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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错综复杂



  傍晚,街心公园。

  进门后是一个巨大的人造喷泉池。池内有红似火,白如银、黑若墨的一条条欢蹦乱跳的小鱼,有轻飘荡漾的浮萍草。圆型的池子里有四个喷泉在交叉喷吐,池旁站着许多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他们或是指指点点,给孩子们讲解什么,或是伸手撩水,惊起那条条蹦跳的小鱼。再往里走,池塘后边,是一个环抱池塘的半圆形假山,鳞次栉比,婀娜多姿,青藤缠绕山石,山石支护青藤,野草香花,令人轻松愉快。从这弧型的假山中间的山洞口穿过去,便可以看见一片葱笼,緑色的草坪,松柔而厚实;苍翠的松柏,挺拔而浪漫,纵横的小路,把这葱緑划成一个个方格,仿佛是古代的“井田”。

  ——这是专为年轻男女开设的公园。苍松和緑草的栽种,有它与众不同的风格。小路四周的松柏忽密忽疏,忽高忽低,遮挡着草坪,每个草坪间有四个长条双人长椅,在四个角附近,每个椅子之间相隔有两、三米远。那些热恋着的人们,不论是情若丝丝,还是热如艳阳,都互不干扰。公园建成时,名字叫“皆乐园”。后来有不少人写信投书,让改成“情趣园”。不久,园林处果真请著名书法家改写成了“情趣园”。

  天色渐渐朦胧下来,给青年人带来了美好良辰,倾诉着他们的理想和爱情。

  在小卖部后面20米处的緑荫中,隐约地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是刁明和杨燕,这俩人一改平日打扮,刁明穿一身灰色运动服,杨燕穿一身红色运动服,头发也不象往常那样松散,紧绷绷别在后脑勺,十分利索。两个人都带一副变色宽边眼镜,别说是晚上,即使白天,如不留神,也很难辨认出来。

  不一会,又有一对男女从小卖部方向走过来,这男的二十八九岁,五大三粗,上身穿花格呢西服,下身穿一条八成新蓝色牛仔裤,头发直竖在斗大的脑袋上,也带一架变色眼镜。那女的却与他大不相同。浓妆淡抹,走动时轻如柳丝,站立着亭亭如雕像,这一胖一瘦,很不般配,杨燕轻轻地捅了一下刁明,两根神经似乎同时打出一个惊叹号。原来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市首饰厂金厂长的女秘书、李处长的心腹李扬!那男的与刁明上午调查的那个给赵宏金戒指的男青年面貌特征极其相似。一个巨大的“?”号又占据了刁明的脑海——莫非眼前的李扬与金库被盗案有关?不能!不能这样下结论,李扬是厂里公认的品德、工作态度好的年轻干部……也许我破案心情太急切,胡思乱想太多了。

  刁明捅了一下杨燕,然后隐蔽地摆摆手,示意她别急,注意观察。杨燕心领神会地从提兜里掏出两瓶塑料瓶汽水,藉以掩饰自己。

  他俩喝着汽水,静静地听着,想马上弄清这两个人的关系和真相。

  李扬那缠绵动人的声音终于使刁明和杨燕振奋起来。

  “黑哥,我们结婚吧!”李扬用一只胳膊搂住男青年的脖子说。

  狂热的男青年一下子把李扬搂在怀里……

  “她怎么会与这样一个长相粗野的男人相爱呢?”刁明怀疑起来。

  一阵热烈的亲吻之后,那男青年轻轻地放开李扬,有些抱歉地说:“何尝不想与我这漂亮妹妹结婚,有个家庭小窝,过美好幸福生活。”他注视了一会李扬,又说:“可是,我手头有些急需处理的货,等处理完了,弄一大批钱后,马上带你旅行结婚。”

  “能告诉我什么东西吗?”李扬央求似地问。

  “你就知道这些东西可以换很多钱就行了!”男青年不告诉李扬。

  李扬低下头看看表,说:“刚九点多,我又饿了。”

  “那好办,跟我去夜宵市。”男青年挽着李扬的胳膊,走出这阴闇的“井田”,但他们亲昵的话语却留在刁明和杨燕的微型録音机里。

  “侦察员对人家的情话为什么也这样有兴趣呢?”刁明风趣地问杨燕。

  “不是职业病就是机智吧!”杨燕扔掉汽水瓶,示意刁明赶紧去夜市。

  两对男女,一前一后,一明一暗,行色匆匆。

  出了公园大门,刁明见男青年带着李扬向一辆嘉陵摩托车方向走去,便示意杨燕向自己的自行车存放处走去,边走边注意李扬他们。

  刁明和杨燕推着自行车走下便道,收住了脚步。刁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假如我们是多疑,那也无碍。等将来李扬结婚那天,我们献上刚才的那段録音,不也挺有风味吗?假如他俩真的可疑,我看咱俩这样跟踪还不行。”

  杨燕一下子明白过来,说:“你是说咱们自行车跟不上摩托车是吗?”

