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香树,又名白木香、土沉香。因为主要集中在东莞地区而得名,是中国唯一一个以地区命名的树种,它不仅有观赏价值,而且具经济价值,年代越久越值钱。“腐朽若尽,香从树出”,莞香树生产的香料而即“莞香”,它不仅用于香料香水而且有医疗治病作用。“奇楠香”为“莞香”中的极品,弥足珍贵。东莞民间流传“今生闻得奇楠香,三世修得善因果”、“只需闻得奇楠香,这一辈子没白活”的俗语。
东莞寮步香市是与广州花市、廉州珠市、罗浮药市齐名的广东四大名市之一,名扬四海,源远流长。近年来,在东莞市和寮步镇党委和政府的精心打造下,更是发展迅猛,并已颇具规模。一批批重点工程破土动工,必将为“文化广东”、“文化东莞”锦上添花:香市主题公园、香市文化博物馆、十里香堤、复原一条香市古街、拍摄有关香市文化电视剧、出版《香市传奇》故事集、搭建“世界工厂”产品展销平台、举办香市旅游文化节。这“八个一”工程既是贯彻省委《关于加快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实施意见》的措施,也是落实东莞市“千年香市、中国香都”的部署,更是寮步镇启动香市文化、重点发展文化企业的具体行动。
铸就好、利用好“莞香文化”品牌,让它在实现“双转移”、“双提升”中发挥杠杆作用,实现文化经济新的突围,无疑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笔者在2008-2009年提交的六份“参事建议”中,对此事多有表述,汪洋书记对其中五份作了批示。正是这些批示的孕育和激励,2009年,遵照汪洋书记关于参事工作要“凝神聚气”“研究问题”的指示精神,十下寮步,参与了寮步规划、论坛、新闻发布、专版宣传、购买小说版权几乎全过程的实践活动。期望以微薄之力推助:由参事建议递进到参事践行,由头脑资本转化为货币资本。
现将笔者的思考和建议报告如次:
一、举一镇之力,以文化软实力开启经济转型,具先行意义
当下,在文化品牌建设上,是和尚多了没水吃。不是做大了蛋糕分享,而是面对一堆面粉,坐而论道。选择一个镇,作为我上述期望的突围点,盖在于它体制上自主权相对大一些,扯皮的事少一些,容易成事;经济、文化、社会捆绑,较易调节,实现科学发展;且与同一领域内的利益纠葛,互此嫌隙露馅,相对要弱一点。更重要的是,“千年莞香”积累丰厚的人文、历史、经济底气,一旦激活,会带来源源不尽的涟漪或波涛。
这是一个具有多空纠缠价值联动的规划和行动。以文化软实力开启,牵扯到生态、林业、工业、旅游、文物考古、商贸物流、文化影视,商标品牌、出版传播诸多的领域。纲举而目张,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是一个已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规划和行动。半年多时间,广东卫视向全球发布了新闻。《南方日报》已发三个专版予以报导,指出:并非“莞香”成就了东莞人,而是东莞人的精神成就了“莞香”这个品牌;当今,再从传统中寻找照亮现实的力量。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林雄专门要寮步就此事写了报告并予以热情鼓励。著名民俗学家乌丙安在考察寮步后说,我们要把曾经丢掉的东西捡回来,创造新香市,让祖先安心。经济学名家郎咸平认为,香市文化一定要传递一种灵魂,通过感情的共鸣产生心灵的共鸣。东莞企业家黄志彪认为,中国有望在泰国、新加坡之后,成长为第三个世界级的香品研制交易中心和香文化体验中心。北京一家影视公司已与寮步有合作意向,拍摄以长篇小说《百年莞香》改编的三十集电视连续剧《女儿香》,计划年内以寮步正在复原改造的“牙香街”为拍摄基地开机。台湾第一家以“香”为主题的文化园与寮步也有合作意向。港资民资计划投资30亿元,在寮步打造“香文化度假村”。
二、回归资源,广种“莞香”,打造“森林银行”,具开创意义
