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目分类 出版社分类
中国评论学术出版社 >> 文章内容
追溯深圳
深圳很年轻,二十年前蛇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深圳特区呱呱堕地,我慕名亲躬。一片红褐嫩肤,包裹在“改革开放”的襁褓之中。今天,深圳已长成一位玉树临风的现代青年。我不至一次走近他,20年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惊喜。感受他的那朝气蓬勃,日新月异的现代气息。飞驰过“直上葱茏四百旋”的交通网络,徜徉在“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间,现代的气息扑面而来。满眼霓虹广告流光溢彩。然而我却踯躅于未曾被挖掘机推进的一隅,撩开那尘封的岁月——
在妈祖庙槛石上,还沾着先民抹下的海腥味;俯耳“许愿树”干上,似乎可听到郑和下西洋信誓旦旦祈祷的余音;赤湾古炮台锈迹斑斑的铁炮,摸上去尚感昔日怒轰英夷硝烟的灼烬;梧桐山上的杜鹃花火红火红,那是1900年三洲田孙中山庚子首义,先烈碧血凝结;阳台山的丘壑间,东江纵队的号角犹在回响——这岂是只有二十岁的小伙的履历。舜帝南巡,凤凰来仪,非梧桐不栖,惊诧二十岁的深圳原来有着二千年的根。如果说这“根”是条长河,那就是珠江。若时间与空间发生置换,那珠江则是这条历史长河,那海洋就是新的世纪。而深圳恰恰就在珠江奔腾出海的珠江口,那是最辽阔,最有前景的珠江三角洲座标上。他面临的也正是新世纪最辉煌的历史阶段。这是一个飞越两千年的最高跨度,一条赤、橙、黄、绿、青、蓝、紫弧光长虹,就是由这位二十岁的青年持以当空飞舞。
在新安故城旧址,从乾隆勒石谕禁的残碣,可见“偷盗、斗殴、嫖娼、烟毒”四害曾横行乡里,荼毒乡民。昔日闾巷坊门,烟鬼形销骨立,孓然幢幢;衙差凶神恶煞,狐假虎威;婊子倚门卖俏,搔首弄姿;朝奉阴阳怪气,老奸巨滑——用佛家之说,这就是深圳的前身了。当时深圳只是宝安县的一个小镇,宝安也曾名新安。而昔日新安县衙就设在现在南山区,即“新安故城”了。
我为之想起了文天祥,陆秀夫,赖恩爵,林则徐——陈郁,这些历史上叱咤风云,喑呜山河的民族英雄,革命先辈。我记起了那个大鹏湾的传说,早在一千七百年前,晋帝屯兵戍边于梧桐山,大鹏湾,效法秦始皇修筑长城,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民怨沸腾。偏偏玉帝降旨,大旱宝安三年,不得施雨。宝安地界一片赤土,寸草不生。百姓无以为炊,易子而食。而官家不管乡民死活,强拉壮丁,驱使徭役。南海龙王不忍加害百姓,私自下雨普济民众。天庭震怒,欲斩龙王于屠龙台。龙王临刑泣奏玉帝:“臣死不足惜,惜乎宝安百姓倒悬之苦,无人纾解。不绝于旱,亦绝于徭。臣愿请救,将功折罪。”玉帝动了恻隐之心,悯龙王爱民之心,乃赦免龙王死罪,但活罪难饶,即打落凡间不得为龙。南海龙王即化为大鹏,冲波出海,腾空飞去。两翼垂天,扇起狂风吹倒城墙,并将官家尽吹落海。百姓感于龙王化作大鹏,遂名此地为大鹏湾。
现在的深圳已经是极具规模,有几百万人口的国际化大都市了。这二千年的历史文化底蕴,孕育了二十年的深圳精华。这两千年的文化就是这只大鹏的凌空双翅,插翅腾飞的深圳小伙,是一位南海之滨的天使。是他把“春天的故事”撒向神州大地,从东部向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