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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评论学术出版社 >> 文章内容
第二章 酒桌之谜
东方破晓,黎明来临。工作了一个通宵的肖局长、刘锋等人,虽然显得很疲劳,但脸上都含着满意的微笑。从他们的斗志和神情看,对尽快侦破“九·一六抢劫、强奸案件”充满了信心。
他们研究的结果是:由刘锋、张雷、刁明、侦察员邢鋭和杨燕等人组成专案组,由刘锋任组长、张雷任副组长。总的侦察方案是:向全市公开案情,紧密依靠广大群众和专门侦察工作相结合。这是我国公安工作的老办法,实践证明也是行之有效的正确方针和办法。
通过各种通讯工具,“9·16案件”迅速通报到全市机关、学校、工厂、企业、商店、旅馆、派出所、街道和各种公共场所。一场紧张而有计划的捉拿蒙面大盗的全民战斗,首先在大都城里全面展开了。
专案组为了尽快的找到犯罪分子的线索,除了布置一些特殊力量外,还要从几百人几千人的嫌疑对象中去筛选、摸底和调查。
五六天过去了。尽管刘锋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侦破工作却没有什么进展。四名蒙面大盗显然意识到这无形法网的威慑力,暂时停止了活动,甚至在大都销声匿迹了……
一天上午,刘锋召集专案组成员开碰头会。当大家把几天来的工作汇报完后,专案组成员包括张雷在内,大都象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低沉、窒闷。
刘锋为了鼓舞大家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香烟,慢慢地拆开,然后冲大家一笑,说道:
“同志们这几天很辛苦,今天我请客。来,每人两支中华烟。”
“呵!处长真有高招,从哪里弄来的中华烟?”邢鋭高兴起来。
“抽,不抽白不抽!不能为那几个王八蛋赌气,不领处长的这份情啊……”刁明接过烟先吸起来。
“你呢?我们的巾帼英雄,今天还吸不吸烟?”刘锋向杨燕逗趣地说。
“她呀!恐怕这一辈子也不敢吸烟嘞!”邢鋭说着先笑起来。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了。
为什么一提到杨燕吸烟,大家都哈哈大笑呢?这还得从头说起。杨燕今年二十四岁,是一位漂亮聪明的姑娘。她出身武术世家,中学时代就爱看侦破传奇小说。高中毕业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考入了警官学院。因她武功甚好、人又聪明好学, 4年后以全优的成绩从刑侦系毕业,擒拿格斗、开车、照像,都很熟练。去年她刚分到刑侦处不久,为侦破一起流氓犯罪集团,她利用内线关系打入了集团内部。这个集团的头子,对她颇有好感,但为了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就用吸烟喝酒来考验她。据说在一个晚上,她为了取得犯罪分子的信任,接连吸两盒烟。结果案件是破获了,她却因吸烟过量,出现恶心呕吐,头晕目眩,歇了一个星期才上班。因此,今天一提到她吸烟的事,大家才忍俊不住大笑。
杨燕本是个很要强的姑娘,哪能容得别人讥笑。她从刘锋手中接过一支烟,一把从邢鋭手中夺过打火机,然后摆出一副放荡不羁而又颇具风度的阔小姐派头,“叭”的一声打着了火,又熟练地点燃香烟,悠然自得地吸了两口。
她的举动博得了一片喝采声,就连一直在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张雷,也被逗得开怀大笑了。
刘锋见大家提起了情绪,刚要把话引入正题,突然,高岭派出所来电话,说他们抓住一个流氓、赌博犯,这人16日一夜未归,而且素有偷窃行为,接触的尽是些不三不四的青年,很可能与蒙面大盗有关,要求刑侦处赶快派人去。
不论结果如何,这都算是令人振奋的消息。
刘锋放下话筒,对张雷说:“老张,这事就由你和杨燕两人去办吧。”他叮嘱张雷:“要细心,多做思想工作,争取从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请处长放心,只要能找到线索,我们絶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张雷振奋的说完,就带着杨燕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来到高岭派出所,所长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嫌疑人的情况,他们马上进了临时审讯室。所长让一位民警把流氓、赌博犯人带了进来。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瘦高身材,两腿细长,蓬头垢面,两眼细小而红肿,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西装,里边的白色衬衣,快成了黑灰色。他进来后,被指定坐在一个圆形木凳上,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公安人员。此人虽貌不惊人,因身高腿长,行走如飞,在熟人朋友中获得一雅号:小飞子。他虽不属作恶多端,难以救药,但因为在社会上打架斗殴,聚赌偷摸,已成为出入分局、派出所的“常客”了。
“叫什么名字?”张雷开始审问了。
“小飞子。”
“你的真名?”
