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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忽隐忽现



  刘锋回到处里,让司机大刘去吃饭、休息。同时对杨燕、刁明说:“现在你们的任务是睡觉,每人先睡两三个小时再工作。”

  “你呢,处长?”杨燕问。

  “我还有事要做,一会要去局里向局长汇报案情和请示工作。”

  “你不休息,我们也不累。你是铁打的,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是啊,处长比我们还辛苦,你不休息我们也睡不着。”刁明也说。

  “不要争了,这是命令!我们同犯罪分子的斗争还长着呢!把身体拖垮了怎么能完成任务?”刘锋严肃地说。

  “既然是命令,我们就坚决执行。走,刁明,找地方睡觉去!”杨燕不满地说,离开了办公室。

  刘锋见他们去了,拿起话筒,拨通了公安医院保卫处的电话:

  “喂,保卫处吗?请找张院长接电话。”

  “我就是啊,你是哪位?”对方问。

  “老张吗?我是刑侦处刘锋。”

  “噢,是刘处长呀,什么事?”

  “请问昨天夜里送你们院里的马诚,现在情况如何?”

  “正在抢救中。”

  “脱离危险了吗?”

  “据大夫讲生命能保住,但大脑能否恢复正常还很难说啊!”

  “请你们让最好的大夫,既要保住性命,也要设法恢复大脑的正常。这个人功劳很大,而且下步破案也需要他提供情况。”

  “请刘处长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另外,还请你们保卫处做好对马诚同志的安全保护工作,对他单位来探视的人,一律不让单独接近!”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会采取一切安全措施的。”

  “好,有什么新情况,请及时通知我们!谢谢,拜托啦……”

  刘锋放下话筒,自己开车来到市局肖局长办公室。

  他一进门,秘书笑脸相迎,说道:“刘处长您来了,请坐。”说着给他倒了一杯冷饮。

  刘锋喝了口冷饮问道:“局长不在?”

  “他到市委去了。他走时告诉我,你来了在这里等他,你吃饭了吗?”秘书关心地问了一句。

  “吃过了。局长什么时候回来?”

  “难说。反正不让你离他的办公室。里边有床你先睡会等他吧。”

  “要么我过会儿再来。”

  “不行!我必须严格按照局长的话去做。既来之则安之嘛。”秘书诡谲地一笑。

  “好,给软禁起来了!”刘锋笑笑说。

  “你不要瞎说,这是局长安排的。”

  秘书说着走到门口,冲刘锋一笑,把门一关走了。

  刘锋此时心情很矛盾:走吧,局长让等他回来;不走吧,又不知局长何时回来。

  刘锋吸完一支烟,就势在长沙发上一躺,想趁此机会,让脑子冷静一下,理理案件的头绪。他躺着,想着,渐渐地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往一块合。他强制自己不要睡着,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最后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刘锋一觉醒来,抬腕一看手表,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在这里睡了两个半小时了。他急忙从沙发上坐起来,往房间一看,只见局长正伏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

  刘锋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问道:“局长回来了?市委有什么指示?”

  肖局长避而不答,笑笑说:“是我打搅了你的好梦吧?你少睡了半个小时。”

  “我已经睡了两个半小时了,原来局长把我关到这里就是让我来睡觉的。”刘锋恍然大悟地说。

  “是啊,这一段时间你们太辛苦,你也瘦多了。案子虽没有破,但人还是要休息的嘛。‘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这是列宁的话,谁都懂,但对你们这些铁人来讲,就不太懂了。想想看,如果疲劳过度,身体垮了且不说,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怎么好破案呢!一个头脑不清醒的指挥官,是不能领导战士去打胜仗的。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如头脑不清醒,就是有个重要的线索,也会从眼前滑过去的。是不是啊?”

  “是这个道理。”刘锋说。

  “那你为什么让小杨、小刁去休息,自己却不休息呢?”

  “噢,原来是那两个小家伙向您告了我的状啊!”

  “你可不准回去训他们哟!这可是下级对领导的关心啊!如果你要训他们,我就先训你!”

  “是,我不会训他们的。”刘锋哭笑不得地说。

  “那你先谈谈对首饰厂案件的看法吧。”肖局长严肃认真地说。

  “从现场勘察来分析,我们认为此案与‘9·16’案件是一伙歹徒所为。”

  “为什么?”

