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首尔防务对话（2nd Seoul Defense Dialogue）于2013年11月11日至13日在韩国首都首尔召开，来自24个国家与国际组织的副防长以及160余名安全问题专家齐聚首尔，共商安全与合作的相关议题。会议结束后，韩国国民大学教授金荣华接受了中评社记者专访，就中日关系、韩日关系以及朝核问题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金荣华，韩国首尔人，台北政治大学边疆政治研究所硕士、美国圣地牙哥政治领导学博士。曾在金大中总统时代于青瓦台担任战略顾问等职务，也曾在北京人民大学国际政治系担任客座教授，讲授东北亚政治、政治领导力等课程。 

　　金荣华表示，讨论问题之前，应先确认是基于何种立场。而且，在国际关系这样的社会科学中，特别是在讨论国家之间的争议与利益纠葛时，不可能做到十分中立。“作为韩国人，首先我是站在韩国的立场来阐述问题，其次，是基于追求亚洲和平与安全，这两点是我回答问题的出发点”。 

　　中日不可能爆发全面战争　对中国没有好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中日之间就钓鱼岛问题的摩擦越来越大，双方的“火药味”十足。中国官方媒体《环球时报》曾发表社评说，只要有一架中国飞机被击落，中日之间的各种“深仇大恨”恐将全面激活，东北亚局势也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垮塌，中日冲突升级为一场局部战争极有可能。 

　　对此，金荣华表示，中日之间爆发全面冲突是不可能的，但爆发小冲突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另外，从小冲突演变到大冲突同样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首先就现代战争的特点来看，从局部的一次攻击就迅速演变至全面战争是不可能的。其次，中日之间一旦爆发了局部冲突，包括联合国、东盟等各种国际组织以及一些国家都会迅速介入进行调停，不会让冲突继续升级。 

　　金荣华指出，如果发生了局部冲突，或者全面冲突的话，对于中国来说非常不利。在他看来，原因主要有四点：首先，从现实的情况来看，钓鱼岛是在日本的实际控制之下。“不管中国的正当性如何，中国是站在‘侵略’的立场，而日本是在‘防守’的立场，中国突显的是攻击性。这样世界舆论恐对中国不利。” 

　　其次，倘若中日在钓鱼岛爆发局部战争，台湾不一定会支持大陆。“台湾同日本就钓鱼岛在私底下还有一些沟通。”金荣华说。

　　第三，万一发生战争的话，美国一定会介入。2013年1月2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国会通过的2013年度国防权限法案上签名，正式宣告这一份包含美国防卫钓鱼岛的法案成立。在这份法案中，首次加入了钓鱼岛防卫适用于日美安保条约第五项的内容，并明确写入了“（美国）不会接受第三国单方面行动”的词句。 

　　而据《日美安保条约》第五项“共同防卫”：各缔约国宣誓在日本国施政的领域下，如果任何一方受到武力攻击，依照本国宪法的规定和手续，采取行动对付共同的危险。所以，金荣华认为，中日如果就钓鱼岛开战，美国一定会介入。 

　　第四，万一发生冲突，东南亚国家会更加将中国视作是一种威胁。当前，南沙群岛周边领土争端的情况已经比较严重，菲律宾、越南等国家已经对中国心存不满。如果钓鱼岛发生冲突，它们会认为中国是具有攻击性的国家。而且，美国与日本在东南亚的外交已经运作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样的话，东南亚国家是绝对不会支持中国的，它们会支持美国与日本。”金荣华说。

　　另外，金荣华指出，假如中日之间真的爆发了局部战争，整个亚太都会受到波及。 

　　“中国向世界宣扬的是‘和平崛起’，但东南亚不相信，它们认为中国的崛起一定会转变为诉诸武力，所以它们团结起来应付中国的可能性很大。另外，在东南亚的背后，有美国的大力支持，也许日本是前面的‘排头兵’，它们一定会操纵整个东南亚国家联合起来对抗中国的。”金荣华说。

　　目前，钓鱼岛在日本的实际占领下，针对这一现实情况，一旦中日爆发冲突，中国采取了“进攻”的姿态。那么东南亚国家就可能说，中国“终于展现了它的攻击性”，它不是“和平崛起”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印度与澳大利亚也会很紧张。2013年1月，安倍在提出要建立“亚洲民主安全之钻”，更着力于拓展日本与印度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建立“印度-太平洋伙伴关系”。对中国成包围之势。“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如果爆发矛盾，对于中国来说非常不利！”

　　金荣华建议，中日之间最好缓和关系，不要就钓鱼岛爆发局部冲突。鉴于中日两国在海洋领土的划分方式上各执一词的情况，两国可以从对春晓油田的共同开发入手，这样既能带来经济利益，也能向亚洲、向世界展示中国长远的策略。“所以我觉得中国不要一直就钓鱼岛问题与日本进行争执，这不是很好的策略，可以先从春晓油田入手”。 