暖极生悲,在地球气温逐步暖化的今天,因持续上升的海平面将淹没马尔代夫许多旅游景点,马尔代夫的消亡已开始进入倒计时;因气候变化,意大利将无法种植硬质小麦,到本世纪末,这个作物基本上会从意大利消失;气温变化还在打破法国葡萄酒甜度与酸度的平衡,气温过低会让葡萄酒太酸,气温太高又会太甜,作为法国文化象征的葡萄酒正在受严重威协;伏特加为俄罗斯和波兰国酒,根据英国气象局的一份报告,在波兰气温上升威协下,马铃薯和小麦价格将上涨,伏特加价格将随之飙升;越南大米依赖地势低凹的湄公河和红河,海平面的微幅上升都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有鉴于此,被称为“现代战略思想家”的克里斯托夫·金在他今年的新著《强世大博弈》中,提出了“减速高科技,和谐大自然”的新思维,来应对能源和环保问题,表示市场需要回归资源,回归对大自然的尊重,认为“中国古老智慧‘无欲则刚’是正本清源的方法”。虽非明智之论但其醒世、求实精神难得。应对气温变化,需要构想新的现代化,即緑色现代化。
寮步在启动的“八大工程”中突出“万亩香堤”概念,紧紧抓住种树一环,鼓励当地居民广种“莞香树”,筑建“森林银行”,这不仅惠及后代,为子孙积累财富;还为“莞香”香料、香品开拓物质基础;也为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增加森林蓄积量,承担发达城镇应对气候变化作出贡献,意义深远悠长。
“森林银行”已在中国西部地区升值。莞香树种植,短短半年时间,至2009年9月企业捐赠“莞香”树苗30万株,2009年11月捐赠莞香树苗73000株。至目前为止,寮步佛岭共种植香树约310亩,种植香树100000株,其中东莞香市莞香沉香研发有限公司种植约300亩,种植香树95000株。寮步干部、学生、村民也都热情高潮地在空地、山前、屋后、机关大院种植莞香树。三、四年间,万亩香堤建成,如果以一亩150株-300株计(树苗大小不一,行距不一)可容150万至300万株香树,以标准球场100米-80米规格计算,“万亩香堤”相当于830个球场。寮步八大工程启动之后,莞香树种价格已升值数倍。原来一株35公分左右香树,过去一万元左右,现在已卖到四万元。70公分的,已卖到十万元一株。这批树若干年后,到了产香时节,其价值更难以预期。
回归资源,回归自然,广种“莞香”,是文化和经济新的突围,也是“双转移”一个新的起跑线。面对这样一个“上对得起祖宗先贤,下对得起子孙万代”的事(寮步镇委书记何绍田语),特别要耐得住寂寞,特别要排除急功近利的近视,因之需要特别支持和鼓励。林业部门在进行林权改革时,特别要注重激发群众种植热情,予以关注指导及政策支持。
三、多方援手,建设与申报联动,催化“莞香”世界“申遗”,具示范意义
莞香,始于唐,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是布罗代尔所说的“远程历史”,是岭南最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宋明时期,达到鼎盛,明清时期,东莞寮步商业贸易十分繁荣,是久负盛名的“莞香”集散地,素有“香市”之称。东莞民间,至今流传“万贯家财,不如沉香在手”,“无香何以为聚”的俗语。清代因禁海加上其他原因,“莞香”逐渐式微。
明代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对莞香有详细的论述。明代江南才子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直言他与董小宛缠绵之时,点的香就是莞香。香港历史学家罗香林考据,香港之得名,澳门原名香山沃,这两“香”,皆始于“莞香”之香。台湾出版的廖炳惠教授在《吃的后现代》一书中,更是引述了自1497年后,葡萄牙人在夺取了“马六甲海峡之后,一直推进到了广州”,但“被阻止在沿海立足,只能呆在一个荒僻的小岛,这就是后来的澳门”。在那里,葡萄牙人与威尼斯人“除了金子、银子之外”,更展开了“尤其令人如此垂延的香料”战争。“莞香”在世界舞台的香料角逐,时间应当更早,但史籍本体挖掘,尚感不足,我们缺少应有的关注和研究。
上海《新民周刊》2006年7月发表题为《谁为你申遗》的文章,记述了日本人在中国的天津、北京、上海、广州寻香,无功而返,他们认为:香文化在中国已断了160年。台湾一位专家指出:在中国大陆文化界已经很难找到与香道文化对话的人。
