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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旋转舞会
在一条避静的街道上,有一个酒吧间。这时华灯初亮,里面响着悦耳的音乐,阵阵酒菜之香气,不时飘散到街上。引得过往行人,禁不住都往这里瞟上几眼。
一位漂亮的女招待,站在门口,不时地向前来用餐、喝酒的顾客热情地招呼着。
黑熊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缓慢地驶进了这条街。当离酒吧还有200多米远时,他突然一打方向盘开进了另一条胡衕。他把车子停在胡衕口的一旁,然后跳下车,又把车门锁上,站到胡衕口,前后左右观望,见没有人跟踪,这才大摇大摆地向酒吧走来。
女招待高兴地迎上前:“大哥你来了。怎么没有陪客呀!”
“嘿嘿,真不会说话,你不是个大活人吗?”黑熊笑着说。看来他们是老相识了。
“哟,你这样阔气,能看上我们这些土招待吗?”女服务员大大方方地说。
“洋有洋味,土有土味,象你这样的野玫瑰更有味。”
女招待瞥了他一眼挑逗地说:“馋猫!”
黑熊嘻皮笑脸的。
“里边请。”女招待向他伸手示意。
“请你找个清静的地方。”
“老地方。”
女招待把黑熊领进一间雅座,这里布置得很漂亮,除吊灯、壁画、地毯、餐桌外,还有长短沙发。
“请问大哥用点什么?”女招待问。
黑熊把房门关上,一伸手把女招待拉到怀里,抱着就吻。
女招待急忙挣扎,怎奈黑熊力大,说什么也挣不脱。她最后只好半娇嗔、半哀求地说:“黑哥,别这样!”
“呵!没想到我大黑今天遇到正经女人啦!”黑熊松开女招待,说道。
“要吃、要喝、要陪伴都可以,就是不能来真的!”女招待说。
“你给我来假正经?”黑熊有点生气地说。
“请大哥原谅,我对您讲过,我们是农村姑娘,来城市主要是想混口饭吃,挣点钱回家。怎敢乱来!如果让老板知道了,饭碗就保不住了!”姑娘认真地说。
“那好吧。你先给我上些好酒好菜,然后你陪我随便聊聊可以吗?”黑熊让了步。
“这倒可以。”
女招待出去不一会,便端上了酒菜和各种上等饮料。另外的女服务员也帮着往上端菜。一张坐七八人的大餐桌,很快就摆得满满的。
“今晚我让这位小姐陪我吃饭,不喊你们,请不要来打扰我们。”黑熊对别的服务员说。
“是。”
服务员退下后,黑熊又把房门关上了。然后他先倒了两杯啤酒,递给女招待一杯说,“来,咱们先干这一杯!”
女招待同他勉强碰杯后,两人一饮而尽。
“来,请你吃菜,随便吃。”黑熊说着把几样菜用筷子挟给她。
两个人又喝了一阵后,黑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迭拾元钱一张的人民币,往女招待面前一拍说:“这是一千元,今晚先让我尝尝鲜,等会我还有要事去办,请你赏光。”
女招待一看这么多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黑熊趁势把她抱到长沙发上,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两人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黑熊冲过去把门拉开,正要发火,突然一愣,忙说道:“原来是师傅。”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留花白长发、戴深色变色镜、留着短胡须的长者。他西服革履,俨然一副老学者的派头。
这老头也没等黑熊请让,就径直走了进来,他坐在餐桌旁,对黑熊怒目而视,也不说话。
黑熊吓得浑身哆嗦,口中喃喃地说道:“我,我以为师傅来不了这么快,所以就,就……”
“先生您想用点什么?让我来伺候您吧?”女招待一见这老者,不知是何等人物,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黑熊都怕他,知道不是一般人物,所以上前献媚地说:“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好了。”
老者也不说话,向女招待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黑熊赶紧说道:“你快出去吧,现在不用你了!”
女招待跑到餐桌上,一把抓起那一千元钱,往怀里一塞溜了出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跑这里寻欢作乐?记住,小子,坏事都是坏在女人身上!”老者训斥道。
“是!下次不敢了!”黑熊唯唯诺诺地说。
“今晚要行动!那个单位正在举行舞会,你马上通知那三个小子,马上行动!”老者说。
“怎么进去,那种单位看守一定很严!”黑熊说。
“都准备好了!”老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入场票,递给黑熊说, “这是入场券,每人一张。你开车送他们进去,再把车开出来等他们。”
“上次得手的钱,弟兄们要求分点,师傅您看怎么办?”