“朱力。”
“年龄?住址?”
“二十四岁,住新民胡衕35号。”
“单位、职业?”
“大都市康华建筑公司临时工。”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找来吗?”
“不、不知道……”
“看来你今天是不想主动交待问题嘞?”
“我以前打过架、赌过博,还有小偷小摸行为。可是,我已经改好了。”小飞子说着抬头瞟一眼面前的张雷,又赶紧把头低下了。
“你十六日晚上干什么来?”张雷单刀直入地问。
“这、让我想想。”小飞子先是一震,接着很快稳定情绪说道,“那天晚上,我好象是身体不太舒服,天一黑就睡觉了,哪里也没去。”
“可你妈说,那天你根本就不在家!”坐在一旁的所长严厉地说。
“这怎么会呢?”小飞子扺赖说,“那天晚上我明明是在家睡觉嘛……”
“好,让他听听他妈是怎么说的。”张雷向杨燕一示意,杨燕按了下録音机的开关,里边马上响起一位老年妇女的声音:“刘所长啊,你们是为小飞子的事来的吧?这孩子我可管不了啦,你们可要帮我好好管管他。这不,又有好几天不沾家门啦……”
“怎么样?小飞子,你妈妈不会说谎吧?”张雷说。
“我老实交待,我老实交待。”小飞子一看扺赖是没用的,他抽了抽鼻子,说道:“那天傍晚我刚下班,准备回家吃饭,孙利明突然带着两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找我。他对我说,带来两位朋友,想翫玩,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说,地方倒有,就在工地的工棚里就行了,但是我手头钱不多。孙利明说没关系,都是弟兄们,主要是过过牌瘾,娱乐一下就行了。我把他们领到工棚里,把门关好,他们带有熟食和啤酒,我们饱餐一顿后就玩起牌来。开始的赌注只有5元、10元,后来发展到几十元到几百元。这天我的运气很好,经过3个多小时的拼搏后,他们3个人的钱基本被我赢光了。那两个人输红了眼,要把手表取下来做赌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式。当时孙利明说了句够朋友的话,才算结束了这场赌博。
“孙利明是怎样说的?”张雷问。
“他说:‘算了,算了,都是自己弟兄,谁赢谁输一个样。哥们不要忘了,今晚咱们还有大事要去办呢。’结果两人嘿嘿一笑,一个说:‘哥们,今晚算你他妈的走运,就算我们白送给你几个小钱花花吧!’说完他们就走了。”
“那两个人多大年龄?叫什么名字?”张雷问。
“两个人都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叫什么名字我没有问。只听孙利明叫那个大个子‘兰猫’,叫小个子‘山虎’。他们两个又管孙利明叫‘孙三’。他们互相都称外号,真实姓名我不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孙利明的?他住哪儿?是干什么的?”
“一年前就认识了,当时他刚从劳改农场逃出来,没有正当职业,是在一次打群架时认识的。他住的地方我能找到,但门牌号我记不清。”
“你以前见过兰猫和山虎吗?”
“没有见过。”
“他们说有大事去办,指的是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这号人的规矩是: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别去问。”
“他们走后,你为什么不回家去?当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我因为赢了好几百元钱,心里一高兴,就去找女朋友王蕾,晚上就住在她家里了。”
“她多大了?住在哪里?”
“19岁,住新中兴胡衕23号。”
“她是干什么的?家里人不管你们吗?”
