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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兆祥:赤胆忠心干革命,历险护卫毛泽东

  1929年8月21日,毛泽东来到了牛牯扑,时任中共金丰区委书记的陈兆祥,马上组建了一支忠诚勇敢的赤卫队,负责做好安全保卫工作,使毛泽东在敌人包围中安然度过28天,在枪林弹雨中安全脱险。毛泽东离开牛牯扑时说:“我忘不了牛牯扑的人民。”1961年4月,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鼎丞到永定视察时,曾对县委书记尹同祥说:“牛牯扑山好、人好、党组织更好!使毛主席度过了难关。”

  陈兆祥(族谱名陈贞裕,字兆祥),男,集美师范学校毕业,中共党员。陈兆祥1909年6月出生于永定县岐岭乡霞山村牛牯扑自然村。从小天资聪慧,3岁时就模仿大人说话,5岁时能一口气从1数到100。他心灵手巧,天真活泼,十分惹人喜爱。陈兆祥父亲经商发了财,他家是全村有名的大户人家,因家里有钱,陈兆祥有机会读书、外出开阔视野。6岁那年,陈兆祥父亲请老师在家里给兆祥授课,不久进入岐岭私人出资合办的小学就读。1922年8月,陈兆祥考入永定县立中学读书,在校期间与进步同学一起参加“青年挺进会”,开始从事革命活动,树立了新民主主义思想。后来赴广州求学,接受了马克思主义。1925年2月,陈兆祥由胡其文推荐考入厦门集美师范学校春季班就读。在集美师范学校就读期间,陈兆祥受到革命思想熏陶,更加认识到国家落后、人民穷苦的根源是反动政府腐败无能所造成的。

  1926年暑假,陈兆祥从集美师范学校回到家乡,应胡其文的邀请到下洋公学任教。同年冬,从广州“农民讲习所”结业回来的胡永东在下洋公学建立中共金丰支部。本来就有新民主主义思想的陈兆祥认识胡永东以后,两人来往非常密切。陈兆祥频繁参加革命活动,生怕惹出是非的父亲多次劝他不要“造反”,要他跟着自己经商做生意,甚至逼他到南洋去,要让他同革命割断联系。有一次,父亲又来劝说,还拿出几百块大洋放在桌上,半哄半求:“你就听我一次吧!”陈兆祥态度坚决地回答道:“我参加革命为的是解放劳苦大众!这条路我认准了,谁也改变不了!”陈兆祥意志坚定,决心跟共产党走。不久,经胡永东介绍,中共金丰支部委员会吸收陈兆祥为中国共产党党员。1927年春节,陈兆祥回到牛牯扑,在岐岭地区广泛宣传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政策,秘密串联进步青年参加农民运动。经过考验,以下洋公学党支部的名义吸收了陈纯裕、陈加应等为中共党员。同年4月上旬,陈兆祥在下洋公学党支部的指导下,在牛牯扑成立了中共岐岭支部,书记陈兆祥,组织委员陈加应,宣传委员陈笃卿。在党支部的领导下,岐岭的农民运动广泛地开展起来。正在组建农民协会时,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4月下旬,卢肇西在牛牯扑主持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卢其中、陈正、曾牧村、陈兆祥、陈笃卿等。卢肇西传达了上杭会议精神。会议指出: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屠杀共产党员和工会农会骨干,造成白色恐怖,党员和农会骨干要转入地下活动。散会后,与会同志分头深入金丰各地传达会议精神。在这一严峻的形势下,陈兆祥不能回下洋公学教书了,只能转入金丰大山隐蔽活动。

  1927年11月,卢肇西到岐岭党支部传达县委湖雷会议精神,指出:目前各地都贯彻党中央“八·七”会议精神,坚决执行“争取群众、武装暴动、土地革命、建立苏维埃”的斗争方针,积极领导各地的革命斗争和发展农民协会,开办平民学校。根据这一精神,陈兆祥、陈笃卿等逐步露面开展宣传活动,进行有理有节的斗争。根据县委的指示精神,陈兆祥与陈督卿负责岐岭等地的农运工作,他大力发展党的组织,组建农民武装,开办兵工厂,积极进行武装斗争的准备。1928年春节后,在霞山昭景堂(灿汉公祠庙)武术班的基础上,办起了平民夜校,由广州中山大学附中学生陈祥应主讲,大力宣传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和海陆丰农民运动的情况。陈兆祥以霞山办夜校的经验到湖河、井下、松岭、塘下、龙湖等地指导工作,并帮助这些村庄先后办起了夜校。随着农民革命思潮的掀起,金丰各地普遍建立了农会组织。

