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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评:美国政治体制面临重大考验
http://www.CRNTT.com   2023-10-05 00:03:28


  中评社北京10月5日电(评论员 乔新生)美国当地时间10月2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财产欺诈案件在纽约州庭审。纽约州总检察长的证人、特朗普前会计师出庭作证,证明在特朗普的授权下,签署了2011年的财务报表,证明该财务报表是准确的。总检察长认为,特朗普“在资产价值方面存在欺诈行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税收和贷款方面获得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总检察官指控的罪名包括伪造业务记录、串谋伪造业务记录、发布虚假财务报表、串谋伪造虚假财务报表、保险诈骗、串谋实施保险诈骗等。任何一项罪名成立,特朗普都将面临牢狱之灾,其在纽约州的不动产和其他财产将会被没收。特朗普强调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政治迫害的延续,是阴谋诡计,是骗局”。

  特朗普所面临的诉讼不胜枚举。其中既有刑事诉讼也有民事诉讼。此次美国纽约州总检察官提起的诉讼属于民事诉讼。但是,一旦证据确凿,那么,美国纽约州检察官可能会随即发起刑事诉讼,这对于特朗普及其家族成员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欺诈行为在美国这个市场经济国家,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罪行。它既不同于特朗普所面临的桃色诉讼,同时也不同于其他联邦法院发起的颠覆国家、煽动叛乱的诉讼,而是以民事诉讼的方式,认定特朗普具有欺诈行为。根据美国会计法律规定,公司每一项业务都必须记录在案,因此,纽约州总检察长提起诉讼的过程中,已经掌握了大量的原始凭证,在会计资料方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旦特朗普主动认罪,或者总检察官出庭证人当面认定特朗普教唆犯罪,那么,民事案件随时都可能会转为刑事案件。这对于特朗普将会构成致命的打击。

  但值得玩味的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10月2日表示,不会因为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涉嫌于2021年1月6日在国会大厦骚乱事件有关问题上面临诉讼而对其竞选总统的资格提出质疑。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之所以“打预防针”,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按照美国宪法,如果犯有颠覆国家政权的罪行,将会被剥夺政治权利。这就意味着特朗普不能参加2024年美国总统选举。考虑到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中有多名是在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被提名,并且经过国会批准成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人们有理由相信,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发出的声明,实际上是为特朗普竞选总统开路。

  联邦最高法院的声明之所以令人匪夷所思,是因为各国司法机关往往采取“被动”姿态,“不告不理”,不会主动对正在发生的案件或者正在审理的案件发表意见。这是基本的司法道德伦理,同时也是美国宪法乃至许多国家宪法所规定的基本原则。如果在案件尚未提交联邦最高法院或者在案件尚未作出判决之前,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发表声明,对案件性质或者结论表达自己的意见,显然违反美国宪法和法律的基本原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颠覆政治体制的行为。

  美国之所以三权分立,立法权掌握在国会手中,行政权掌握在总统手中,司法权掌握在美国法院的手中,原因就在于开国元勋担心权力高度集中,导致国家政治体制出现严重失衡现象。虽然美国立法机构和美国行政机关之间争权夺利纠纷不断,但是,美国司法机关始终处于相对超脱的地位。“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确立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司法审查权,美国联邦法院可以就美国国会制定的法律是否违反宪法作出审查,进一步强化了司法独立性,联邦最高法院事实上成为国家政治事务中的最高裁判官。

  或许是珍惜自己所取得的宪法地位,或许是为了维护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许多涉及选举政治案件中,往往采取程序性裁决,尽可能避免介入实质性争议之中。在美国小布什与戈尔的总统选举诉讼案件中,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巧妙利用程序性规范,避免介入政治选举事务,以司法裁决表达了自己的政治态度。小布什总统以微弱的多数,获得了选举人的选票,当上了美国总统。这个案例充分说明,美国司法独立具有相对性。司法机关并非不介入政治事务,而是在重大政治纠纷中,争取扮演裁判者的角色,以便维护自己的独立性。