  “聪明!”刁明干脆地说,  “是不是这样,我骑车马上去夜市,你打电话让小高开车来。”

  说话间,李扬已坐在男青年的摩托车上飞驰向西。一辆上海牌卧车在便道上跟过去。

  夜市街道不宽,两边是一栋栋木板房;有四、五百米长。在这小小的街巷里,聚集了大都所有的名吃。虽然已经9点多了,但仍熙熙攘攘,叫卖声,油滋声,嘈杂声连成一片。

  男青年和李扬刚刚从摩托车上挪下腿来,准备去挑选那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转眼,见上海牌卧车直冲他们开来,与司机坐在头排的那人伸手按喇叭,并在里边嚷道:“这里不许停车,快走!请这两位同志快走!”

  这两人向卧车投过惊异的目光,心中一阵剧跳,随即果断地上车,向另一个方向的小胡衕驶去。这辆乳白色上海牌卧车没有停留,向相反方向驶去。

  此刻,在夜市附近一旁小胡衕里,刁明不停地摁着铃铛,象运动员进行自行车比赛一样紧张地奔跑……

  他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取捷径骑车斜过马路,急匆匆赶到夜市南口。他支车的功夫都在四下搜寻男青年和李扬的那辆摩托车。但没有发现。

  他从文件包里取出太阳帽,朝头上一罩,走进了夜市,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但走到北端,他心中突然感到惊奇——“李扬分明是来夜市吃饭,怎么连影子也不见呢?”

  他又象刚才那样百般警惕地走到南口,仍见不到李扬的影子。杨燕赶到了。她向上举了一下右手,示意“我来了!”,刁明凑过去,轻声说:“出岔了!他们没来!”

  杨燕有些惊讶,她没有作声,而是转动腰肢,四下搜寻,扫视没有摩托车后,又说:“走,咱俩再进去找找!”话音刚落,她背后传来摩托车“嘟嘟”的声音。——小高来了!

  “怎么样?”他急切地问。

  “丢了!”刁明郑重地告诉他,接着又对小高说:“你骑摩托在夜市周围胡衕里转一圈,看有没有他们的摩托车,我和杨燕再进去找找。”

  杨燕在前,刁明在后,两人相距五六米远,又来回走了一趟,仍一无所获。小高一只脚着地,在车上问刁明:“没有吧?”没等刁明回答,他又说:“会不会是他们的车坏在半路了?”在刁明和杨燕面面相视的一剎那,小高又问:“他们从哪边走过来的?我去看看。”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刘锋昕完汇报后,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默默地拨电话,拨通好几次,对方都没人接。刘锋一点也不起急,他看了一下表,问杨燕:“是10点吗?”等杨燕回答“10点整”时’他又掏出笔记本,记下了这个时间。

  刁明问:“应该给李处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知不知道李扬有对象?”

  “就是给李处长打的,金厂长那里也没人接。”刘锋站起来,连连摆手说:“现在还不能冒冒失失地去问,看看再说。”

  刁明、杨燕、小高都互相递了个眼色,但并没有理解刘锋的意思。

  刘锋转脸对刁明说:“把邢鋭叫来!”刁明点点头走去。刘锋又接着说:“现在的头绪越来越多,案子也越来越有眉目了。你们今晚发现的情况,絶不是职业病的闹剧,可能是很有意思的‘又一枝’。我现在说两条意见,你们必须照着去想、去办!”他声音短促有力,两个指头竖得高高的:“第一,对李扬要采取盯梢和保护的措施;第二,对和李扬一起的那个男青年,必须作为重大嫌疑人,抓紧查明,严密控制或立即抓获!”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了这段话,又叮咛道:“你俩听明白了没有了”

  刁明和杨燕都异口同声:“明白了!”