　　独岛问题情况有所不同　韩国具有正当性优势 

　　金荣华指出，韩日独岛争端与中日钓鱼岛争端情况有所不同。因为目前独岛是在韩国的实际控制下，韩国是“防守方”，而日本则是“进攻方”，其展现出的是攻击性，所以韩国是站在比较有利的立场。“我经常同我的学生讲，日本总是宣称所有的岛都是它的，日本果然是个海盗国家”，金荣华说，“所以韩国要做的是继续扩大对独岛的实际占领，同时继续向全世界宣称独岛是韩国的领土。这样做是我们最好的办法。” 

　　那么，如果韩日独岛矛盾上升到类似中日钓鱼岛矛盾那样的激烈程度，作为日本与韩国的同盟，美国又会如何表态？ 

　　金荣华认为，美国不会选择介入韩日领土矛盾，因为美国已经明确声明独岛是韩日之间的问题。而且，美国在日、韩两国都驻扎了很多军队，如果韩日爆发冲突，美国肯定会调解。 

　　“但如果美国一定要选择一个，那一定是日本，美国在东亚地区最关键的盟友是日本。但这个问题是不会发生的，在真正爆发冲突前，美国一定会进行调解的，它尽量维持当前的现状，这样对美国来说是最好的情况。而且美国的力量很强，韩、日一定会听美国的话。”金荣华说。

　　欧亚计划　真正的目标是朝鲜 

　　2013年10月18日，韩国总统朴槿惠提出了“欧亚计划”这一新的战略构想。在“朝鲜半岛信任进程”政策与“东北亚和平合作构想”这一原有外交安保战略的基础上，她又提出了将欧亚发展为统一经济圈的经济战略。朴槿惠18日当天在首尔新罗酒店举行的“欧亚时代的国际合作大会”开幕式主题演讲上说“现在是欧亚打开新的沟通道路，发挥潜力的时候”，“克服隔绝孤立与紧张争端，通过和平交流，共创繁荣的欧亚”，并提出了“团结的大陆”、“创造的大陆”与“和平的大陆”这三大“欧亚计划”的方向。 

　　对此，金荣华表示，“欧亚计划”背后主要针对的目标其实是朝鲜，只是朴总统没有明确提出而已。朴总统不希望东北亚出现“新冷战”的情况，所以她想通过这一计划，联系俄罗斯、日本与美国共同对付朝鲜。“在朴总统的国际政策中，所有的问题都是聚焦在朝鲜问题上的，‘欧亚计划’的核心目的还是针对朝鲜的”。 

　　日本西方情结重　不会在东亚软弱 

　　自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于2012年底上台后，就将解决北方四岛问题推上了政治日程，安倍还于2013年4月底访问了俄罗斯，并多次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了会谈。在11月1日举行的日俄外长会谈中，日本外务大臣岸田文雄与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就岸田明年春季访俄达成了一致。双方还同意最早于2014年1月底举行副外长级磋商，从而加快领土问题的谈判。岸田访俄时将就明年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具体访日日程进行协调。可以看出，同样是领土问题，日本在对华、对韩国的态度与对俄的截然不同。 

　　对此，金荣华表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日本有着很强的西方情结，对于美国与俄罗斯都持有十分温顺的态度。“北方四岛是俄罗斯实际占领的，独岛是韩国实际占领的，同样的情况，日本为什么采取不同的方式？原因就是瞧不起韩国，不想同俄罗斯引起冲突。”

　　金荣华指出，也有很多人说日本想要用钱来解决北方四岛问题，但在他看来，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首先俄罗斯现在经济发展情况良好，不像以前那么贫穷；其次北方四岛周边水域也蕴含着丰富的自然资源，俄罗斯不可能放弃，阿拉斯加就是历史的教训，所以用钱是不可能解决的，加之日本的西方情结很强，所以使用暴力解决也不可能。“日本对俄罗斯是很温顺的，是以低姿态来解决问题。” 

　　金荣华亦指出，但较之俄日北方四岛争端，中日钓鱼岛争端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历史上，中日就有敌对的历史，而且日本在中国与韩国等许多东亚国家进行过殖民统治，“日本在东亚地区掌握过权力，他们不能放弃过去在国际上‘光荣’的历史，在东亚，日本是不会像对西方那样温顺的”。 

　　日本修宪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要想阻止需看中国 

　　金荣华指出，日本人对于曾经“光荣的帝国主义时代”怀有深刻的记忆。“而且，这种记忆是从爷爷、爸爸这样一路传下来的，从小就接受了这种教育。” 