  “第一,脚印和指纹相似;第二,都是蒙面抢劫;第三,犯罪分子凶狠残忍,与前两案性质、手段一样;第四,也是有预谋、有计划进行的;第五,从巡逻人员和被打伤的人员提供的情况,犯罪分子的身体与前两案的犯罪分子基本相似……”

  “那么,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混进去的呢?”肖局长问。

  “这是个最关键的问题,据保卫处和传达室的同志讲,没有票的人一个也没有放进去。这说明瞭他们这次犯罪活动又多了一个内线。一种情况是职工中有坏人,他们把多领的票给了犯罪分子。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据厂里讲,青年中最多只发两张票,进去最少是四名歹徒,这需要四个青年人提供入场券。另一种可能是内线在厂里有一定的权力,发票时就把入场券提前交给了犯罪分子。这种可能比较大。总之,这次他们作案是内外勾结,早有预谋的。不然,他们是不敢在连续作两案后不久,冒然闯入这样保卫严格的重地去作案的。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内部有什么可疑对象吗?”肖局长又问。

  “目前我尚拿不准,不过已发现点蛛丝马迹。”刘锋神秘地一笑说。

  “好,我预祝你们早日破案!”肖局长接着严肃地说,“市委和部里对此案非常重视,希望你们要及时侦破,罪犯一个也不能跑掉!否则后患无穷。部里领导同志也分析这三起案件,可能是一伙人所为。因为第三案是建国以来最大的案件,震动了全国。所以等案件破了,对有功人员一定给予重奬。” 

  肖局长谈到这里,电话铃突然响起。肖局长拿起话筒问道:“哪里?……我是。你是哪位?……噢,张雷同志,有事吗?刘处长他在我这里……噢,……唔,在什么地方?……好,我马上让他去!”

  肖局长放下话筒,对刘锋说:“刚才张雷同志来电话讲,现在抓住了一名可疑分子,他们正在城北公安分局等你去亲自审讯。”

  “好,我马上就去。”

  刘锋驱车赶到城北分局刑警队,张雷和两位正副队长早等在门口了。

  刘锋一下车,他们忙迎上去打招呼。

  “辛苦啦,弟兄们!”刘锋高声说。

  “刘处长辛苦!”一位队长笑着说。

  “都辛苦,都一样。”刘锋说。

  走进办公室坐下后,刘锋问道:“抓住了个什么角色?”

  “怀疑他与蒙面抢劫案有关。”张雷说。

  “审了吗?”

  “初步审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刘小五,  25岁。”

  “有前科吗?”

  “是从黄马劳改农场逃出来的。”

  “过去主要有什么问题?”

  “过去主要是盗窃自行车。”

  “这次交待了些什么问题?”

  “交待了他出狱后一个人搞了一次蒙面抢劫。”

  “谈谈具体过程?”

  “他交待说,在今年夏天,他一人蒙面潜入一家住户。见这家里只有一位女青年在家,他就拿出刀子,威胁女青年把现款、存折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不然就给她放血。女青年说家里没有钱,他就把女青年用绳子捆起来,在房子里搜了个遍,结果把500多元现金和一千多元的活期存折,还有一张很值钱的名画抢走了……”

  “是怎么抓到的?”

  “居委会主任提供的线索,说刘小五自从农场放回后,仍不务正业,常常深夜不归,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今天早晨见他腿一瘸一拐地到居委会卫生所包扎伤口,怀疑又干了坏事,就报告了派出所……”

  “情况很重要,必须马上审讯!”刘锋眼睛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在审讯室里,刘小五被带了进来。

  刘锋端坐在审讯桌后,用那双炯炯有神的鋭利目光看了看他。只见这家伙中等身材,刀条脸,白净净的,单眼皮低垂着,留着蓬松的长头发和稀疏发黄的小胡子。上穿一件灰色夹克衫,下穿一条肥大的蓝裤子,脚上是一双棕色单眼皮鞋。

  他进来后,被指定坐在前面的一张方凳子上。两手垂放在两腿中间,两眼木瞪瞪地看着正前方。当他的目光与刘锋的目光刚一接触时,马上略略转一下头,目光向右方斜睨着。

  刘锋立刻意识到这家伙不是好斗的,起码是个死硬派之流。他想了想还是从一般性审讯常规开始:

  “叫什么名字?”

  “已经讲了!”

  “我现在问你?”

  “刘小五。”

  “多大了?”

  “25岁。”

  “住在什么地方?”

  “城北区东家坑胡衕23号。”

  “有对象了吗?”

  “没有!管得着吗?”刘小五冷笑一下小声说。

  “嗯!犯人在我们手里,什么都要问。”刘锋并不在意地又问,“在黄马农场生活怎样?”

  “不怎么样!”

  “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半年前。”

  “出来后都做过什么坏事?”

  “已经讲过了,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我让你再讲一遍!”

  刘小五不屑一顾地把眼皮一翻,把头扭到了一边。他一声不吭,摆出一副挑战的架式。

  “我让你交待问题!你听到了没有?”刘锋提高了声音。

  “烟瘾上来了,是不是先给支烟吸?”刘小五显然是久经场面的人物。

  “给你!”张雷扔给他一支烟和火柴,然后说道,“我告诉你刘小五,今天审讯你的是刑侦处刘锋处长,你要老实交待!不然没你的好戏!”