  1928年4月春耕大忙时节,许多农民受旱灾影响,严重缺粮,为了生活,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农村富裕户借粮度荒。党组织很快瞭解到了农民这种情况。此时,中共永定县委根据群众的要求,提出“借粮度荒、努力春耕”的口号,有组织、有计划地在金砂、西溪、东溪、湖雷、金丰等地展开这一工作。各地党组织暗中派人去劝说富裕户,以减少阻力,顺利开展了“借粮度荒”的群众运动。在这一运动中,家庭比较富裕的陈兆祥深刻领会上级指示精神,说服父亲,从家中拿出一批粮食和资金支持苦难农民春耕,还以党支部书记的身份做好各村的借粮度荒工作,深得民心。陈兆祥这一行动受到了时任县委书记罗秋天的表扬。

  1928年6月中旬,陈兆祥、陈笃卿出席县委在陈东岭头召开的党员代表紧急会议。会议决定:立即发动群众,积极准备武装暴动,攻打永定县城,营救被捕同志,并详细研究了暴动计划,使用“调虎离山”计:太平里(高陂、坎市片)按兵不动,以牵制龙岩陈国辉匪部,先在湖雷里和金丰里进行暴动,牵引县城江湘匪军前往镇压,然后金砂、西溪的农军乘虚攻打永定县城。会议决定这次暴动由张鼎丞任总指挥,阮山、卢肇西任副总指挥。会上宣布了纪律和行动准则。陈兆祥、陈笃卿回岐岭后,立即做好暴动队伍人员的物色和组织工作。陈兆祥还用自己的资金请铁匠陈南兴赶制30支梭镖。做好充分准备之后,陈兆祥奉命到陈东、金丰暴动指挥部,协助副总指挥卢肇西开展工作。6月30日,阮山率领的湖雷队伍,谢宪球率领的石岭队伍,卢其中率领的陈东队伍,陈笃卿率领的岐岭队伍,江桂华率领的高头队伍,苏通才率领的南溪队伍先后到达陈东广圣庙集结,红色风暴席卷陈东,目标是:深入宣传,广贴标语,没收土豪劣绅财产,烧毁契纸,镇压反革命,收缴民团保甲枪支弹药。紧接着,暴动队伍挥师岐岭、古洋、曹屋,开展声势浩大的农民暴动。在岐岭暴动时陈兆祥带头把家里的田契、借据统统烧掉。陈兆祥这一义举大大鼓舞暴动队伍的士气。7月1日,在卢肇西指挥下,暴动队伍攻打下洋团防局,紧接着攻打坪水坑民团总部,救出被民团抓去的4名暴动队员。

  暴动结束后,按中共福建临时省委7月10日“闽西农民运动基础好,马上可建立红军”的指示,中共永定县委决定将金丰暴动队伍编入闽西工农红军第七军五十六团,团长熊振声,党代表卢肇西,警卫队长卢其中。部队以牛牯扑、白腊坑、雨顶坪为据点,青山下为团部驻地。为了便于信息情报联络和开展革命活动,陈兆祥毅然放弃家里安逸的生活条件,与革命队伍在青山下同吃同住。在组建红军的工作中,既是党支部书记,又是本地人的陈兆祥,自告奋勇,担当重任,除安排人力在山地建营房外,还把自己家的粮食、锅头、碗钵、桌凳等支援部队。在此时此地的陈兆祥担子更重了,不但要做好暴动后的党组织建设工作,还要随部队出征。红军队伍组建了起来,营地也安顿好,干革命有了很好的基础,但由于红军刚刚成立,无论是卢肇西还是陈兆祥都没有什么经验,工作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做起。于是,卢肇西充分发扬民主,在集思广义的基础上,做出2点决定:一、既然是革命军,就要准备打仗,要能防守,也能进攻。所以,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学习军事常识,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学会用枪。金丰党支部书记胡永东从广州农讲所回来后,曾在下洋公学向师生传授军事知识,陈兆祥听过胡永东讲课,军事课就由陈兆祥负责。二、革命军还要扩大队伍,要扩大地盘。陈兆祥欣然接受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给革命军上了第一堂“军事课”。虽然他心里有点紧张,但他早有准备,他已把胡永东讲课内容详细记在笔记上,再凭自己在集美师范念书学到的知识和之前在下洋公学教书积累的经验,这堂课他十拿九稳,讲得头头是道,赢得了一阵阵的喝彩声。这可把卢肇西给乐坏了,他认准了陈兆祥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后来的革命暴动、毛泽东来牛牯扑养病期间,卢肇西多次举荐陈兆祥担当重任。1928年9月10日,部队前往古洋多兴伏击民团匪敌时,卢肇西劝兆祥工作太忙就不要去了。陈兆祥的父母也为他担心受怕。陈兆祥说:“我要去,可以增长才干,学习战术。”出发前一天晚上,他为部队做一些物资准备,愉快地与熊团长等人一起出发了。经过10多天的征战回来后,罣念在心的父母才松了一口气。