“她是卖服装的个体户,她自己单独有一间房子,她父母不知道。”
……
审讯告一段落,刘所长让民警把小飞子带了出去。
张雷高兴地对杨燕和刘所长说:“看来,小飞子交待的孙利明等三人,是个重要线索。这三个人的情况与蒙面大盗的情况很相似,只要找到孙利明,那两个人就不难找到。老刘,你继续审讯小飞子,看看还有什么新的问题。小杨马上去查清王蕾的情况,核实小飞子是否在16日晚上在那里过夜。我去调查孙利明的情况,下午在处里会面。”
张雷做了分工之后,就和杨燕一起离开了派出所。
刑侦处长刘锋,虽然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对侦破蒙面抢劫强奸案充满信心,但凭直觉,他感到这案子很复杂,肩上的担子沉重。公安部、市委和局领导都对此案十分重视,一再强调要尽快侦破、狠狠地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可是,犯罪分子作案手段狡猾,从现场和案情分析,他们不但是老手,而且是本地人。地理环境熟悉,消息灵通,所以作案后就立即停止了活动,销声匿迹了。他知道,要想把这伙狡猾的罪犯抓获,尽快破案,依靠群众开展面上工作十分必要,但只靠面上的工作又很不够。经验告诉他,侦破这样的大案,采取利用内线和隐蔽的特殊力量相结合,是一个重要方面。
这几天,他除了搞些一般性的调查摸底工作、召集大家分析案情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走访特种行业、餐馆、旅社和复杂场所。他走访了上百个工作在另一条特殊战线上的积极分子。这些人各色各样,有男有女,有老有青,干什么的都有。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公开的身分不“红”,又都自愿协助公安机关进行隐秘的工作。这些人中,大部分是以前犯过错误,而后来改邪归正的,其中有不少人,为净化社会,清除垃圾,拂去大都的灰尘,做出过特殊的贡献。
中午,刘锋在外面简单地吃了顿午餐,然后骑着自行车,穿着便服,独自来到华夏商场附近的一个体服装店。
服装店只有两间不大的房子,但服装种类繁多,样式、颜色齐全。两位女售货员,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中等身材,身段丰满而又标致,鸭蛋形的白皙面容微带笑意,一双黑亮的眸子上衬着长长的睫毛,全身上下透着一种迷人的美感。她就是店里的老板娘,名叫陶玉。另一位售货员只有十八九岁,小巧玲珑的身材,显得既漂亮又聪明,她是老板的妹妹。小店虽小,生意却不错,进进出出的,使小店显得有些拥挤。
刘锋在顾客中站着,样子象是悠闲地欣赏服装,他见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不好意思冒然上前讲话。
大约站了五六分钟的样子,陶玉偶然抬头看见了刘锋,她高兴地喊到:“刘大哥来了!稀客,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
“随便转转,看得出,你们的生意还不错嘛!”刘锋笑笑说。
“托大哥的福,生意还算可以。多亏您的帮助了。”陶玉诚恳地说。
“行西怎么不在店里?”刘锋问道。
“他在里边算帐呢。快进去喝茶吧。”
刘锋穿过商店朝里走。
里边是个不大的小院,院内有三间平房,西边一房是办公室,屋子里摆有写字台、电话、文具、保险柜、沙发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正在写字台前打着算盘。他就是这个服装商店的经理兼老板尤行西。他中上等身材,身穿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面目白净而又清秀,人长得很英俊。
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在他还没有高中毕业时,父母就因病相继去世,剩下了他和一个未成年的妹妹。为了生活下去,把妹妹抚养成人,他只好辍学进了街道工厂。起初干的还不错,后来因结交了一些有劣迹的青年人,慢慢地学坏了,发展到偷厂里的东西去卖。有一次他被一个重大盗窃集团的头子选中,被吸收入伙。就在他将要陷入罪恶的深渊的时候,刘锋挽救了他。
当时,刘锋还是刑侦处的副处长。为了破获这个重大盗窃集团,将其成员一网打尽,局里决定让刘锋化装成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打入盗窃集团内部。要打进去,必须有内线介绍。刘锋选准了入伙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参加重大盗窃活动的尤行西。经过对尤行西的严肃认真的教育和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尤行西不仅表示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还表示积极协助公安机关除掉这些害群之马。
他人年轻漂亮,又很精明能干,入伙不久就深得集团头子的赏识和信任。他利用这个有利条件,顺利地把刘锋介绍入伙。刘锋打进窃贼内部后,在尤行西的密切配合下,很快地掌握了这个盗窃集团全部成员的名单,一网打尽。
后来,刘锋亲自为他办理个体营业执照,扶他走上了正路,就连尤行西的爱人陶玉,也是刘锋的爱人给他介绍的呢!由于刘锋与尤行西这种特殊的友谊,所以,尽管刘锋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刑侦处长,但尤行西夫妻两人,还是按习惯亲切地称他为大哥。
“好忙啊!经理阁下。”刘锋看见尤行西后笑着说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呢。”
“啊,是大哥来了,快屋里坐。”
刘锋进屋,坐在沙发上看看屋子里的摆设,风趣地说:“鸟枪换炮啦。这说明老板经商有方呢。”
“还不是大哥的挽救和关怀的结果吗?如果不是大哥您……”
“唉,不说这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刘锋打断了尤行西的话。
“好,不谈这些。”尤行西说着给刘锋倒茶、递烟,然后坐下来问道:“听嫂子说,您到南方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几天了。”
“没休息?”
