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休闲活动可以减轻人们的工作疲劳、单调和工作压力,并从工作中达到自我实现的体验。无论是在学校、工作场所、家庭还是社区,休闲活动在生活中发挥杠杆作用,并建立一个过程,使人们发展技能、兴趣和能力,以提高和改善他们的生活。休闲是一种自我发展的工具,包括身体、心理和社会利益(Chen, C. C. , Cheng, C. H. , & Lin, S. Y .,2013)。
Dumazedier (1974)认为休闲是为了生活中得到心理上的快乐和身体上的健康,而产生的生活中主动参与,除工作和家庭之外,依照个人喜好所从事的活动。人们从事某些他们认为可供休闲的活动,与这些活动相关的情感体验被分配到我们称之为休闲生活的生活领域,对休闲生活的休闲幸福感直接影响于主观幸福感。休闲幸福感的定义和概念大多基于认知、情感和行为等与主观幸福感有关的方面,人们在休闲时间会被动或主动地从事娱乐活动。基于这些假设,M. Joseph Sirgy等人(2017)提出休闲幸福感(Leisure well-being)是一种在休闲生活时有助于主观幸福感的满足感。
Newman等人(2014)提出休闲是生活的关键领域和整体幸福的核心要素,他们认为休闲是一个多维的结构,包括结构上的和主观上两个方面,前者侧重工作之余的休闲时间和休闲活动的频率,是从外界定义的;而后者侧重于个体感知到的休闲活动量和时间,是由评价者内部界定的。而休闲幸福感侧重于通过休闲满意度或休闲中的情感体验(如休闲中经历的积极和消极体验)来衡量对休闲的评价和情感反应。主观休闲强调感知量,而休闲幸福感强调感知享受。他们的研究进一步得出结论:休闲的结构方面和主观方面与休闲幸福感有着相似的心理机制,休闲可能触发的五种核心的心理机制:分离恢复(Detachment-Recovery)、自主性(Autonomy)、精通性(Mastery)、意义性(Meaning)和联系性(Affiliation)。这些心理机制促进了休闲幸福感。
其中,分离恢复是指:持续的工作(甚至占用了休息时间)将耗费较多的心理资源,对幸福感的产生不利。与此相对,根据资源保护模式,个体可以在休闲活动中积累资源,克服工作压力,在工作中提高专注度和完成效率,从而提高幸福感。因此,当非工作环境帮助个人脱离与工作相关的事务时,它会产生心理能量的恢复;根据Ryan和Deci的自我决定理论(2002),自主、胜任和关系是人的三种基本心理需求,而这三种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是人提升幸福感的前提条件之一。基于这个理论,Newman等人认为自主性是休闲活动和幸福之间的重要中介物;并进一步研究提出,掌控性是指在休闲活动中磨练技能或在休闲活动中获得一个新的成功水平的努力,唤起掌握经验的休闲活动可能会导致更高的休闲幸福感;休闲的意义性心理机制是指通过休闲创造意义,是个人获得生活中重要或有价值的东西的一种手段,参与有意义和有目的的创造性休闲活动,从而认可意义,是与幸福感相联系的重要环节;休闲的联系性心理机制是指促进社会联系的人际交往能力会带来满意度,满足社会支持和联系等基本需求是主观幸福感的先决条件,社会联系是一种在休闲时的幸福感的一种重要体验。
陈爱美(2019)研究发现,休闲幸福感的源泉来自于休闲的需要和动机,休闲幸福感的实践来自于休闲的经验体验,而休闲制约对休闲幸福感而言是一把双刃剑,休闲幸福感的表征是休闲时的满意度。影响休闲幸福感的因素主要有①种族、家庭收入、年龄、健康状况和休闲配置的个体差异等人口学因素;②外向性、神经质等人格特质;③深度休闲。在项目式休闲、随意休闲和深度休闲三种休闲形式中,深度休闲的影响最大。
我国在2021年已经进入全面小康社会,正向着全面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迈进,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国民的休闲需求和休闲资本不断增长,休闲也成为了国民美好生活的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大陆和台湾是祖国大地不可分割的两部分,有着共同的文化历史,但也有着不同的社会现状,本章旨在比较研究大陆与台湾同胞的休闲幸福感,为大陆和台湾的休闲幸福感沟通与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Sirgy(2012)首次将休闲幸福感当做一个整体来讨论和研究。近年来,国民物质生活水平日渐提升,在2021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已实现,国民对精神生活水平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和丰富。2022年1月13日,在新时代人民幸福论坛上发布的《人民幸福指数研究报告》中指出,我国国民幸福指数整体随年份增长而变高,各结构也均衡化。国家的国民幸福指数也反映了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特色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们秉持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行动宗旨,从政策上支持人民的幸福生活。为了响应国家的政策,本小节旨在探讨我国大陆同胞的休闲幸福感研究现状,为提升同胞幸福感提供理论参考。
我国大陆的休闲与幸福感的相关研究近年来有许多成果,本小节将结合对大陆同胞休闲幸福感影响较大的休闲的种类、休闲幸福感影响因素、休闲的价值三个角度展开进行介绍。
一、休闲的种类
(1)从休闲的深度可分为:深度休闲、项目式休闲和随意休闲
