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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派小说 《琉璃》三十年胡同变迁

http://www.CRNTT.com 2007-11-25 05:26:41
  薛燕平是当下非常重要的一位都市小说作家,她直接继承了老舍的传统,把写作奠基在北京平民的日常生活之上,她的新作《琉璃》(春风文艺出版社)可以说是当下京派小说的又一重大收获。小说从“文革”末期写起,一直写到当下,以胡同空间为故事主体,反映了近30年来北京市民阶层生活和精神内涵的巨大变化,微观处见宏观,展现了一幅新时期中国都市生活的长卷。  

  《琉璃》描写了主人公在胡同、乡村、校园三个空间中迂回穿插的故事。胡同里出生的小说主人公老二被下放到乡村(放逐之地)之后,努力的目标是回到胡同(人间生活空间);而留在了胡同里,没有下放、被逐的大玲,她的目标则是通过考试去校园(理想空间),她考试成功,如愿以偿地去了校园,离开了胡同,不幸的是,最终她又因生活问题被理想空间驱逐,只能再次回到胡同里来。从放逐之地回胡同,老二是主动的,而从理想之地回胡同,大玲却是被迫的,和大玲一起考上大学的吴蔷、杨小宁、建平,离开胡同之后,就不再愿意回来,建平离开胡同上了北京大学之后,几乎和胡同断绝了往来——他甚至不愿意回来看看依然在这里生活的哥哥和奶奶等亲人,就是例证。胡同是《琉璃》的主导空间。乡村和校园分别为胡同的“流放地(受难地)”、“理想地(升华地)”,受到胡同驱逐的去乡村下乡,下乡者无一例外渴望回到胡同里来,而在胡同里的又渴望通过升学考试,离开胡同,去理想之地校园,“胡同—乡村—校园”构成了一个空间的三角关系。 

  胡同的边缘处境来自这样的尴尬:一方面,它的日常性、暧昧性,主流政治意识形态进入胡同的渠道打开着,但是,那些真正接受主流意识形态的人,都是以离开胡同为目的的,最后留下的依然是胡同空间本身所固有的,它不为所动;另一方面,胡同的民间属性,某种封闭性、滞后性,又使它天然地处于消费社会的边缘——老二买了汽车和大哥大,但是,大哥大用了没几天,就放进抽屉,再也不用,而汽车只能让它停在胡同里,上面布满了灰尘,消费不可能成为这里的主神——在胡同这样的空间里,一个消费主义者没有他可以显身的“场域”,胡同的消费和胡同连在一起,是芥末鸭掌、笋丝、是锅贴、是家常的炒肉丝,等等。《琉璃》是一部空间小说,我是在这个意义上强调它的价值的。《琉璃》是典型的空间性小说,但是,薛燕平没有成为胡同景观化、奇观化进而是消费化过程中浅薄的鼓呼者,而是实在的观察者和冷静的批判者——她对外面之人的描述,让我们冷眼看清“胡同奇观”后的真实境况。一座城市,有一个作家。巴黎,我们会自然而然想到雨果,他对巴黎的空间性俯瞰,雨果,你说他是小说家毋宁说它是个画家,它用文字画出了整个巴黎的空间轮廓。薛燕平也是这样的空间小说家,她是北京的,她属于北京,也缔造文学的北京。 

  (文章来源: 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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