“每人先分一万元,剩下的存在原处,我派人去取。这次成功后,让他们分散先隐蔽一段时间,时机成熟后再送他们出去。”
“是。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快去吧!事不宜迟!这是接头暗号,接上头,货到手就交给他们。”
“好,请师傅放心吧!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我先走一步了!”老头说完就离开了酒吧间。
山区的山洞里。
石虎、陆林、牛鸣三名歹徒正在喝着高级酒,吸着进口香烟,边吃、边喝、边说。
“今晚黑熊让我们等在这里,还不知有什么事情呢!”黑秃烦躁地说。
“嗨!管他呢,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抓住了最多吃颗花生米!”蓝猫说。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洗手不干了,只要被抓住谁也活不成!干脆,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干到底!万一落到公安局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山虎说。
“你们说得倒轻松,单身一人,抓住了一走了之,可我还有老婆孩子呢!”黑秃说。
“所以我说你小子傻嘛,你怕有什么用,就凭这两件案子,你就是去自首,也活不成!你如果死了,你老婆还不是改嫁给别人嘛!……”蓝猫说。
“你小子!你他妈的混蛋!”黑秃生气地骂道。
“怎么?你怕死了戴緑帽子啊!你小子正经,钱迅的老婆你不是也搞了嘛!……”蓝猫说。
“好啦!好啦!自己兄弟,不要吵啦!既然都干到这个份上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鸠山说的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呢?还是快活一时算一时吧!”山虎说。
三个人正在争吵着,黑熊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三人正想让酒,黑熊一摆手,说道:“兄弟们,今晚要大干!酒不能喝了,喝多了要误大事!”
“什么时候行动?”山虎问。
“马上。”
“地点?”
“郊北区大都首饰厂。”
“怎么走?”
“我用车送你们。”黑熊说到这里,让蓝猫提过放钱的一只大皮箱,他打开后,每人发了一万元钱。
“发这么多钱干什么?”蓝猫问。
“教师爷说了,这是你们的临时工资。事成后,把货物留下,每人不准多带,以防万一。我用车把你们送回来,你们要尽快分散隐蔽起来。这地方不能久留了。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你们聚到一起,送到国外去享福!”黑熊说到这里,又问了一句,“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啦!”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把钱都带在身上,说不定这地方你们回不来了!”
“是!”蓝猫说。
“黑大哥,我有个朋友,也是干这一行的,让我帮他找点事干,能不能把他也带上?”山虎问。
“可靠吗?”
“絶对可靠!”
“他住哪里?”
“城北区东家坑胡衕。”
“好吧,顺路把他带上,多一个人更好些!”
今晚,首饰厂正举行一场大型舞会,以庆祝该厂提前超额完成全年生产任务。厂里的舞迷们和男女青年,人人笑逐颜开,心花怒放。这是他们早就盼望的一个夜晚。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想去舞会上一展个人的舞姿和风彩。
8点多钟的时候,人们开始陆续进入舞厅。厂保卫处的李处长和两名保卫干部在门口聊天,象是在等人,又象是在检查入场的人。
半个小时后,舞厅里响起了轻快悦耳的乐曲,随着舞曲的响起,舞厅里顿时灯光暗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不定,变幻莫测。这时,人们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喜悦的心情,只见一对对男女舞伴,情不自禁地走进舞场。他(她)们搂腰搭肩,步履轻盈,随着舞曲的节奏,飞快地旋转起来,乐曲时而欢快轻松,时而雄壮激昂,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又如暴风骤雨。这些随着乐曲大起大落、变化不定的业余舞蹈家们,有时如醉如痴,有时含情脉脉,有时身轻似飘,有时疯狂扭摆……。此时此刻这里完全成了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大脑除了舞曲,除了对方的腰身和情腿,已别无它有。
在舞场中,有一对舞伴特别引入注目。女的中上等身材,上身穿着一件柔软的淡蓝色衬衣,下身是一条质料高档次的红裙子,高跟皮鞋是奶油色的。她腰身苗条,两眼妩媚动人,胸部隆起,引起不少观众的注视。男的与她恰恰相反,是位身材高大、衣着俭檏的中年汉子,他那早已过时的蓝色中山装,与舞厅里的同伴们的穿着相比很不谐调。但他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舞跳得又好,谁也不敢小看他。更何况陪他跳舞的是全厂赫赫有名的美人呢!这位女子叫李扬,是厂长的秘书;男的叫马诚,是厂保卫处的科长。
说到这两个人物还必须交代几句。李扬今年26岁,是个大学生,由于她的身份和美貌,吸引过厂内外的一些小伙子。有些既有身份又有钱财很自负的青年人,曾热烈地追求过她,结果都遭到了她的婉言拒絶。还有一些痴心的青年,发誓一辈子不结婚也要等着她。致于那些既没钱、又没地位的小伙子,根本不敢对她有什么侈望。人们私下议论,认为李扬不是想找高干子弟,就是想找华侨出国。出乎人们意外的是,李扬不仅没找高干子弟,也没找华侨,她所选择的理想对象竟是丧偶又年近40岁的科长马诚。马诚是位转业军人,前年妻子因车祸离开人间,留下一个9岁的儿子。父子两个相依为命,过着单调、贫乏的生活。妻子刚去世时,马诚曾暗暗发誓,儿子不长大成人他絶不会另娶。可是自从李扬盯上他,并主动向他进攻之后,他的誓言渐渐消失了。以后两个人常常逛公园,去影院,上舞厅,慢慢地到了形影难离的地步。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李扬给马诚的儿子买了一套衣服送到家里。当孩子睡着以后,两个人热烈地拥抱狂吻。
今晚,本来是马诚负责保卫全厂的安全和金库的重要保卫任务,他是不应该来这里跳舞的。可他是个舞迷,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来不知道李扬要与谁跳舞,他虽身负重任,心却时时在想着李扬。正当马诚心中郁郁不乐的时候,保卫处长李斌来到金库检查情况,他见马诚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他本来就喜欢马诚的忠实和直爽,平时对他就有偏爱,觉得马诚家遭不幸后,着实令人同情,现在却因祸而得福,全厂最漂亮的姑娘李扬竟爱上了他,他似乎不忍心让他们失去今晚在一起跳舞的机会。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拍拍马诚的肩膀,说:
“想跳舞了吧?”