  1929年5月25日,毛泽东率领红四军解放了永定县城,时任金丰区委书记的陈兆祥带领一批政务人员和农民代表参加5月27日在县城南门坝召开的万人大会,聆听毛泽东和朱军长的演讲。第二天拆城墙、挖反标(清理反动标语),出席万人大会的人员都参加了这一活动。群众运动结束后,陈兆祥、陈笃卿留在县城参加县委工作会议。按照县委部署,陈兆祥、陈笃卿齐心协力在金丰地区大张旗鼓、广泛深入地开展农民运动,建立苏维埃政府和各种红色组织,进行土改分田。陈兆祥以岐岭的工作经验到筀竹、石培、八联、新村等地指导运动,在筀竹片农民运动领导人曾格、戴镜元、赖继唐正处于困难之中得到陈兆祥的指导,真是雪中送炭。除了列市、坪水坑外,筀竹、新村、下村、石培、八联等建立了农会、赤卫队、少先队和妇女会等,接着进行土改分田,各项工作都比较顺利,显示了陈兆祥雷厉风行、扎扎实实的工作能力和魅力,深得干部群众的好评。

  1929年8月20日,卢肇西来到牛牯扑对陈兆祥说:“毛委员参加红四军七大会议之后,住过好几个地方都不安全。鼎丞和子恢的意见是请毛泽东到牛牯扑居住,你的意见如何?”陈兆祥听后,毫不犹豫地表态:“欢迎!如果毛委员同意的话,可以马上来。”肇西又说:“那好!你区委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代替,你就专职做好毛委员的护卫工作。”卢肇西走后,陈兆祥马上安排华兴楼的兄弟腾出一个房间和一个大厅,为毛委员、贺子珍和警卫员住宿做好准备。8月21日,毛泽东(化名为“杨子任”,当地客家话“杨子任”与“杨主任”谐音,大家就一直叫毛泽东为“杨主任”)携贺子珍在警卫人员的护卫下,来到了牛牯扑(先入住华兴楼,后转青山下竹寮。详情见陈彬裕烈士事迹録)。陈兆祥安顿好毛委员一行后,立即组建了赤卫队负责毛泽东的安全保卫工作,大家进行了分工,接受任务:陈添裕负责观察外来人员;陈万裕每天询问毛泽东的膳食需求;陈彬裕负责采购,猪、牛、鸡、鸭、兔……鱼鲜肉轮流搭配,每天有肉有青菜。有一次,陈钦裕做客家“锅督粄”送给毛泽东吃,毛泽东、贺子珍连连称赞:“好吃,香!”而后,每隔一天陈钦裕就做一次“锅督粄”给毛泽东送去。过了七八天,时任永定县革命委员会主席的张鼎丞向毛泽东汇报工作时,对陈兆祥说:“你们对毛委员的生活照顾得太周到了,贺子珍都感动得流下热泪。”陈兆祥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也是对党负责。”

  经过牛牯扑乡亲无微不至的照顾,身患疟疾的毛泽东身体好转了。有一天,他提出要到人口比较多的村庄去查访。陈兆祥不敢决定,就请示时任工农红军五十六团党代表的卢肇西。经过认真细致研究之后,决定到白腊坑和霞山村,其它地方暂时不能去。陈兆祥向毛委员汇报同意后,立即出发。陈兆祥带领赤卫队员陈添裕、陈万裕随行,全程做好护卫工作。上午在白腊坑调查采访,下午步行4公里到霞山村,在培文馆召开有纸业工人、老铁匠、木匠、泥水工、老农民、小学教师、小店铺老板等参加的座谈会。会议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吃过晚饭后,陪同毛委员来调查研究的熊炳华建议在下山村住一个晚上。陈兆祥综合研判形势,为了确保安全,决定还是星夜护卫毛委员回牛牯扑。