  刘锋说:“那就照我说的办吧。看你们和邢鋭谁先查明这男青年的真相。”他划着一根火柴,点上烟,接着说:“邢鋭还在审赵宏,刚才我听说姓赵的有些含糊,也许她现在交待了?”

  正说着,邢鋭喜滋滋地走进来,摇着头说: “哎!这女人真能磨,到底还是讲了。”刁明和杨燕想笑。刘锋插话了,风趣地说:“怎么也磨不过‘雷子’啊!”

  一阵开朗的笑声。

  “先简要地说说,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给赵宏戒指的过程。”刘锋恢复了原有的神态表情。

  邢鋭坐到沙发里,捧着讯问笔録说:“给她戒指的男人叫陈大海,28岁,过去可能被判过什么刑,赵宏说陈大海好象跟她说过,详细情况不知道。陈自称在外贸公司当采购员。”

  邢鋭抬起头,继续说:“据赵宏说,在一个月前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她带着两岁多的女儿去公园玩,回来时遇上了大雨,又挤不上车,为了消磨时间,就到附近一家小吃店里吃饭,可她女儿怎么也不吃,哭着要回家。正巧陈大海也在店里吃饭,他看到这情况后,问赵宏去哪?说自已是开空车出来的,可以送赵宏回家。赵宏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他的车。到了她家楼下,雨还下着,天也黑了,孩子又睡着了,他坚持把孩子送上楼。赵宏没有拒絶。进屋后,赵宏先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给他倒水。他也许是看见柜子里啤酒了,说自已有个习惯,每天一瓶啤酒,哪天要是不喝,心里就痒痒。

  赵宏看他好象挺实在,就留他吃饭,他真的留下了。喝了一瓶酒后,他又要喝葡萄酒还让赵宏和他一起喝。后来,俩人就发生了关系。之后,陈多次去赵家,戒指是上星期给她的。” 

  刘锋听到这里,果断地说:“各位,今晚再睡个囫囵觉吧!”他站起来,对刁明和杨燕说:“你俩晚上去李扬住处附近设点蹲守,注意不要轻易暴露。”“你俩,”他用手划了个弧圈,把邢鋭和小高连在一起,“马上让大刘开车去外贸公司查有无陈大海,假如有,马上来电话,采取措施,抓!”他把五指张开比划着。

  四个人按照刘锋的吩咐分别走出了办公室。

  邢鋭和小高到了外贸公司,通过保卫处瞭解到一些情况。据外贸公司的保卫人员说,他们那里确有一个陈大海,与赵宏交待的长相基本一致,并说这人过去因强奸被判过刑。

  邢鋭马上用电话向刘锋作了汇报。刘锋十分郑重地说:“必须慎重从事,切勿打草惊蛇。你们先去陈大海的同志家瞭解一下情况,我马上就去。”

  和陈大海一个办公室的小贺说:“下午他接到一个女的打来的电话,不知说什么,我从衣镜里见他表情很高兴,但等对方说了几句话后,他脸色突然变了!”

  在回外贸公司的路上,邢鋭反复盯问陈大海有无盗窃金戒指的时间,但保卫人员说不清楚。

  刘锋赶到后对保卫人员说:“请你们大力协助,现在就带我们去抓获陈大海。”说着还递给小高一支手枪。

  奔陈大海家的路上,刘锋一面和邢鋭等人研究抓获方案,一面通报,指示当地派出所马上去人。

  但陈大海家空无一人。

  刘锋的头脑里又结起了疑团——根据蒙面大盗蓝猫等人交待,没有提到过陈大海的名字,他是怎么一个家伙呢?和巡逻人员黄飞有无联系?抓赵宏是秘密的,晚上跟踪也没有明显失误,为什么他很快失踪了呢?……

  他想再去市首饰厂,但一看表,已经12点了,便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刚一拨通,对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刘锋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把电话挂了!

