平祖师公药签”的基本情况、使用方法,认为从药签的使用方法来看,三平祖师药签信俗中内含着古檏的中医药文化,符合中医医理,因此颇具成效。
结语
综上所述,本次三平祖师文化学术研讨会可谓是一场学术盛宴。参会学者积极参与,发言讨论热烈。众多研究成果从多个角度、以多种方法发掘三平祖师文化的丰富内涵,推动了三平祖师文化的传播和传承。会议不仅激发了学界的兴趣,也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参考。继续促进这一领域的学术交流和研究合作,将有望进一步拓展人们对三平祖师文化的认知,传承和发扬三平祖师文化,并推动三平文旅经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