  刘小五刚划着火柴,把烟点着,一听到刘锋的名字,不禁哆嗦起来。他在服刑前和服刑后都听说过这位传奇人物,就连比他老练得多的老贼一听到刘锋的名字,都谈虎色变。他心想:完了!今天算栽了,遇上这位处长大爷休想滑过去。

  “你抓紧时间说吧!”刘锋平静地说。

  “我交待,我交待,刘处长。不过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开恩从宽处理。”刘小五改变了说话的口气。

  “只要态度老实,把问题都讲出来,我们的政策不用讲你也清楚!”

  刘小五深深地吸了几口烟,摆出一副老实的样子,他从怎么在社会上学坏,到开始偷盗、判刑,直到释放回来后进行蒙面抢劫和一些其它偷摸行为,都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他最后说:

  “刘处长,我就干了这些坏事,全讲出来了,再也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我们会调查的。”刘锋说,“你出来后为什么不住在家里?”

  “父亲不让我回家,他怕丢人。”

  “那么你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住在哪里?”

  “住在一位同学家里。”

  “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他叫江山,是市第二建筑公司的一般干部。”

  “住哪里?”

  “本区江湾胡衕87号。”

  “你昨天晚上也住在他家吗?”

  “对。”

  “那好,老张马上与第二建筑公司人保部打电话瞭解下,问问江山,刘小五昨晚是否住在他家里?”

  “不,我想起来了。前半夜我是在他家来,后半夜想出去找点事干,想搞点钱花花,所以就去了火车站。”刘小五改口说。

  “找到了肥缺没有?”刘锋露出几丝讥笑。

  “没有。”

  “后来呢?”

  “我在车站泡了一整夜。”

  “你的腿不是伤了吗?是怎么伤的?”刘锋步步逼近。

  “是被撞伤的。”

  “被什么撞伤的?”

  “挤车时在公共汽车上撞的。”

  “是上车时撞的?还是下车时撞的?”

  “上车时撞的。” 

  “被车的哪个部位撞的?”

  “就是车门口的脚踏板。”

  “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几路车?”

  “在几天前的早晨七点半左右,在文渊门5路汽车。”

  “你到那干什么去了?”

  “看一位朋友。”

  “看谁?”

  “这……”

  “看谁?”

  “……”刘小五低下了头。

  “刘小五,开始你还老实,现在又要耍滑头了!不想得到从宽处理吗?”

  “我不是去看朋友,是瞎逛逛……”

  “哼哼哼!”刘锋冷笑遭,“刘小五你是在逢场作戏,与我兜开了圈子啊!”

  “没有!我敢保证没有与你兜圈子!”刘小五眨动了几下眼睛说。

  “就算你没有与我演戏兜圈子吧。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血乎淋拉的,会弄脏您的手。”刘小五说着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受伤的腿。

  “我不怕脏,你解开绷带吧!”刘锋边说边走了过去。

  刘小五没办法,只好哆嗦着双手把腿上的绷带解开了。

  刘锋弯下腰仔细地看着刘小五的腿。只见他的右小腿上有一道凸出的既青又紫的伤口。刘锋用手比量了一下伤迹的长度和宽度,然后又让张雷和两位刑警队长过来也看了看,才让刘小五包扎起来。

  张雷和两位刑警队长看过刘小五的伤迹后回到坐位上,不解其中有什么问题,但看看刘锋难以抑制的兴奋表情,都知道大有文章。究竟是什么文章,却大惑不解。

  “现在你们信了吧?我讲的全是实话。”刘小五有点得意地说。

  “全是实话?我看全是瞎编!”刘锋严厉地说。

  “怎么了?”刘小五很不服气的样子。

  “怎么了?你好好听我揭穿你的谎言。”刘锋接着以十分自信和沉稳的口气说道,“你们看清了,刘小五腿上受伤的地方,有青紫淤血的肿块,也有红肿冲血的痕迹,而青紫淤血的地方又不沉重,这说明什么吗?说明刘小五在受伤的时间上说了假话。有过撞伤、挤伤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开始受伤时,伤处往往是红肿的,但这些红肿很快就会变紫,而且一天比一天更重。从他受伤的轻重程度来看,现在还有红肿的地方,这说明刚才他说在‘几天前受伤’的话,纯属瞎编!具体地说,他的伤不是在前几天被撞的,而是在昨天!再具体一下说就是在昨天夜里!……”

  刘锋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刘小五抬跟瞟了一下刘锋,赶紧避开了他那灼灼逼人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把头低下了。

