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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以快乐论为基础的主观幸福感

  随着人们对积极心理学越来越关注,幸福感作为积极心理学中的核心成分,也逐渐受到各个学科的重视。有关幸福的概念与理论可以归结为两种基本的类型——快乐论(hedonic)和实现论(eudemonia)。基于不同的哲学基础,现代幸福感研究从一开始就存在两种不同的取向:一种是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简称 SWB);另一种是心理幸福感(Psychology well-being,简称 PWB)。主观幸福感是从快乐论出发,人的幸福是由人的情感所表达的,幸福就是对生活的满意,拥有多的积极情感和少的消极情感。而心理幸福感则是由实现论出发而演化过来的,认为幸福并不只是情感上的体验,而更应该关注个人潜能的实现。而近几年有关幸福感研究大量涌现,研究者对幸福感的心理结构有了新的认识和解释。

  主观幸福感的哲学基础就是快乐论。快乐作为一种幸福的观点,在现代幸福感研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公元前4世纪,希腊哲学家Aristippus教导人们生活的目标是体验最大化的快乐,快乐是个体享乐时刻的全部内容,他的快乐哲学思想得到了许多人的尊崇。Hobbes支持快乐是人类欲望获得成功的结果。DeSade也相信愉悦是最重要的生活目标。功利主义哲学家边沁认为,正是个体使愉悦和自我兴趣最大化的努力,才使美好社会得以建立。快乐主义心理学家倾向于关注广义的包括生理和心理的愉悦,他们认为幸福感由主观快乐构成,重视广泛的关于生活中好的与不好的事件判断以及由此产生的愉快的而非不愉快的体验(Kubovy, 1999)。Kahneman等人(1999)将快乐主义心理学定义为研究“什么使人们产生体验, 生活的幸福与不幸”。这说明在这个研究范式中, 幸福与快乐主义本质上是相同的。因此,幸福感的研究干预目标就是使人类的快乐最大化。采用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_being)作为幸福感的评价指标。

  但关于主观幸福感的定义,心理学家们的意见并不统一。以Neugarten(1961)和Cantril(1965)为代表,将主观幸福感界定为人们对自身生活满意程度的认知评价。Bradburn(1970)和Watson等(1988)主张幸福感是当前正性情感和负性情感平衡的结果,个体较少体验负性情感,较多体验正性情感就是幸福。Revichi和Krause等从负面来反映主观幸福感,即幸福感强的个体负性情绪较少。Ryff(1989)从正面心理功能的角度对幸福感进行阐释,认为幸福不仅是获得快乐,而且包含了通过充分发挥自身潜能而达到完美的体验。现在大多数研究者比较认同的是Diener(1984)对主观幸福感的定义。主观幸福感是指个体根据自定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的整体性评价,包括情感和认知两方面,是衡量个体生活质量的重要综合性心理指标。Diener认为主观幸福感有三个明显特点:(1)主观性,以评价者内定的标准而非他人标准来评估。每个人的评价指标是主观的,评价结果可能相同,但一系列的评价过程、所依据的评价指标及评价中各方面的衡量却不尽相同。(2)稳定性,主要测量长期而非短期情感反应和生活满意度,幸福感并不随时间的流逝或环境的一般性改变而发生重大变化。(3)整体性,是综合评价,包括对情感反应的评估和认知判断。就主观幸福感本身来说,它主要涉及生活满意感、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三方面变量。目前,有一种新的观点,把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两个维度合并成一个维度——情感平衡度:指与消极情感体验相比较占相对优势的积极情感体验。另有研究者则认为还应加入外在准则和自我体验两项内容,前者属于认知方面,后者则属于情感方面。 

  在对主观幸福感文献的回顾中,Diener等人(1999)将主观幸福感定义为一个广泛的现象类别,包括人们的情绪反应、领域满意度和对生活满意度的整体判断。他们认为,这些概念中的每一个都应该单独研究。Kozma和Stones(1991)理论认为,幸福感是两种心理状态的直接函数,一种是短期的,另一种是长期的。短期状态是一种情感状态,包括积极和消极影响,主要受环境因素的影响。长期状态也是一种包含积极和消极情感的情感状态。长期成分是倾向性的,受环境因素的影响较小。

  一个人对幸福的实际体验是由一段时间内在显着生活领域中的愉悦感(例如,喜悦、情感、自豪感)的聚合决定的,其中每一种愉悦感都是由一个积极的生活事件决定的。类似地,一个人的实际抑郁体验是由一段时间内显着生活领域中的不愉快情绪(例如,悲伤、愤怒、内疚、焦虑和羞耻感)的聚集决定的,其中每一种不愉快的感觉都是由一个消极的生活事件决定的。第三个组成部分,生活满意度,不涉及实际的情感体验(例如,快乐、情感、自豪、抑郁、悲伤、愤怒、内疚、焦虑和羞耻),而是涉及对生活整体和突出生活领域的认知评估。一个人对自己生活的评价是由对重要生活领域(如休闲生活、工作生活、家庭生活、社区生活、社会生活和性生活)的积极和消极事件的综合评价或对过去记忆中所做评价的回忆决定的。每个生活领域的评估都是由对该领域生活事件的大量评估或对该领域积极和消极影响的简单评估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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