　　既然安倍晋三是通过日本民众投票选举出来的，那么可以说大多数日本民众还是支持他的观点的。“很多人说日本人民和日本政治家是分开的，其实不是的，日本是投票来支持安倍的，安倍代表了典型的日本人，日本人的头脑中始终无法忘却二战之前日本‘光荣而辉煌’的记忆，他们都想回到那时去。”金荣华说。

　　金荣华认为，日本修宪的背后是对于掌控整个亚洲的期望。他指出，日本现在还不是一个正常国家，“成为正常国家”是修宪的第一个目的。在那之后，日本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国防与安全问题，而非必须依靠他国。而能独立解决自身安全问题之后，日本还想将自己的实力延伸到东亚、乃至整个亚洲。

　　在金荣华看来，基本上，日本的宪法进程推行得“还算顺利”。首先，美国已经承认了日本的集体自卫权。因为美国也尽量想办法让日本在安全问题上独立起来，减少美国的负担。金荣华指出，美军需要活动的地方很多，虽然在中东地区已经在慢慢减少，但因为要留意中国的发展，所以要向亚洲进行转移。其次，在美国的主导下，欧洲也对日本的做法表示了支持。所以，日本实现修宪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问题是，即使日本能够成功修宪，也不可能马上实现。首先，在日本国内就有一定的反对声音。其次，东亚反对的声音特别强烈，例如中国与韩国。“虽然速度慢，但想要做到则没有太大的问题”，金荣华说，“但是，美国到底能对日本支持到什么程度，还是要靠中美关系来决定。美国的目标虽然是中国，但是也不希望日本完全成为亚洲第一强国。因为美国也非常重视中日的曾经敌对的历史，中国越来越强大，日本的发展也很好，如果中日发生冲突，美国也很难做。美国没办法控制中国，只能控制日本。所以在对日本的支持上，美国的速度与方位还是要看中美关系。” 

　　中国“和平崛起”后不会“继续和平”？ 

　　金荣华表示，“和平崛起”就像是一把刀，“用得好可以进行烹饪，用得不好则可以拿来杀人”。“我觉得中国就是这样，中国说要‘和平崛起’，那崛起之后就会和平吗？我是不相信的。”

　　金荣华指出，中国现在关注两个利益，核心利益（core interest）与切身利益（vital interest）。如果这两种利益被损害，“崛起是不可能和平的”。 

　　“当一个人有权力的时候，他就想要使用给别人看，这是权力的特征与本性。中国崛起后，一定会向军事进行转型。那么中国在哪里使用军力？就是在关系中国核心利益与切身利益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台湾与钓鱼岛。”金荣华说。 

　　从韩国的立场看，中国的和平崛起绝对韩国来说是比较有利的。而且，韩国也不喜欢日本继续变得强盛，能够称霸亚洲。而中国的崛起则可以牵制日本。“韩国曾被日本殖民统治长达36年之久，韩国是不喜欢日本的，中国的和平崛起能够牵制日本，对于韩国来说是有利的。”

　　中国威胁论　有能力而无意图 

　　金荣华指出，提到威胁，必须同时具备两个因素，既“能力”与“意图”，若要构成威胁，二者缺一不可。具备威胁的能力，但没有威胁的意图，同样也构不成威胁。 

　　现在中国的“能力”已经足够了，但还没有意图。“中国威胁论”最先是由日本学者提出的。因为日本是最接近中国的强国，在日本看来，受中国崛起“威胁”最快、最直接的就是日本，所以他们抛出了“中国威胁论”。“现在在经济上，整个东亚、包括韩国，都是靠中国来稳定经济发展。在亚洲金融危机时，中国帮了亚洲国家不少忙。所以经济上不会有威胁”，金荣华说，“说‘威胁’主要是在领土与安全问题方面，南沙群岛、钓鱼岛等。如果中国的核心利益与切身利益受到了威胁，中国一定会动用全部的力量来解决。” 

　　在金荣华看来，应对中国的崛起，东南亚国家最好的策略是尽量避免领土问题，着重与中国的经济合作。 

　　另外，金荣华指出，“中国威胁论”对于不同的国家来说情况也可不相同，“没有完全威胁的，也没有完全不威胁的”。另外，按照受“威胁”的程度从大到小排列，位列前三的是日本、美国与印度。“印度与中国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中国崛起了，印度也崛起了。中印之间的竞争是未来国际政治变动的重要因素之一。而且，印度和美国的关系还不错，印度还是在美国的控制下，牵制中国的。”

　　“中国崛起的前途不是很光明。中国自己国内发展的不错，但其他国家也在发展。中国最重要是同周边的国家保持和平共处，这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中国与其他国家在领土问题上爆发冲突的话，一定会从‘和平’变为‘威胁’。”金荣华说。

　　中国国家安全委员会　与日本针锋相对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指出，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完善国家安全体制和国家安全战略，确保国家安全。 