  可是如今,涉及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刑事案件尚未判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急不可待,发表声明支持特朗普参加选举。这一方面说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具有鲜明的党派色彩,另一方面充分说明,美国司法系统在美国政治生活中正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由于美国是一个联邦制国家,全国各地的选举制度存在差异。选举人制度可以确保少数服从多数,但是,这种间接选举制度具有极大的偶然性。正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美国总统候选人并不关心那些选举人票相对稳定的地区,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摇摆州,争取犹豫不决的选民,希望他们能投票支持自己。这种奇特的选举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司法政治色彩,同时也分担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政治责任。但是,这样的政治设计也让美国民主选举充满了不确定性。

  特朗普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承认2000年的选举结果。认为美国民主党总统通过非法的方式入主白宫。尽管迫于政治压力,特朗普不敢公开支持冲击美国国会大厦的犯罪分子。但是,为了鼓励特朗普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联邦最高法院赤膊上阵,公开发表声明,认为“不会因为国会大厦骚乱事件”而影响特朗普参加竞选。联邦最高法院政治倾向性一目了然。

  不少学者特别是一些法学家对三权分立制度推崇备至。但是,从美国乃至其他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司法过程来看,司法从来与政治密不可分。无论是在法官遴选过程中,还是在涉及选举资格的司法判决中,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判决书都充满了政治色彩。尽管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不断地援引美国宪法和美国的法律,试图找到平衡点。但是,在强烈的政治背景下,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态度以及可能作出的判决只要具备政治常识就会提前作出判断。在美国这样一个强调司法独立的国家,联邦最高法院违反“被动性”原则,在刑事判决尚未作出之前,就出面为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开脱,强调冲击国会大厦的颠覆国家政权、破坏选举的犯罪案件,不会影响特朗普参加选举,这多少有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说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政治态度鲜明。同时也说明,所谓美国国会大厦骚乱事件,不管审议结果如何,都将会被翻篇。

  在美国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政治社会,分析美国的司法案件,必须从政治的角度考虑问题。政治和法律从来都无法分开。法律充分体现统治者的意志。美国国会可以通过立法充分表达多数党的意见。美国总统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行政权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当前美国经济社会之所以出现严重混乱,根本原因就在于,美国共和党试图利用自己在美国众议院的多数席位,限制美国民主党政府方针政策的实施,而美国民主党政府为了争取选票,不断地扩大财政赤字,试图通过收买人心争取连任。这种政治上的拉锯战,客观上导致美国民主政治乌烟瘴气。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参与,使得美国民主选举结果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特朗普是否会因为欺诈而被美国选民抛弃?在美国这样一个联邦制国家,人们很难作出判断。纽约州的选民一定会对特朗普恨之入骨,他们不会投票支持特朗普担任总统。可是,对于那些饱受痛苦的中西部地区选民而言,他们很可能会继续支持特朗普担任总统。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虽然美国民主党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特别是财政补贴政策试图讨好选民,但是从实际效果来看,无论是负债累累的青年学生,还是渴望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步伐改变生存环境的中西部地区选民,都没有从美国民主党政府的财政政策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是否会继续支持美国民主党总统拜登竞选连任,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号。假如2024年美国总统选举仍然在两个古稀老人之间展开,那么,这是美国民主政治的悲哀,同时也是美国沉沦的表现。

  严肃的民主选举变成了个人魅力的竞争,这是美国选举政治最大的问题。虽然美国总统拜登提出所谓“拜登经济学”,其重要幕僚提出所谓的“新华盛顿共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拜登政府的经济政策,概括起来就是实行债务经济和战争经济,通过扩大财政赤字,掩盖美国经济结构问题。通过发动代理人战争,向既得利益集团输送利益。这样的经济不具有可持续性。如果拜登竞选连任成功,美国将加速衰落。当然,如果特朗普竞选成功,美国华盛顿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美国民主党将会遭到彻底清算,美国总统将会使世界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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