“唉,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休息这一说啊。”刘锋苦笑了一下说。
“又发生大案了?”尤行西用平淡的语气说。
“城西区百花园发生的蒙面抢劫案,你没听说吗?”
“这段时间被生意忙得昏头转向,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
刘锋把“9·16”蒙面抢劫强奸案简单地作了一些介绍,让尤行西想想他所结识的人中有无反常现象的。
尤行西昕了刘锋的案情介绍,思索了一会说:“您这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可疑的事。这事我琢磨两天了,本想去找您汇报,又怕您没回来。再说,这事我还拿不准是什么问题。”
“什么事?请说说看。”刘锋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尤行西点着一支烟,讲述了下边的一段事情:
在“9·16”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晚上,栈桥路北面的五州餐厅里灯火辉煌,録音机里放出的外国古典音乐和中国歌曲,时时在餐厅里逥荡。餐厅里坐满了顾客,边吃边谈,气氛欢快而令人心情舒畅。年轻漂亮、穿着整齐的女服务员,忙碌于顾客中间。
快到八点时,有几名衣着讲究的青年,从不同的方向来到餐厅。他们见位子全坐满了,正踌躇,一位妙龄女郎似的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先鞠一躬,然后慢声细语地说:“对不起先生,外边位子全满了,请到里边雅座好吗?”
领头的一位青年冲服务员一挥手,说道:“好吧,雅座就雅座,我们有六位,请给我们捡好菜上。”
这个青年就是孙利明,他是这次聚餐的发起人,原因是这天是他生日。同来的人中,除了一位20岁左右的姑娘外,其中还有尤行西。他与孙利明以前有过深交,这几年虽然各干各的事,也没中断来往。
他们进了雅座,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一道道的名菜佳肴就陆续上来了。最先上的是一个大拼盘和几个凉菜,还有各种饮料、白酒、葡萄酒和啤酒。接着上来的是红烧松花鱼、香酥鸡腿、炸对虾、宫爆鸡丁、香菇烧肉、清炖圆鱼、红烧蹄筋……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大家互相客气了一番后,孙利明首先举杯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承蒙弟兄们光顾,非常感谢。来来,哥们儿,为了友谊,乾杯!”
头一杯喝干后,大家争先恐后地向孙利明敬酒。善于察颜观色的尤行西发现,今天虽是孙利明的生日,但根据他平常的交往,这次来的人并不多,来的人中除了那位姑娘他见过外,其余三个人他并不认识。反常的是,孙利明看上去很高兴,但脸上不时漂荡着一种忧心忡忡的疑云。他甚至连那三个朋友都未做介绍。
孙利明虽然酒量大,但由于这次他喝的很冲。一连数杯白酒下肚后,脸色发红,话也多起来。
他用胳膊碰碰尤行西,既神秘又得意地说:“行西兄,别看你当着阔老板,小弟我也不比你差!这回哥们怎么样?在植物园那边干了件大事!把城西都给震了!”
“唉,小明,先别吹你的过五关斩六将,还有麦城等着走呢!”另一个青年急忙拦阻地暗示他。
“好好好!不提……不说了……来,喝酒!”孙利明岔开了话题。
尤行西本来想问个明白,无奈旁边有人阻拦,孙利明又显出失误说错了话的慌恐样子,就不好再问了。
再看那三个人也很是惊慌不安。尤行西为了缓和这紧张气氛,灵机一动,转问姑娘:“她叫什么名字?我好象见过,住哪里?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对了,你瞧,我忘了介绍了。她叫章望,是我的朋友,家住肉市口,现住六里新邨、我姐夫家里……”孙利明有些抱歉似地连忙解释。
“老弟有眼力,很漂亮啊!”尤行西和章望那楚楚动人的明眸撞在一起。
“不行,再漂亮,也赶不上嫂夫人漂亮呀!”孙利明说到这里,又冲着章望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怎么样?”