  刘锋记不清这些年自己搞了多少个棘手的案子,但象这样迷雾重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案子还不多见。

  他把侦破组的同志召集在一起继续分析案情。  “大家敞开思想,各抒己见,把自己的分析意见都说说。”刘锋点着香烟,吸了一口后启发在座的邢鋭等人说:

  “会不会是我们在情趣园里被李扬认出来了?”刁明直挺挺地坐在黄色的木椅子上,两手摁在两条大腿上,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燕说。

  杨燕没有马上回答,略有所思,然后摇着头说: “可能性不大。”她的语气十分郑重而又肯切:“因为他们进去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如果我们不是有意跟踪,也很难注意到李扬他们。再说,他们进去以后根本就没朝我们那边看。”

  “要是此案与陈大海、李扬有关,李扬应是惊弓之鸟,一定十分小心、谨慎。而且她对我们两的体形很熟悉,会不会是在出情趣园大门那一剎那看到了我们,然后就没去夜市呢?”刁明继续摆出疑问。

  “嗯——”杨燕咬着嘴唇,略略地眯起双眼,先是摇着头,然后又点点头,说:“这倒有可能!”

  刁明用询问的目头看着刘锋,说:“要不,别处没有漏洞啊!”

  刘锋的眼睛里漾起喜悦的波纹,用夸赞的语气说: “很好,嗯!大家就这样谈下去,把疑点都摆出来,再一过筛子,问题渐渐就清楚了!”

  “我说点。”邢鋭象是早有准备的样子,他左手把64开页的红色塑料皮笔记本摁住,不让其合起,右手用食指轻轻地磕了两下烟灰后才说:

  “我有三点意见:第一,我认为刚才刁明和杨燕提出的问题值得考虑,不管是不是,我们应该时时处处注意隐蔽,百倍警惕。第二,根据赵宏的交待,陈大海这小子胆大心细,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第三,李扬与陈大海作案有极大可能,一是李扬与陈大海看来爱昧之交不浅,而且李扬很少向人流露她有男朋友,我记得刘处长说过,她到医院自称她是马诚的未婚妻,可背地里却迫不及待提出和陈大海结婚,这里边很有文章。我建议能不能把李扬也拘了,审她!”

  刘锋没有表示肯定或否定,仍开导大家说:“邢鋭同志谈的三点意见很好,对我很有启发。还有什么?”他的目光在屋里人的脸上掠过……

  刁明说:  “现在对李扬的亲朋好友,陈大海的父母,经常来往的人,赵宏的住家,应该认真地控制起来,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刁明话音刚落,刘锋就连连肯定地说:  “很好!还有什么?”他没等大家开口,就接着讲了他的意见: “比如内盗的问题,李处长提出与经理有关,或是经理与黄飞合伙的?陈大海跟他们会不会合伙呢?他们又是怎样合伙的呢?”

  谁也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邢鋭说: “反正现在疑点很多,关键是怎样入手开展工作,去伪存真。”

  这时,值班室小王带着一个60来岁的老大妈走进来,对刘锋说:“刘处长,这是陆林(山虎)他母亲,说有重要情况报告!”

  仿佛在迷雾中划过一道闪电,每个人的眼睛顿时变得雪亮。

  “请坐!”刘锋站起来,“您老有什么话请讲!”他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她腰板挺直,头发花白,体态略胖,中等偏高个头,穿着乾净利落,只是面有难色。

  老人一笑,但仍掩饰不住她的满腹心思,刘锋敏鋭地看到了这一点。

  她接过邢鋭递过的椅子坐下来,气喘嘘嘘地说: “陆林叫人送信来了,你们赶紧抓去!”

  老人这简短的一句话,使刘锋等人立刻振奋起来,急切盼望老人一下子把话说完。

  刘锋的神经紧张起来,慎重而又急切地问:“人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

  “第七号方案,准备出发!”刘锋用命令的目光看着邢鋭,并利索而有力地把半截烟揉灭。

  邢鋭明白刘锋的意思,马上回答说:“我这就集合人去!”说着他转身就走。

  不一会,三辆卧车象赛车一样冲出起跑线,奋力向同一个目标奔驰!

  刘锋坐在最后一辆卧车上,同一车里有杨燕和那老人——陆林的母亲。

  在急驰的车中,刘锋向陆母询问了这人的长相特征。老人说这人自称姓高,实际上个子却很低,只有一米六左右,走路象刮风似的,短小精悍;来时穿一件褐黄色健美夹克衫,一条紧腿裤,里边的白衬衫上还印着武术两个字,还带着一个米黄色旅行包。说是早上刚从银河市赶来的,是陆林让他来看看家里。说到这里,老人显出十分机警的样子,说:“我一听说是陆林派来的,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便向老头子使个眼色,就溜来报告你们了!”

  杨燕把刘锋和陆母的谈话及时传递给那两辆车中的邢鋭等人。

  陆林家到了。刘锋等人形成三角形把其团团包围。

  陆林母亲先去叫门,陆父迎出来。

  “人呢?”陆母轻声问。

  “出去了!”陆父悄声说,并问:“他们呢?”