2010年1月30日,省人大会议期间,我列席参加东莞团的讨论,曾提出把代表东莞形象、特质的“莞香文化”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建议。东莞市委书记刘志庚在接受《东莞日报》采访时表示:“这个建议很好,我们积极支持”。这组消息刊登于1月31日《东莞日报》头版头条。
“莞香”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任务艰巨,也势在必行,不然就有可能重复像端午节被外人抢注的遗憾。
为此,建议:
(一)省和东莞市文化部门就“莞香”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事,列入议事日程,积极筹备并予推动。
(二)省文化厅与东莞市和传媒磋商联手,在时机成熟时,举办有策划意识的新闻发布,借世界“申遗”,推动地方经济“双转移”。粤剧申遗,六年始告捷;“申遗”过程,“莞香树”种植即不断在扩大、传播升值之中。
(三)东莞市委宣传部与寮步镇联合组织高素质论文,积极挖掘文献史料,为“申遗”提供更丰富扎实的史料与理论支持。寮步镇拟于近期推出刘松泰的专著《莞香溯源》以及《香市传奇》一书,希望省、东莞市媒体能予以关注。
(四)鉴于寮步镇复原改造古代香市“牙香街”工程,和在佛灵湖公园多处置景,计划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动工作为电视连续剧《女儿香》的拍摄基地。建议省旅游局、东莞市旅游局对此景点能予关注,作出调查和规划。
四、四轮驱动,以《女儿香》为契机,在标志成果基础上再造辉煌,具试验意义
广东这两年文艺及文化工作,已由马鞍型底部,呈向上攀升态势,展现新的辉煌。如文化产业的迅猛发展。如《喜洋洋与灰太郎》、《潜伏》、《秋喜》等文艺精品,首次“走”进黄华华省长的《政府工作报告》,显得飒飒有风。笔者列席了六次省人大,这次有特别的感喟和莫名欢悦。广东还有一个亟待整合的发行量达3千万册的《漫友》期刊系列,也可望成为中国的一个名刊品牌,而一直傲居中国刊物榜首的甘肃兰州的《读者》,发行量则为1千万册。此事也值得深切关注。
广东文艺,乘势而上,此其时也。长篇小说《百年莞香》及以其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女儿香》是一个新的契机。
东莞作家曾明了的长篇小说《百年莞香》,写莞地奇人、奇情、奇趣,写香文化的奇崛神秘无垠,故事背景上达京城皇宫,旁骛香港及海外,小说中的香故事、香人文、香习俗、香俚语、香传播,足以唤起这兢耀世界的东莞骄傲和岭南骄傲。就题材学而言,为中国当代影视之“絶品”。生物学家研究,人们现在有两个缺失,其中一个就是对香味感觉的缺乏。
寮步镇政府已购买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并与北京一家影视制作公司有意向合同。定名为《女儿香》,由《小李飞刀》、《新札师兄》的香港名导李醒滔执导,意向合同以在中央台播出为前提条件。如果经营得好,将再创南派影视雄风。
为此,建议:
(一)寮步镇联合政府传媒人、文化人、民营四股力量,四轮驱动,拍好电视连续剧《女儿香》,作为“广东制造”的拳头产品打出。
(二)省委宣传部、省文联牵头,从本地年轻的有潜质有使命感的作曲人才中,物色两三人,共同创作以广东音乐、粤曲、南音、潮乐、潮州大锣鼓为音乐元素,有岭南味道、中国气派、能够传之久远的小提琴协奏曲《女儿香》,像“梁祝”一样经典传世。
(三)由东莞市文化局,中国移动东莞公司、南方报业集团牵头以南方都市报、广东电视台、东莞日报、东莞电视台、寮步镇为执行单位,就女儿香题材创作的流行音乐,采取网上争论、投票、电视PK、专家评审,海选出真正能够传遍大江南北的流行歌曲。
2010年3月8日
(黄树森:广东省人民政府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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