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目分类 出版社分类



更详细的组合查询
中国评论学术出版社 >> 作家访谈 >> 详细内容

余杰:我的柔情少有人懂

http://www.CRNTT.com 2007-08-13 11:12:47
  不管怎么说,余杰的“走红”与他对余秋雨的批判有很大关系,以至人们对于《想飞的翅膀》一书中的其他内容似乎都“忽略不计”了,余杰本人对此心有不平—— 
  
  采访者:在《想飞的翅膀》中,你有意追求一种平民化的视角,这是为了写作的需要还是你认为中国青年知识份子越来越远离平民? 

  余杰:我长期处在北大这样一个中国最高学府里,很多宝贵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得到的,但是我也越来越分明地看到,从80年代末到现在的十多年来,以北大为代表的中国知识界、学术界,跟中国的底层社会越来越疏离了,很少有人出来做这种沟通、传播的工作。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很迫切,我觉得我应该出来做这方面的工作。 

  采访者:你如何看待《昆德拉与哈威尔》、《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这两篇争议较大的文章? 

  余杰: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批评的这种点名不点名的问题,包括钱老师(指钱理群)在写信中建议我针对具体的人时候要谨慎、要少有点名,我觉得他的说法有一定道理,对人要有一些理解和同情,要看到人的丰富性。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批评者来说点名要比不点名好,因为若干年来,中国文艺批评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状况,大家都不点名,都在那儿绕圈子说话,一点名就变成人与人之间的对骂。这种骂掩盖了对问题很深入的思考和探索。我觉得应该改善这种状况,我也愿意做这种努力。但是,一个令我很苦恼的现象是,一旦这种东西进入公众场合,进入媒体,就有很多被歪曲的东西。比如说,很多人把我的这篇文章与王朔与金庸之间的对骂并列,这是很不妥的。他的文章我觉得是一种没有思想和精神含量的商业炒作,而我是对问题的讨论。还有,文章出来以后,各种报纸、评论和其他比较偏颇的东西掺杂进来,让问题之外的很多东西掺杂进来,这是一种很不好的状况。 

  采访者:你下一步将表达什么? 

  余杰:也是跟这本差不多的杂文集,内容主要是更多的对中国的现实问题发言。 

  采访者:你怎样看待你的文章走红或读者的反应? 

  余杰:其实我觉得我自己思想创建性的东西不多,我很多东西是在表达戊戌变法到五四之后,这几代知识份子已经表达过的东西我只是重复在说。所以我觉得我的价值并没有读者评价的那么高。之所以读者对我评价高,是因为80年代末以来没有人说真话。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悲哀的现实。 

  采访者:我注意到你的文章除了犀利之外,还有一种柔情的东西,我觉得这种东西大概与你的精神构成有关吧? 

  余杰:是的,但这种东西读者和评论界关注得比较少。大家对慷慨激昂的杂文比较关注,而对我的这方面文字大家关注得不够。其实那里面有我许多本真的东西。我觉得我的这类文字比我以前的那类文字更有持久的生命力。杂文随着它批评物件的灭亡,它的价值也将逐渐消亡。但是我觉得抒情散文是写人类的亲情友情爱情,写人类与自然的亲和,这在整个人类历史进程中都是一样的。比如说我们今天一个人对待爱情的、对待亲情的感悟,我觉得是和先秦和《诗经》是一脉相承的,这种文字具有更加永恒的生命力。这类东西我把它作为一种精神的底子。那是一种柔情东西。 

  采访者:你认为比较好的篇章有哪些? 

  余杰:比如说像《那塔、那湖》呀,像《今夜飞雪》呀等等这一类散文。 

  采访者:我感觉不仅仅是这类散文里有一种温情,就是你很尖锐的杂文里也有这种东西。 

  余杰:我觉得以前的评论都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大部分的读者也没关注到,包括我到全国各地给大学生朋友面对面的座谈、讲演,他们见了我觉得和自己想像中有差距。他们片面的来阅读我和接受我,他们觉得我应该是慷慨激昂的形象。其实真正读懂我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采访者:这种理性文字背后表现出来的正是你的心情,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余杰:从来没有人跟我谈这一点,但下一本书的书名我可能要把这个意思给突现出来,我现在初步想把这本书名定为《爱与痛的边缘》,这来自王菲的一首歌,但是我觉得这个名字跟你刚才谈的那个思路是一样的。 

  采访者:你怎样看等人们称你为“小李敖”。 

  余杰:这都是书商的包装,我完全不接受这种称呼。 

  采访者:最后一个问题,80年代末以来随着西方文艺思潮的涌入,似乎一夜之间大家的说语方式都变了。好像谁不知道魔幻现实主义,谁不知道后现代谁就不懂文学。 

  余杰:典型的例子就是,《读书》这几年在这方面已经走得太远了,故意把文章搞得很晦涩、很难懂。文章中用大量的西方理论,在句子中不仅夹杂一些英文,还弄些长句,欧化语言,尽管它似乎是有文化有学问的人看的刊物,但是我已经不看它了,就是这个原因。 

  我认为真正的好文章是那种写得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的东西,比如朱光潜的文章、宗白华的文章,连高中生都看得懂,这样才是大师手笔。而现在有些学者,像汪辉呀,戴锦华呀,这一批中青年批评家文风特别恶劣。要不然是他们有意这样,要不然是他们学养很不够,这样就形成一个“皇帝的新装”怪圈。没有人敢说看不懂,实际上他们本人在写作过程中脑子里都是一团糨糊,然后很多人再去看,不敢说自己看不懂,这种状况是非常不好的。要把深邃的思想用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出来,让高中生能看懂,那确实需要大师的手笔。这也是我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最佳浏览模式:1024x768或800x600分辨率