  “在外边。”陆母有些惊异。

  “别急!让他们进来听我说。”陆父安慰并催促老伴说。

  陆母把刘锋等人引进屋里,陆父说:“姓高的来了就要走。我让他吃饭他不吃,非要出去,说看到我们就放心了,我问小虎子详细地址,他也不肯说。我见阻挡不住,就给他自行车骑,让他穿我的衣服出去。”说到这里,老人显得有些激动:“这样,好象是掩护他,实际上是拖他,让他得回来给我还东西,好为你们赢得时间。”

  这时,老人竖起食指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整,他说在河西新开胡衕15路车站给我还自行车和衣服。”

  陆林父母的机智和大义,使刘锋发自内心的感叹。他禁不住握住陆父的手说:“谢谢您,等案子全破了,我们一定好好谢谢你们!”

  第二天中午,刘锋对干警们说:“邢鋭,你带几个人留这里、隐蔽好,防止这家伙来这里还东西;刁明!你带几个人和陆母坐车里观察;陆大爷,你跟我们去河西15路车站。”

  兵分三路,各自为阵。

  恰好,河西新开胡衕口15路车站对面,放学的学生象大堤决口般地蜂拥而来,这人流隐蔽了刘锋等人,同时,也给他们辨认姓高的增添了困难。

  刘锋等人一分一秒地掐着时间,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行人。12点到了!——这是一个非常的时辰!

  准时,从东面过来一骑车男青年,车后夹着的米黄色旅行包与陆父提供的相似,但健美夹克衫不是褐黄色的,而是蓝的。

  相同与差异,让人难以当机立断!

  但这人在离车站十几米远的一个小吃店前捏住车闸,向左歪倒,吃力的用脚支撑着马路崖子,并没有下车。

  陆父喜出望外地跑过去,右手抓住车把,同时客气地点头说话。

  瞬间,刘锋、小高、杨燕成三角形包抄过去,陆父见状大叫一声,“抓住他!”并同时伸出双手,向姓高的扑去,这家伙惊魂失魄中用力推车扺挡老人,并伸拳冲老人下巴打来,嘴里还狠狠地叫着“哎!”想要一拳将老人致于死地一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铁钳般的一双手伸了过来。他便是刘锋!他手疾眼快,一下子抓住了姓高的打向陆父的勾拳,同时双手向右后方用力猛拉,铁扇般的右脚飞打过去,一个顺手牵羊,将这小子轻轻提起,甩向身后,这家伙双脚离地,象跳跃的青蛙,“哇”地一声扑在马路上,但他也很灵活,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满脸血点,小高就势在这家伙右肩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随即将其死死摁住。

  回到刑侦处,在审讯他时,他十分顽抗,闭口不谈陆林的住处……

  可是,他旅行包里携带的物品中,却有明确的答案。除粮票、作案用的匕首、钳子、改锥等外。从银河市刚到大都的火车票和用“银河饭店”信封装着的两封信中,有一封则是陆林的手迹。

  想念的父母:

  您们好!近来全家一切都好吧?我目前一切都好,请放心勿念!我一直没听到你们的消息,很是不放心。

  请你们接信后,火速给大哥去封信,把你们的情况告诉他,或来银河一趟,我很想念你们。

  思念你们的虎儿,敬礼!

  二子手迹

  另一封信是给称呼“老三”的人写的。最后有这样几句:

  电话:2920

  (找她,每天头早七点来电话,她——丽华早班)。

  此信没有落款。

  “陆林排行第二,他哥在银河市工作。这信是陆林写来的肯定无疑。又据另一封的电话,我们查了大都所有的电话局和户口卡,各局2920的电话全打通,没有叫丽华的人。看来丽华也在银河市。”经过两个小时的工作后,刘锋下结论似地说。

  “时不我待,虽然后天是陆林等人逃走时约定聚会的日子,但他们现在还会不会来,难以判定。但不管他们来不来聚会,必须马上到银河去,去那里抓他一下!”

  刘锋的话音刚落,邢鋭站起来,自告奋勇地说:“刘处长,这次让我去行吗?”

  刘锋一摆手说:“不用了,这里任务也很紧,需要你们留下。张科长他们不是还在花城吗?马上打电话让他们去银河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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