章望把小嘴一撅,头一扭,没作声。那意思是不愿先离开这里。
“别啊,让她在这里吧,不喝酒,就吃点菜嘛。”尤行西拦阻说。
“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喝得痛快,说得也痛快。女人的嘴不把牢,我怕咱们说点什么,她不定什么时候给捅出去呢!”孙利明已是醉态很浓了。
另外三个人只是狼吞虎咽、大吃大嚼,酒喝得很少,他们也很少说话,好象对尤行西有戒意。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在夜幕中蹒跚地离开餐厅,各奔东西……
刘锋听了尤行西的讲述顿时振作起来,“在植物园那边干了件大事,把城西都给震了!”孙利明的话是个很有价值的线索。他接着又向尤行西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和那三个人的面貌特征。最后,刘锋风趣地对尤行西说:“要解开这酒桌之谜,还需要你协助我们工作。”尤行西表示义不容辞,一定积极配合。刘锋向他作了一些具体安排后离开了商店。
刘锋回到处里不久,张雷和杨燕也回来了。
张雷首先向刘锋汇报了审讯小飞子的情况,然后说:“孙利明肯定是重大嫌疑犯!他不仅有前科,而且根据他们赌博时所讲‘要办大事’这些话分析,说不定他们就是‘9·16’案件的主犯。”
刘锋问:“你查到他的下落没有?”
张雷遗憾地说:“我们晚了一步。我通过派出所和居委会瞭解,他已经四、五天没回家了。有可能作案后逃往外地。不过,我已布置了力量,对他家进行监控,只要发现他出现,就及时向我们报告。”
刘锋又问杨燕:“小杨,你瞭解的情况怎样?那个叫小飞子的朱力,16日晚上是否在王蕾家过夜?”
杨燕有条理地说道:“我也是先通过派出所和街道居委会,瞭解王蕾的情况。她24岁,是个体户。她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工人,为人忠厚老实,因他的妻子去世后,他又娶了一个老婆,与王蕾的关系闹得很僵。王蕾干上了个体,有了收入后,就与父亲、继母分开过了。她给我的印象,思想很单纯,生活很放荡。当我问她16日夜里,朱力是否同她在一起时,她很干脆的就承认了。她还说,朱力常在她那里过夜,两人都没结过婚,不属第三者插足,算不上犯法……”
张雷听完杨燕的话后,有些泄气地说:“小飞子没有作案时间,被排除在外,而孙利明又不知去向,好容易到手的线索又断了!”
“线索断了,我们再把它接起来嘛。”刘锋充满信心地说,“你们想想,虽然小飞子被排除,他总还向我们提供了孙利明等四名嫌疑对象嘛。这将使我们的视线集中,侦察范围逐渐缩小呀。这说明案情向前推进了一步。”
“小飞子提供的是三个人,怎么成了四个人呢?”杨燕不解地问。
刘锋接着把尤行西提供的情况说了一遍。张雷和杨燕这才知道刘锋也掌握了重要线索,与他们审讯小飞子的情况基本吻合。
“刁明、邢鋭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回来?”张雷问。
“我让他们去局里资料室,查对脚印和指纹档案。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与各劳教、劳改单位进行联系,瞭解两年来属于大都的人犯中,有哪些被释放、请假和外逃的名单。”刘锋说, “这两项工作对缩小侦察范围,及时破案同样很重要。”
“处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杨燕问。
刘锋抬起腕看看手表,笑着说:“现在已经7点半了,你们饿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怎么样?”
“好,那就请处长请客吧。”杨燕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我请客。你们说是到我家去吃啊,还是去餐馆?”刘锋说。
“随便,你在哪里请,我们就在哪里吃。”杨燕说。
“依我看,处长要是真请客的话,咱们还是到他家里去吧。”张雷凑趣地说,“在外边吃,处长没法向嫂子报帐,这笔开支说不清道不白的,如果到家里吃呢,嫂子保证欢迎咱。处长,你说对不对?”
“你这家伙,我知道你的鬼心眼,你知道我刚从南方回来,肯定会带些好吃的东西。好,咱现在就去。”
三个人笑着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