  刘锋吸了几口烟,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刘小五,你先不要叹气,我只讲了你撒谎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你说是上汽车时被撞的,是跪在门坎上形成的,而且面对正前方,这显然又是假话。我不是主观推测,是你的伤迹告诉我的。如果按你所说的情况,你的伤迹应是横着一道,而且形成十字形。而你现在的伤迹却是斜着的,形成了×形状。退一步说,你摔倒时,腿是斜着的,可伤痕的青肿形状应该是连续性的,而不应该是跳跃式间接的。可你现在腿上的伤迹是个什么样子呢?……”

  刘锋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打了一下手势,比划着说道:“伤迹是从右上向左下斜着的,而且是一种特殊的斜。如小腿内侧青紫痕有2寸长,从淤血均匀度来看,说明这一部位与受伤的物体都接触了。而在他离小腿骨半寸远的地方,及外侧不到2厘米的地方,都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在外侧2厘米右上方有一明显青紫块,这一块比下面的伤的程度要重得多。请你们三位想想看,是什么物体才能致成这样的伤痕状呢?只有一件东西,这东西不是一般粗的棍棒,如是棍棒打上去,受伤的程度应是一样重的。而刘小五的却不是这样,但也不是绳子,绳子抽上去,伤势比较均匀。那么是什么呢?是半自动步枪的枪托!从他受伤的长度和形状断定,他腿上的伤是被半自动步枪的枪托打的!他小腿内侧的那片青紫处是被枪托的木头部分打的,小腿内侧的受伤处,也就是较重的那块是枪栓外殻打的,而中间没有受伤恰恰是枪托的凹处的原因。刘小五,你说是吗?”

  刘锋的话象一阵枪林弹雨,打得刘小五焦头烂额,早已支持不住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哀求道:

  “不要说了!我服了!……我有罪!我交待!”

  “你先别忙说服了,真服了吗?”

  “真服了!”

  “那好,给你留下最后的机会,剩下的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你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我讲,我全交待。”

  “你先站起来坐好!”

  刘小五哆哩哆嗦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到凳子上担忧地说:“我现在讲了,算我主动交待吗?”

  “这要看你的态度了。”

  “能减刑吗?”

  “总比等别人揭发要轻。”

  “昨天晚上我正在同学江山家里玩牌,突然被陆林叫了出去……”

  “陆林是不是外号叫山虎的外逃犯?”

  “是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

  “早在我服刑前就认识了。”

  “接着讲吧!”

  “我出去后他讲,今晚有宗大买卖,成功了可以出国。他问我想不想干,我说干!这样我跟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上几个人?”

  “连开车的加上我共五个人。”

  “那四人中除陆林外,你还认识谁?”

  “一个也不认识,只见一个大个子,一个中等身材,开车的又胖又高,都戴深色眼镜,车里没开灯,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几点钟上的车?”

  “大概8点半左右。”

  “到了什么地方?”

  “车子直开到市首饰厂附近就停下来,我们下车后就进去了。”

  “怎么进去的?”

  “他们在车上给我一张入场券。”

  “几点入场?”

  “不到9点。”

  “讲下去!”

  “在车上我们就做了分工,我和开车的那人负责放哨,另外三人负责进去抢货。我们进去在舞厅里跳了一会儿舞,就溜出来进了车间撬开了房间,里边没有金子,接着就进了大楼。”

  “你们几点钟离开舞厅的?”

  “10点半左右。”

  “接着往下交待!” 

  “他们进瞭楼,我在外边放哨,过了约半个多小时,巡逻的过来了,是两个人。当他走近时我的同伙上去用刀子捅倒了一个,另一个被我打了几拳,他打了我一枪托子!就是这受伤的地方。后来他也被打昏在地……”

  “用什么打的?”

  “用拳头!”

  “为什么对这个人没用刀子?”

  “我当时身上没带刀子。”

  “后来呢?”

  “后来那三个人就冲出大楼,警报器也响了。我们分别混在人流中就出了大门。出了大门上了汽车就走了。”

  “他们抢了多少金子?”

  “不知道,他们在车上没有讲,也没看到他们身上带包。”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不敢撒半句谎。”

  “他们给你戒指什么的了吗?”

  “没有。陆林只给了我1000元钱,说是辛苦费,以后再给多的,只要我不被你们抓住。”

  “后来呢?”

  “后来车子开到市区,他们让我下车,接着又开走了。”

  “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没有告诉我,我也没问。”

  “你们以后怎么联系?”

  “我问陆林,他说由他们找我,不准我找他们。”

  “你还有什么耍交待的吗?”

  “全说了。”

  “先把他带下去!”

  这时进来两个民警把刘小五带走了。

  刘小五被带走后,刘锋没有马上离开审讯室,凭经验他认为刘小五讲的都是实话。但这样一来,只抓住了一个小贼,而且是个一无所得的糊涂虫!那四个主要罪犯的线索又断了。这不禁使他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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