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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松树
松树傲霜斗雪,自然是在北方了。陈毅元帅曾有诗曰:“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我在黄山拜读了由松谱写的豪气干云的文章,那真是气壮山河,经天纬地的鸿篇。绝壁上、悬崖边、危峰顶,那一株株的松,紧紧地咬着岩石不放。每一条石罅也不放过,一条条的根深深地扎进去,几乎将整座山也要捆绑紧了。即使石头中,有那么一丝水份,它也不会放过,吮吸殆尽。然后,以撼山之慨,奋力向上挺拔,张开一条条臂膀一般的枝干,把天上的流云,一片片地撕开,苍翠的针叶,剌入云絮中,抽取云中的水汽,吸纳阳光,吞吐气流,此可谓吸纳天地正气。于是,它浑身是胆,毫无畏惧站立在万丈之巅,摇曳风云。无论雷电,无论霜雪,无论风雨,它也簇拥着黛绿的袍甲,舞动干戈一般的枝条,豪唱着“大风歌”,几百年来,一直坚挺在这天低山高的宇宙交接之处。
然而,回到了广州。广州最高处不过白云山,羊城八景之一有“白云松涛”。天南第一峰山的青松可谓是立于广州最高处了,但广州无雪,故无“高处不胜寒”之虞。不过,松的苍劲、伟岸也足以令人荡气回肠。尽管南方的松并非由峭岩间迸发而出,但也是深深扎根于白云摩挲的山顶上。当南海上的季候风掠过南粤大地,它会发出咆吼。当北方的寒潮南下,它会发出呐喊。它摇动旌旗一般的树冠,绿色的战斗旗帜总是在风云变幻中高高举起。苍天不公,它敢鞭挞;大地不平,它敢踏上一脚。怒天下之所怒,吼天下之所吼。
陶铸《松树的风格》一文,流韵人间,人人传颂。我想,大概陶公是在白云山间徜徉,抚遍百松启发灵感而成为绝唱。松树已经是共产党员人格化了,人所共仰的战士形象。我想人应该做这样的松树,而不应去做泰山顶上的“大夫松”,为皇帝遮挡风雨。我想南方松树的性格,应该是在大风大雨中敢于呐喊天地。
松树,有“天欲堕,赖以柱其间”的气魄。松树,是天柱,是地维。只要有天柱,只要地维,天下才会取得平衡,才有天公地道可言。我想人不可无傲骨,也就是人不可没有松树那样的躯干,顶天立地。这是无论是北方的松,抑或是南方的松松,都所共有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