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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花艹与文学
高一(1)班 欧阳卉
花艹是自然与人类沟通的神秘语言和使者。在中国,文学家们以东方的含蓄和隐寓为花草赋上种种奇妙而高深的寓意。诗以歌之,言情达意。聆听它们,感触它们,可到达许多未知之地。
花艹里有人生,有命运,有灵魂的印记与信号。
一些诗文中,人物的性格,事情的背景,在作者寥寥几笔花艹描写中,可发挥得淋漓尽致。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词中女子的青春,如乱飞的花瓣而流逝。欧阳修生花于妙笔,女子惜春之情莞尔期间,不明示却喷薄而出。
“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苏轼笔下,闺妇、游子的情思,如纷扬的柳絮,漫天盖地,无穷无尽。情尽之处,唯赋予柳絮,嫁与春风。
又像梅里美对卡门的一句描写:“她嘴角还叼着一朵,款摆腰肢,一步步往前走,活像哥尔多巴养马场的一匹小骒马。”叼着金合欢的卡门,她那种奔放而不拘束,热情而诱人,又带着魔鬼般心思的形象就随着那束娇艳的金合欢展现无遗。
花艹里还有死生契阔,有悲欢哀伤。
作者撰写人物,为别人而抒情,也描情于自己,把自己分付花艹,悠远流长。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龚自珍以落花隐喻自己,以热血入情托出报国志向。
“满地黄花堆积”,花之盛如清照的愁之浓,一句黄花,胜过千言万语。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不畏困难刻奋上进的诗人,正如这凛寒之梅,散发冷香。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昔日,淮左名都,富甲天下,今时,金兵洗劫,南宋衰亡。芍药依红,无人赏矣,姜夔视之,躬自悼矣。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屈原以奇花异草写自己品行高洁,他的气质不也正如芳草:“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花艹的魅力流连于书页,窜出优雅恬静的气质,让人读后满口余香。
骚人总有寂寞时,除了托情于文章,生活中相伴的有明月与酒,也离不开花艹。
陶渊明爱清傲独枝之菊,视之若自己的灵魂与品格。
周敦颐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苏东坡更爱清雅有挺然之气的青竹,其曰:“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
文人雅士之居,虽为陋室,却不能无花艹。
试想斑驳残墙后,若无稀疏竹影;试想那莹莹緑水塘,没有喁喁荷语;试想那古琴悠扬,却无清兰之幽香。何以使室中添灵气,使外人由此知屋主之人品,使主人心态恬然,作下不朽名篇。
细想之,要有了“台痕上阶緑,草色入帘青”的环境,才有“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韵味,自然也会文思泉涌,“冷香飞上诗句”了。
“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几句花艹缀,满文自生香。
试着给文章栽上几叶花艹,便会惊喜于千里外的浮香,萦心而不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