“没有。”
“不老实,我知道你的心早就飞到小李怀里去了。”
“嘿嘿,小李先约我的……”马诚有些难为情地说。
“去吧,找小李跳一会,热乎热乎吧,她肯定也在等你。”李斌处长痛痛快快地笑着说。
“不行,处长,你的心意我领了,万一这里出了事……”
“嗯,还是警惕一些好。”李斌转而又说:“不过,这儿有固定岗哨,还有巡逻人员,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去跳一会就回来。”
“那我就谢谢处长了,恭敬不如从命,嘻嘻。”马诚心里美滋滋的,迈开双腿就直奔舞厅……
舞场上,正望眼欲穿的李扬见到马诚,立刻迎了上去,接着两个人就贴在了一起。随着舞曲的节奏,他们飞快地旋转着。他们如鱼得水,一会儿似水蛇游动,一会儿似飞燕追逐,一会儿象猫儿捕蝶,一会儿似龙飞凤舞。舞厅里的人们都被他们的舞姿和风采深深地吸引着。有的人羡慕,有的人赞叹,但也有人私下里低声辱骂:
“你看这土八路多得意,多神气啊?……他妈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追时髦呀!”
“是的哟,敲锣卖糖,各爱一行嘛!”
在舞会达到了高潮时,突然有几个黑影,不知不觉地停止了舞步,借着灯光的若明若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舞厅。他们先后进了厕所,不一会从厕所里出来,察看了一下并无人注意他们,这才溜到了院子里的角落处。他们乘着黑夜,贴着墙边,悄悄地向电镀车间和金库大楼靠近。
电镀车间每天存纯金8000克,金库也存有几千万元价值的金货,以及价格昂贵的翡翠和玛瑙。
在金库大楼正前面50米处,停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他们等两名巡逻人员走远,借着车身的掩护,在窥视了金库的地形后,迅速地窜进了金库大楼……
夜已接近10点钟,舞会仍在继续举行。金厂长开完一个重要的会议后,也在保卫处长李斌的陪同下来到了舞厅。金厂长50余岁,身材不高,稍有些发胖。他今晚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他看到那一对对翩翩起舞的男女青年,正兴致勃勃、如醉如狂地跳着,禁不住也心血来潮,跃跃欲试,似乎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厂长,您也跳一会吧,换换脑子,轻松轻松。”李处长说。
“不行嘞,人老了,在这方面赶不上青年人了。”金厂长客气地说。
“没关系,娱乐一下嘛。唉,小徐,你来陪厂长跳一会!”李处长向一位年轻的姑娘招呼。
小徐马上跑过来,向厂长鞠了一躬,算是主动邀请。金厂长也不推辞,点点头,两人进入舞场。金厂长年轻时候也算是一表人才,风流才子,跳舞这行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别看他现在年岁已50开外,身材又稍胖一些,但跳起舞来步履矫健,风采并不减当年。正当他跳到兴致很浓时,突然看到了马诚和李扬在忘情地跳着。他脑子突然闪过一个不愉快的念头,接着他拖小徐靠近了马诚。
“你今天不是值班吗?怎么也跑这里跳舞了?”金厂长碰了碰马诚说。
“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想跳一会就去值班……”马诚吞吞吐吐地说。
“麻痹,你太麻痹了!你得赶快回去!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提高警惕!”金厂长停住舞步,气愤地说。
马诚来不及思索,冲出舞厅,经外面的凉风一吹,顿觉清醒了许多。他觉得有些紧张,快步如飞,直奔金库大楼。
当他跑到金库大楼门口时,直觉得阴森森地一股冷气袭来,不寒而栗。
“啊,岗哨怎么不见了?!”马诚觉得大事不好,他掏出手电筒一照,见两个哨兵在地上躺着。再照一照金库大门,锁也被撬开了。他不顾一切,只身冲进金库。
马诚刚冲进金库,就见有三个蒙面盗贼,手持明晃晃的匕首、刮刀,一前两后向他扑来。马诚是侦察兵出身,练就一身胆量和武艺。他此刻面对凶恶的歹徒,毫无退缩之意。他象一只猛虎大吼一声,来了个先发制人,向头一个歹徒飞起一脚,正踢中蒙面贼的裆部,那家伙惨叫一声,两手捂腹,疼得滚倒在地上。另一个歹徒凶狠地扬着一尺多长的刮刀,向马诚刺来。马诚灵机一动,向左边一闪,那歹徒扑了个空,闪了个趔趄。没等他反应过来,马诚又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歹徒的右手臂上。随着哎哟一声,刮刀随之飞落在地上。
