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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里同志家里作客
为了写好反映《湘南起义》题材的剧本,1978年10月,我与刘国雄同志到长沙,拜访了当年参加过湘南起义的谷子元同志,谷老是湖南省政协副主席,他向我们讲了许多故事。第二天又在谷老的安排下,乘车到马王堆省委老干所,拜访了周里同志,周老住的是平房屋,摆设朴素雅洁大方,当时周老刚从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回来才两天,家里还有两位厅级干部来周老家叙谈。当谷老向周老介绍我们是广东来的,想瞭解朱毛井冈山会师的情况。周老热情地对我们表示欢迎。接着又对那二位老同志说:「今天广东来了客人,我要和他们谈些情况,你们二位也一起听一听,中午在我家用午餐,帮我陪陪客」。于是话题就这样谈开了。
我们听说周老是随着毛主席上井冈山的老前辈,又是湘南特委书记、湖南省委书记,而且还在乐昌战斗生活过,乐昌人民经常谈论湘南起义和湘南特委在乐昌的往事。周老和谷老,还有李林同志的名字和传奇故事在群众中广为流传,我们这次来长沙就是一来探望老前辈,二是请老首长讲革命历史,写成资料,进行革命的传统教育。
周老说:「你们来了,我很高兴,谷老和我都瞭解这段历史的。毛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是1927年秋从湖南发起的,上井冈山时我是酃县的县委书记,南昌起义是1927年8月1日,当起义军进入广东后,毛主席曾派何长工到广东寻找朱老总的部队。朱老总亦派了毛泽覃、唐育教两位同志到酃县找到了我,是我把他俩送到茅坪八角楼见毛主席的」。
「朱毛会师后,红军扩大了,打了许多胜仗,五次反围剿的胜利不断壮大了根据地,并且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毛主席诗词里有这样的描写:『黄洋界上炮声隆,报导敌军逍遁』!其实,那时守黄洋界的部队是刘型同志指挥的。刘型同志曾对我说过,黄洋界的炮,是朱老总和陈毅同志领导的南昌起义军余部和湘南起义的农军在湘粤边境的坪石,打败了前去追剿的国民党反动派许克祥的部队,缴到许克祥的炮,才有井冈山的炮声隆」。
「红军长征了,我被留在根据地工作。后来调到湘南特委任书记,同时兼任湘南游击队政委。并且把机关移到广东坪石,当时我们就住在皈塘、水口石灰冲一带。这时李林是游击队司令,谷老是特委委员,我是书记,住在牛栏冲一个李姓家里,小李成了我的通讯员,李的爱人叫萧英也参加了革命,是一位好枪手。坪石街的霍明仁开了一个《保和堂》药店,是我们书信的联络站。石灰冲有个曹麻子在那里搞了个烧瓦厂,是游击队的活动点,曹麻子的老婆是一个阿庆嫂式的人物,为我们做了不少工作,有一次,曹麻子家生了一个女孩,摆满月酒,请我们去了,好几个战士吃了酒后,高兴之余,就跳到武江河去洗澡,因水性不好,有两个战士不幸牺牲了。湘南特委原来的书记叫王涛,红军长征到乐昌时,王涛随红军长征到了延安。西安事变后,为抗日,国共两党进行了第二次合作。我们按照毛主席在井冈山建立根据地的经验,在湘粤边境开展武装斗争和建立革命政权的艰苦奋斗,取得了较大的成绩。
1938年,王涛同志从延安又回到了坪石,向我们传达了党中央指示精神,将湘南游击队领导的两支队伍编入新四军北上抗日。此后,我也调到长沙,在湖南省委工作,谷子元同志还担任过宜乐县委书记,湘南游击队司令兼政委。乐昌人民对革命事业贡献是很大的。你们来了,就请你们代我向乐昌的老百姓问好」!周老回忆起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对牺牲的烈士深表怀念。并强调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毛主席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坚强领导就没有社会主义的今天。
周老每谈一段历史,都运用毛泽东思想来概括,使我们听后有纲有目,易懂易记,教育深刻,谷子元同志有时也插话补充,如说周里同志,在坪石曾以行医为掩护,所以他的化名就叫唐积德,专门为老百姓做好事。
我和刘国雄同志认真速记尽量把周老的原话记録下来,大约谈了两个钟头。
周夫人已做好一桌饭菜,叫我们用午餐了,主宾共九人围了一桌,周夫人做了七盘湖南菜式,有荤、有素、有汤,当然少不了辣椒。饭热菜香,美味可口,大饱口福,在省委书记家里做客,我们还是头一回,至今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