  毛委员在牛牯扑期间,先后接见了闽西革命领导人张鼎丞、邓子恢、阮山、卢肇西、卢其中、谢宪球、陈正、曾牧村等,又亲自走村串户,访贫问苦,引起了敌人的怀疑,认定金丰大山一定住着共产党的“大官”。9月17日下午,下洋民团配合广东大埔保安团600多人进山围剿牛牯扑。在这关键时刻,粟裕领导的警卫连和金丰教导队占据有利地形阻击敌人。警卫连和教导队只有200多人在阵地战斗,敌众我寡,情况十分不利。粟裕与陈兆祥紧急商议:马上去青山下转移杨子任。在这危急关头,陈兆祥当机立断,大声喊:“添裕、万裕快跟我走!”随后又叫上陈奎裕、陈全裕等几个青壮年,一行人急急来到青山下竹寮内。此时,毛泽东疟疾正在发作,高烧卧床,贺子珍不停地用湿毛巾敷他额头降温。几个人快速准备了一副担架。“杨主任,敌人冲来了,快走!”陈兆祥说。毛泽东躺在床上浑身发颤,两眼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添裕、万裕等把毛泽东扶上担架,抬起就走。陈兆祥走到路口,一眼望去,敌尖兵己爬上坡,陈兆祥折回大喊:“出不去了,往后山撤!”大家用担架抬着毛泽东快步流星走向后山。陈兆祥隔着荆棘丛急切地对贺子珍说:“小贺,这里有我们顶着,你赶紧保护杨主任撤走!”说着,陈兆祥和赤卫队长陈洪初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精干赤卫队员,一边放枪,一边往另一山路上跑,诱导敌人往他们这个方向追赶。陈添裕等人用担架抬着毛泽东经过杨婆(寨)瀑布时,担架过不去了。陈添裕立即蹲下身子背负起毛泽东,一路疾走到达雨顶坪。不久,陈兆祥等人也赶到了雨顶坪。这时,感动不已的贺子珍拿出银元给陈添裕、陈兆祥等人,添裕、兆祥等当场婉拒了。过意不去的贺子珍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在笔记本上。毛泽东动情地说:“多亏了金丰大山的同志,我忘不了牛牯扑的人民!”毛泽东在雨顶坪休息过后,由中共永定县委派出的马永昌带领的赤卫队护送,从石岭、湖雷、合溪安全扺达上杭。

  毛泽东在牛牯扑28天的时间里,永定县、区革命领导人中,接触最多的是陈兆祥。陈兆祥经常聆听毛泽东的教导,他领会最深的就是要组建并训练好武装队伍。1929年11月,陈兆祥和卢其中一起把原来的金丰赤卫队进行全面整顿,卢其中上军事课,陈兆祥讲农运政策。通过整训,大大提高了赤卫队的战略战术水平,更加明确奋斗目标。1930年1月,县委在湖雷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张鼎丞传达红四军九大会议精神,会上由阮山宣布大会十五条决议。突出了军事问题,把暴动时缴获的枪支弹药分配一部分给各地赤卫队。陈兆祥参加湖雷会议回来后,对组建红色武装的信心更足了,办法也多了。从此,在金丰建立了一支真枪实弹的赤卫队,保卫苏维埃政权和土改成果有了坚强的武装力量。

  陈兆祥的忠诚睿智和出色表现,得到了党组织和张鼎丞等领导的高度肯定。1930年11月,他光荣当选为永定县第六区(岐岭、陈东)苏维埃政府的第一任主席。1931年1月,陈兆祥在中共金丰区委书记职位上接任戴树兴的县委书记职务,幷兼任县赤卫大队政委。陈兆祥担任中共永定县委书记期间,正处于闽粤赣苏区特委贯彻中央极左路线时期。1931年4月,永定县苏维埃政府土改委副主任陈祥应,被以“社党分子”之名杀害,陈兆祥理直气壮地指责县肃反委主任郑醒亚错杀了陈祥应。郑醒亚即向闽西特委裁判部报告此事。5月1日,闽西特委给中共永定县委的信中说:“反社会民主党工作,各级已提起万分积极的精神来注意,同时并不断地大批破获其组织,很多群众认识了社会民主党的罪恶,只有你们现在才提起精神来注意。这又什么表现呢?我们觉得你县的领导怀疑这个问题,所以开展不力,今后要切实注意花力气破获其组织。”不久,特委书记邓发到永定巡视指出:永定县委执行中央路线不坚决,右倾思想很浓,对县委书记陈兆祥停职检查。后经张鼎丞建议边工作边检查。此后,陈兆祥在工作中与肃反委干部经常发生矛盾。郑醒亚则公开告发陈兆祥利用坏人组建民主党维护AB团。1931年8月,陈兆祥在闽西地区“肃清社会民主党”错案中蒙冤,于永定县城北门山罹难。闽西苏区在肃“社党”期间,永定被杀的有1000余人,党政领导干部首当其冲,营连和区级以上干部76人、县苏主席4人、县委书记3人,被杀的干部大部分是有文化的优秀人才。陈兆祥牺牲时23岁,建国后追认为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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