当第三个歹徒扑上来时,马诚虚晃一招,接着又来了个顺手牵羊,用擒拿术,迅速地把歹徒按倒在地,他正要给他上铐,突然,从楼道的拐角处,又窜出来一个歹徒,他悄悄地从马诚背后摸上来,举起一根铁棍,狠狠地向马诚的头上砸去……
“鸣——呜——呜……”
一级警报声,如晴天霹雷,向全厂发出了强烈地呼叫。舞厅的乐曲嘎然而止,舞迷们象定格一样停立不动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一下子变得通白,照亮舞厅的各个角落。金厂长心急火燎地喊道:“同志们,不要紧张,外面出事,要有秩序地出去!”金厂长说完就冲向大厅门口。李扬也紧张地跟着厂长向门口跑去,嘴里不停地喊道:“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刚才还是一张张兴高采烈的笑脸,陡然间变得闇然失色。有的惊恐不定,有的手足无措,有的迷惑不解。但都开始向门口涌去,脑子里同时提出了一个“?”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厂长和保卫处长几乎同时走到门口,这时正碰上迎面跑来的两名巡逻人员,他们惊慌失措地报告:“厂长,处长,不好啦!金库被盗啦!……”
“站岗的呢?他们干什么去了?”厂长急切地问。
“一个被打伤,一个被刺伤……他,他们都……”巡逻人员由于过于紧张,讲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要慌乱,慢慢说。”保卫处长说。
“他们都伤得很重,生命很危险!马科长也是满头是血,躺在那里不动了!”一个巡逻人员说。
“先去保护好现场!”李处长说着带两名巡逻人员奔向金库。刚跑出十几米远,他见到保卫处的几名工作人员跑过来,忙对他们说:“快去通知大门口的警卫人员,把门关好,凡出去的人要逐个登记,然后放人!你们要协助警卫做好这项工作。”
保卫处长李斌,虽然只有48岁,但由于身体过早的发福,平时锻炼又少,跑了一段路后,就有些气喘嘘嘘,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当他一进金库楼道口,就见地上躺着一名巡逻值班人员,他俯下身子伸手摸摸值班人员的胸口,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忙让人把他抬到医务室抢救。这时厂长和一些工人也赶来了。厂长问道:“人还有救吗?”
李处长说:“伤得很重,能否抢救过来还很难说。”接着他对挤过来的一名保卫干事说,“你赶快去打电话报告公安局!让他们火速派人来这里!”
李处长对几位厂里的干部说:“暂时你们守在这里,不要让工人进来,保护好现场。”说完他又与厂长一起向里走去。
他们往前走了没有多少步,又发现一名值班人躺在地上,李处长俯身一摸胸口,还没断气。他又让两名干部抬着往医务室送。再往前走就见马诚满脸血迹,躺在地上。他一摸马诚的脉搏,吓了一跳,因为脉搏几乎停止了跳动,看来人已经不行了。但是他还是让跟进来的干部把人抬去抢救。
金厂长忙走到李处长身边,急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两名值班人员被打成重伤,说不定还能抢救过来。马诚同志因伤势太重,流血过多,怕是不行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其它情况可以仔细勘察。”
厂长表示同意。因为他对保卫工作并不熟悉,没有李斌有经验,到这个分上只有听李斌的了。李斌曾在公安局当过侦察员,“文革”开始后,调到轻工局做保卫工作,去年的这天,市首饰厂成立时,他被调来担任保卫处长。
这里,李处长带两名保卫人员认真地勘查现场,并与厂长一起核查了金库里丢的金货数字。
今天的事情对所有在场的人们来说,是有关还是无关?此时谁也说不清楚。刚才还是欢快热烈的气氛,现在人们眼看着从金库里抬出三个人来,人们的情绪一下子仿佛从天上落到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慌恐与不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