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六月份的时候,我收到了黄福五先生寄来的《天蠁楼诗词》。在这几个月里,我很好地拜读了,并有了很多感想,觉得我对现代词坛的视野更加开阔、更深入了。拜读黄咏雩先生的诗词集以后,我觉得有一个题目我比较容易说,那就是我今天提交的题目《黄咏雩与岭南词派》。
近几年来,我一直关注着现代词坛与现代词学,也写了一些相关文章。但是对于岭南词派,特别是以黄咏雩先生为代表的岭南词人瞭解不多,经过这一次学习从而比较深入瞭解了这个词派。
大家知道,近代以来粤东词坛影响很大,我手头上还拿着一本《粤东词钞》,里面收集有大量的词人词作,但作品只是收集到光绪年间为止,现代的作品却没有收入,是不是可以考虑再编一部“粤东词钞”?如果是需要再编的话,我觉得黄咏雩先生的作品应该会收録在其中的。对粤东词坛,大家瞭解比较多的就是张维屏、黄遵宪、叶衍兰这些人,到了晚清时期出现了《粤东词钞》,我们便可以更为全面地瞭解岭南词派。那么这个词派进入民国之后怎么样呢?我觉得发展势头也很好,比如为人所知的大家如梁启超、叶恭绰、杨铁夫、詹安泰和朱庸斋,而南海的黄咏雩也是这个词派的重要成员。
一般词史,对于近代词史,会提到一些“理论成就”上比较高的大家。但我觉得黄咏雩先生是以创作来书写自己的人生轨迹的,他也构建了一部辛亥以来一种独特的“词史”,那就是一种辛亥革命以来人们心灵变迁的历史。从这个角度说,黄咏雩先生留下来的这几部著作,在现代岭南词派的发展史上有独特的价值。我过去对其他岭南词派也有研究,比如我写过有关叶恭绰的文章,写过有关梁启超的文章,也在一些论文里提到过杨铁夫的研究成就与创作。借今天这个机会,我想谈谈自己读了黄咏雩先生《天蠁词》的一些感想。这次,我是想把重点放在现代词史等角度谈谈他对岭南词派的贡献。
首先,我觉得之前施议对教授讲到的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让黄咏雩先生的研究进高校”。因为:
一、高校是一个很重要的传播途径。
二、通过研究,使黄咏雩先生的创作进入词史,使后人更加关注他。
其次,黄咏雩先生以商人的身份进行创作值得关注。过去,一般认为,商人是重利不重情的,其实并非这样,相反地,黄咏雩先生还是一位非常重视情义的人,一个有信誉的人,一个有民族大义的商人。他能急国家之所急,想民众之所想,他资助过孙中山先生,资助过抗战军队,创建了横江小学,资助当地文化建设。
从黄咏雩先生的《天蠁词》,我看到了“立其诚”的情感表现。其实以商人身份进行诗词创作,自明清以来也是有传统的,黄老先生也是对这一传统的发扬。比如干隆时期有很著名的盐商马曰管、马曰璐,兄弟两人就是当时很负盛名的商人,诗词创作也很好。黄咏雩先生虽然并没有像马氏兄弟一样,组织一大批文人一起编书,但是他却有和当时文人往来的材料记録。我看了《天蠁词》,可知他交往的词人,除了有当时的大家夏承焘之外,还有杨铁夫、叶恭绰、詹安泰、朱庸斋,他们经常有诗词唱和活动,这显然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现象,这种现象具有强烈的地域色彩,带有很强的岭南派的地域色彩。
第三,说到岭南派,大家比较熟悉的有朱庸斋和叶恭绰等,那么黄咏雩先生对岭南派而言贡献是什么呢?大家知道,现代词坛有推尊吴文英的突出现象,岭南词派也不例外,但黄咏雩先生除了使用梦窗体之外,他有个不一样的地方,他的视野更加开阔,他的词中还有稼轩体、白石体、碧山体等等,从这个情况看来他是比较偏好南宋的。他的词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用典比较多,他还用词做考证的文章,他对文辞章法并重,写有大量的咏物、怀古、咏史的词,这跟南宋词有很多接近的地方。但是他也有其他的特点,比如性情所发,写了一些风格比较清新的作品,写了一些男女情事的作品,写了一些吟咏山水、抒写情怀的作品,而且含有丰富的想象。总得说来,我拜读《天蠁词》有个感受,它不但是一部黄咏雩先生心灵的词史,还可以看出国家民族的动荡和兴衰,也可以看出黄咏雩先生自己人生经历和挫折。因此,可以说《天蠁词》也是现代人心灵变迁的一部力作。
谢谢大家!
(作者:陈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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