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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粤讴中的沉渣
《我吾愿见到》是海外新加坡、马来亚华人《振南日报》1913年4月11日所发表的一首粤讴。虽然,新马华人社会经历过拥护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庆祝辛亥革命成功,中华民国成立的洗礼,庆贺的鞭炮响声刚过,但是社会守旧势力还是有相当市场。无疑,这篇《我吾愿见到》是国内旧观念、旧道德、旧思想、旧文化,在袁世凯鼓吹“尊孔”的大旗下集结顽抗的国外回响。
此讴题目十分直白,《我吾愿见到》。作者吾愿见什么呢?—“自由婆”。这当然是新马华人守旧势力对追求新文化、新观念妇女的蔑称。作者倒是坦率得惊人,他对自由婆“徽章革履”、 挎“一个书包”、 “自由恋爱”青年妇女的新形象痛恨不已,斥为“道德全无”。这就表明瞭作者正是充当了封建道德打手之类的下流角色。又企图得到英国殖民当局的支持:“捕送官司,怕你要受折磨。”作者虽扮作衿持,口吐莺语:“我吾愿见到”,而凶相横生的真面目已在这首粤讴中暴露无遗。面对不断追求自由和新道德的广大新马华侨,己成大势,最后只好不得不承认:“实在无可奈何!”
《我吾愿见到》(本首粤讴原载于槟城《振南日报》1913年4月11日,转録于新加坡李庆年着《旧体诗演进史》2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全文
我吾愿眼见,你个自由婆。睇见你咁徽章革履,惹我恼恨多多。道德全无真正系折堕。不修惟薄,跌落个欲海哚河。轴住(轴住—挎住。)一个书包,人估你系上课,点晓到你背夫逃走,得咁啰梭。自由恋爱,个的志愿真相佐。今日捕送官司,怕你要受折磨。乜也重毫无羞耻,唔知错?唉,真系喎妥!(喎妥—对别人灾祸,起哄之声音)谬种谁人播?呢的咁慨淫偷风气,实在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