　　对此，金荣华表示，中国建立国家安全委员会是受到了日本刺激。为了应对日本成立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中国也要成立一个这样的机构，与日本针锋相对。 

　　金荣华指出，中国的国家安全委员与日本的不同之处在于：表面上会聚焦本土恐怖主义问题，但实质上则是应对日本、美国与东亚安全。“中国安全的问题基本上是在东亚地区，中国想要探究如何才能掌握东亚地区的主导权，之后利用主导权来扩大影响力，然后通过扩大影响来确保中国的核心利益与切身利益。” 

　　南北对话　朝鲜需先展现诚意 

　　金荣华认为，韩朝之间虽然对立，但不应该中断对话。李明博时期，韩国既对朝鲜施加强压，同时也中断了对话。而朴槿惠除了施加压力之外，对话的大门也始终是敞开的。“要不断地对话”──这也是朴槿惠对朝政策的哲学。但前提是朝鲜需要展现它的诚意。 

　　金荣华说，朴槿惠和金正日以前曾经有过面谈，她了解朝鲜领导人的谈判方式。所以，在朴总统看来，不能为了见面而见面，若见面只是走个形式的话，不见也罢。“朝鲜需要展现诚意。而表现诚意的方式就是宣布放弃核武器。如果朝鲜真的展现了诚意，愿意放弃核武器，那么韩国是可以同朝鲜对话的，也可以向朝鲜提供人道主义的援助，也可以鼓励其他国家来帮你，这样也可以解决朝鲜的很多问题，但先是要给我们看你们的诚意。”金荣华说。

　　朝核问题恐引东北亚核武竞争　中国做得不够好 

　　金荣华指出，在他看来，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表现得不好。世界许多国家都认为，中国对朝鲜有很大的影响力。当然，中国在1953年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也包括了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外交原则。但是，“虽然中国说不干涉别国内政，但朝鲜的问题不一样，朝鲜是中国的同盟国家。朝鲜刚开始开发原子弹的时候，中国也曾强烈反对，但后来反对的程度越来越弱了，所以朝鲜就认为中国对他们的核武器不是那么地反对。如果中国一直保持很强硬的态度的话，朝鲜是不可能开发出核武器的。 

　　“中国可以在经济上、技术上都向朝鲜施压。中国可以冻结朝鲜的银行财产，对给朝鲜运送货物的轮船、铁路都进行严格的检查或者进行封锁，如果中国这样做了，朝鲜的核武器也不会开发到这种程度。所以，在朝核问题上，中国是关键。”金荣华说。 

　　金荣华指出，如果朝鲜一昧试图研制原子弹，那么可能会在东北亚引起新一轮核武竞争。他表示，对于朝鲜来说，日本式头号敌人。朝鲜领导人不断号召朝鲜人民团结起来，对抗日本帝国主义。“如果朝鲜要开发原子弹，那么日本一定会想办法也开发。如果日本开发了，韩国、台湾等以前被日本殖民的地方，也会想办法制造原子弹，拥有原子弹是用最小的经费投入来换取最大的防御力量的手段之一。而台湾也不会讲是要针对中国大陆，而是要应对日本。这种结果对于中国大陆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金荣华表示，日本的科技实力十分强大，只要被允许，很快就能制造出原子弹。日本现在没有核武器，是因为美国的原因，日本是在美国的“核保护伞下”的。“中国现在可以对朝鲜提出，能够将朝鲜置于中国的核保护伞下，朝鲜自己可以不用开发。中国在朝鲜核问题上的态度是很软弱的，这会鼓励朝鲜继续开发核武器，这会间接地引发新的核武竞争。”金荣华说。

　　朝鲜完全弃核不现实　中国对朝政策存在分裂 

　　金荣华指出，日前美国与伊朗就核问题的谈判可以为朝核问题提供参考。伊朗核问题与朝核问题有所不同，伊朗核问题主要是针对未来能够制造出的原子弹，而朝核问题的涉及面则更广一些——目前，朝鲜存在三种核武器：过去保留的，现在拥有的，未来正在开发的。“你说弃核？那是放弃哪一个？过去保留的？现在拥有的？还是未来不要再开发了？”金荣华说，“我们应该在‘朝鲜核武器不可能被完全消灭’的立场下，解决朝鲜核问题。” 

　　最后，金荣华称，中国在朝鲜核问题上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对于习近平的对朝政策，外界存在两种看法，一种是应该对朝核问题施以强压，另一种则是应对朝鲜表示友好。他认为，对于之前的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在朝核问题上的态度是最强硬的，但同时，在习仲勋的影响下，习近平对于朝鲜的友好意愿又是比较强烈的。

　　（记者：孙仪威　郭至君　杨天／2013年1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