Stebbins (2008)将“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定义为:个体系统地追求业余爱好或志愿者活动,探索和寻找属于自己的“休闲”生涯,并在其中能将个人的特殊技能、知识和经验进行结合。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六个深度休闲特质:坚持不懈(persevere)、生涯性(career)、个人努力( personal effort)、持久利益(durable benefits)、独特精神(unique ethos)、强烈认同感(identify strongly)。其中,坚持不懈是指能克服逆境,坚持从事下去;生涯性是指这些构成深度休闲的实践经验是由特殊的偶发事件、转折点、成就和参与的各个阶段逐渐构成和实现的,深度休闲的生涯性通常是令人放松的;个人努力是指深度休闲的实现是基于为了获得的特别知识、培训、经验或技能的行动;持久利益是指是深度休闲可通过自我发展、自我丰富、自我表达、自我更新、成就感、自我意象的优化、社会互动和归属感,以及活动本身带来持久的客观产物。另一个好处是自我满足,也即表面上的享受和深层满足的结合;独特的精神是指伴随着每次深度休闲经验逐渐发展出的个人独特的精神,这种精神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是它特殊的世界,参与者在其中自由地追求他们的兴趣;强烈的认同感是指深度休闲的参与者倾向于强烈地认同他们所选择追求的兴趣。
项目式休闲是指短期的、相当复杂的、一次性的或偶尔的、虽然不频繁但在空闲时间时进行的创造性事业,或没有不愉快的义务的时间。
随意休闲是指即时的、内在的奬励的,相对短暂的愉快的活动,不需要很少或不需要特殊的训练来享受它。
龙江智和王苏(2013),孙静等人(2016),许娇和王思(2018),姚智勇、王思和邱亚君(2021)等研究表明深度休闲都有助于提升主观幸福感。
龙江智和王苏(2013)选取大连市黑石礁冬队、大连市长利数码摄影协会和大连市桃源社区唱队共26名50岁以上人群作为研究对象,通过访谈法的主轴编码发现这些人群中展现出深度休闲时人际互动、归属感、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充实感和成就感6个主范畴,和“主观幸福感的提升”一个核心范畴,并得出了深度休闲行为是一种积极的休闲方式的结论。
孙静等人(2016)选取石家庄市具有深度休闲行为的合唱团、骑乘者、摄影协会成员、瑜伽及健身房会员等具有代表性的20~60岁的30 位居民进行深度访谈,进行了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结构识别等进一步发现了核心范畴,与龙江智和王苏(2013)的结果一致,总结出了6 个主范畴,分别为人际互动、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归属感、充实感和成就感,和1个“主观幸福感的提升”核心范畴。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其中两个主范畴的相应的副范畴:①人际互动的四个副范畴: 利益导向、关系程度、单独行动频率、互动频率。深度休闲者利益导向低,人际互动较频繁,人际关系较好。②身体健康的三个副范畴: 疾病发病率、慢性病发病率、精神状态。深度休闲者生病次数变少,原有疾病改善,精神状态更佳。
许娇和王思(2018)选取来自杭州、温州、诸暨、宁波的马拉松跑者320人,使用了Gloud等(2011)年的深度休闲问卷(Serious Leisure Inventory and Measure,SLIM)、苗元江(2009)编制的《综合幸福问卷》(MHQ)中的主观幸福感分量表进行测量,研究结果表明马拉松跑者的深度休闲特质和主观幸福感总体水平较高,深度休闲特质与主观幸福感均存在显着性的正相关。这些参与者的各维度分值由高到低分别是:生涯性、个人努力、坚持不懈、强烈认同感、持久、利益、独特精神;负性情感、正性情感、生活满意度。
姚智勇、王思和邱亚君 (2021)采用Gloud等(2011)年的深度休闲问卷(Serious Leisure Inventory and Measure,SLIM)简版进行深度休闲的测量,认知评估和情感评估综合评价的方法,选择 Pavot(1993)提出的生活满意度量表进行认知评估,采用Diener等提出的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量表进行情感评估。选取了参加2018年447名无锡马拉松全马或半马的部分跑者为调查对象。研究结果表明:以深度休闲特征为划分标准,在一般跑者、中等跑者、核心跑者中,核心跑者具有较高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越多深度休闲特征越能正向预测马拉松跑者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体验,且坚持不懈、持久利益、强烈认同感这三个深度休闲的维度可以有效预测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但生涯性只对核心跑者的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有正向预测作用。
(2)从休闲的活动类型可分为:社交休闲、艺术休闲和运动休闲
蒋奬等人(2011)研究发现社交休闲、艺术休闲和运动休闲更能预测人的主观幸福感,其中的休闲活动能显着的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中的正性情绪和生活满意度。
(3)从休闲的功能可分为:社交休闲、娱乐休闲、康乐休闲
阮芳施(2014)研究发现社交休闲、娱乐休闲、康乐休闲与生活满意度呈显着正相关;社交休闲、康乐休闲与积极情绪呈显着的正相关;康乐休闲与消极情绪呈显着的负相关。
二、休闲幸福感的影响因素
蒋艳(2015)以杭州市居民为研究对象,研究认为影响休闲幸福感的因素为:休闲技能、休闲意识、空闲时间和休闲的活动内容。其中,休闲技能会提升幸福感知度,从而导致更高的生活满意度、正面情绪越高,但是对负面情绪影响不大;休闲意识越强,空闲时间越多,休闲活动内容越丰富充实,幸福感越强。
王心蕊和孙九霞(2019)以广州市的居民为研究对象,研究认为影响休闲幸福感的因素为休闲时间、休闲空间、休闲参与、休闲满意度。研究发现休闲时间和休闲空间能正向预测城市居民的休闲参与;休闲时间、休闲参与和休闲满意度能显着正向影响主观幸福感,其中,休闲满意度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最大;休闲满意度则受到休闲时间、休闲空间和休闲参与的影响;休闲参与和休闲满意度是休闲时间和休闲空间对休闲幸福感产生影响的重要中介机制。
三、休闲的价值
蒋奬等人(2011)认为休闲活动有享乐、健康、审美、促进人全面发展等四种主要的价值,不同的价值需求驱使人们选择不同的休闲活动,从而提升人的总体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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